第七章 反抗

小七的郁闷在晚上的时候达到了高潮。

回到房间发现她的桌上放着个小纸条，上面只有玉莲这二字。

联想到白日里蝶儿说要给她挑几个小侍女，小七又去找了夜弦。

“小七？”夜弦的工作还在继续，摇曳的灯光中模模糊糊的教人看不真切，听到动静，他下意识地喊了声。

“爷。”

小七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怎么了？”夜弦手撑着头，显得有些疲惫。

“小七是没有身份的孤女，不应该受到爷这么多的优待。”

“所以？”夜弦略显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小七应该伺候爷的。”

“你若想明天一早就过来。”

看小七走后，夜弦招来重二。

“最近小七身边有什么异常？”

重二有些奇怪，他直言：“小七姑娘平时最是喜欢跟着蝶儿，并没有什么异常。”

此时重二嘴中没有什么异常的小七正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活得不耐烦了？”黑衣人的声音是一贯的冷酷，他手下的小七好似蝼蚁，能随便左右她的生命。

小七艰难的喘息，她想挣开可那人实在有力，她只能听着自己放大的声音。

“对……不……起……”

小姑娘的声音逐渐微弱下来，黑衣人这才松了点力气。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两年前我在乱葬岗捡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了。”

小七没有动静，黑衣人就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抓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别以为进了三王府就万事大吉了，我不照样来去自如，陈小七你最好别动我的底线。”

“小七……知道……了……”

小七像个破布娃娃被丢在了地上，她觉得冷，爬进被窝里后还是抖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小七就起床了，她给夜弦递衣服，他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

“为什么想来伺候爷？”

“这是小七的职责。”

看着小七认真的一张脸，夜弦飞快把衣服穿好，然后对呆怔着的小七招手。

“过来给爷束发。”

小七折腾着小短腿过在夜弦身后屁颠颠的。

夜弦拿出一个白玉梳递给小七。

小七年纪小，这几年也没怎么吃饱，比同龄孩子看着还要矮上一些，她把手撑的老高也只能梳个发尾。

“梳不了就回去睡觉吧。”夜弦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小七打了个激灵，她搬过来一个板凳，试探性地踏了上去。

努力的维持好平衡，一下下的为他梳发，结果梳了没几下就累了，又不敢停下来，她就边梳边想各种好吃的，一时没注意，一只小脚就落在了凳子外面。

一下子就踩空了。

“啊……”

小七很快被夜弦接住，只可惜了那白玉梳，摔到地上瞬间没了原样。

好不容易稳下来就看到四分五裂的小七偷瞄了眼抱着她的夜弦，见他没啥表情，自己心里头又没底，就匆忙从他手上下来，跪得笔直。

“对不起…”

“说对不起还有用吗？陈小七，你这么想伺候爷，以后爷就都由你伺候可好。”

少年眼神阴郁，显然已经动了气。

他捏着小七的下巴，手劲很大，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小七捏爆。

“爷……”

“滚去收拾好。”看着夜弦离开，小七还有些懵，她看着那白玉梳的碎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蝶儿受了王爷的嘱咐，她走进房间就见一个小娃娃跪在地上，头低垂着，旁边散着白玉梳的碎片。

她不由得一惊，喃喃自语：“这是王爷母亲生前留给他的那把白玉梳子，平日里宝贵得紧，怎么就碎了。”

寂静的空间使小七将这话听得清楚，她蓦地出声：“蝶儿姐姐，这是爷母亲送给他的吗？”

小七的声音有些哽咽，再一瞧，小脸上全是泪花。

“小七，先起来吧，王爷说让你收拾房间呢，这可是个大工程。”

小七哭着摇头：“蝶儿姐姐，我真没用，如果我一直紧紧地握住它，梳子就不会碎呜呜呜。”

蝶儿叹着气揉了揉小七细软的发：“王爷也还是个孩子呢，咱们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好不好，蝶儿姐姐帮你拿东西。”

小七边打哭嗝边点头，时不时用手揉眼睛。

蝶儿再一次来的时候，小七正跪坐在地上将白玉梳子的碎片放进小盒子里。

“小七在干嘛呢？”

“我想给它拼好。”小七将东西收好后小跑到自己的房间，小心地将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床头。

小七先拿过扫帚，见蝶儿拿了个抹布似乎要帮忙，她忙摆手说：“小七都听到的，爷让我自己打扫好房间，是对小七的惩罚，蝶儿姐姐不能帮小七的。”

蝶儿看着小七拿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打扫工具，又好笑又心疼，想帮忙又不让，只能时不时帮她搬一些她搬不动的重物。

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小七累出了一身汗，蝶儿就忙带着她到玉泉池清洗，前些日子被打的痕迹还没消，蝶儿有些心疼。

晚上夜弦回来看到候在门口的小七，他想都没想地就把自己的书箱递给了她。

“如果你还想继续念书，就给爷亲自搬回去。”

夜弦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大门口就只剩下一个吃力的小七。

她把书箱抱在自己怀里咬着牙往上走，试图一鼓作气走往台阶，结果太过心急，一不留神就踏空了，没有摔倒，倒是把脚扭到了。

蝶儿看着小七的样子，很想冲过去帮她，被重二制止了。

“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来吗，爷和小七一样都是倔脾气，说让她自己一个人搬回去，其他人碰一下她都没有书读了。”

蝶儿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看着小七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疼。

好不容易走完台阶，小七就看到她蝶儿姐姐红红的眼圈。

小七傻笑：“蝶儿姐姐你看小七厉不厉害。”

小七满头的汗，眼睛笑得像个月牙，里面藏满了星星和月光。

“小七最厉害了。”蝶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小七很快就能搬过去的，蝶儿姐姐快去吃饭吧。”

看小七走一步就能停三秒的样子，蝶儿也不忍再看。

她笑着和小七告别，快步去求见了夜弦。

“她自己愿意的，蝶儿，你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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