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饮血者约翰

在地上神国的最东边，天与地的结合处，高耸巍峨的圣山顶端，有一座宏伟壮丽的神宫。

神宫紧闭的大门之后，是一间空旷的神殿，神殿的正中央的水晶托台上，供奉着一本书。

那是一本金漆的圣典，历经岁月而不显古旧。从书脊到书皮，再到书页，没有一个字显现在上面。

六位地位崇高的先知坐于神殿的六角，日夜不停，顶礼膜拜。

那一夜，圣典发出柔和的金光，于是一位先知跪伏着上前，恭敬地拿起圣典，翻开阅读。

阅读完毕后。他和上圣典，送回托台，以圣咏调门高声歌唱：“新的秘法冠军是林恩·克里斯坦，潜质具足。找到他，杀死他，在他到达之前！”

随机他的七窍流出血来，死在台前。他的遗骨将被葬在一座新起的大教堂中，受到万人膜拜。

剩下五位先知齐声高唱：“新的秘法冠军是林恩·克里斯坦，具有潜质。找到他，杀死他，在他到达之前！”声音如同洪钟，响彻神殿。

神殿外围坐的一百一十六位先知紧接着同声高歌：“新的秘法冠军是林恩·克里斯坦，潜质具足。找到他，杀死他，在他到达之前！”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圣山。

于是圣山之下的大街小巷中，教堂楼阁中，地上神国的陆地与海洋中，所有身披教袍的教士都低声清唱：“新的秘法冠军是林恩·克里斯坦，潜质具足。找到他，杀死他，在他到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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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从生死边缘返回，看到的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情景。

金发的少女在月光的映照下亭亭玉立，脸上的红晕如朝霞般升腾，她那开心的笑容让林恩几乎误以为天已经亮了。

眼看林恩醒来，少女突然闭上了嘴，仿佛之前在说什么隐秘的秘密，突然被人发觉了。脸上如朝霞般的红晕迅速变成晚霞般的通红。人们说火烧云是雨的预兆，那么明天会不会下雨呢？

“嗯嗯——”她说，捋了捋蓬软的长发，扭头遮住面容：“天气真好啊。”

林恩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确实是月明星稀，天气大好。之前本以为看不到这片天空了。如今他大难不死，心情更是畅快，想要到外面疯狂地跑到精疲力竭为止。

头脑稍微冷却了一下，他忽然发现不对劲。少女如果在自己启动那个该死的计算机之后就到了房间里，那她必定和那个所谓的“语义攻击”有关系。

林恩一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呃，做了什么吗？还是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请告诉我好吗？”

艾尔莎爆发出一阵不自然的大笑：“没、没什么啊，我就是来看看你，发现你发烧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发现你醒了。你身上还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请医生？”

林恩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艾尔莎扭头打开门逃也似地溜走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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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雨像潮旧的诗页一样，让人在感伤中带一点感动，想喝一杯酸酸的酒。

兰吉尔给林恩开了一张书单，里面是要他三年内读完的书，于是他进入了兰吉尔的书库着手阅读。不得不说不愧是高阶导师的书库，书库高达十几米的书架摆放了数十个。他从图书管理员手里拿到了目录表，那是一本厚厚的书。

林恩发现自己读书非常地快，读过的书立刻就能进到脑子里，回忆时就好像书页就在眼前一样。同时他可以在阅读的同时进行延展思考，使得往往读完一本书他已经思考过的问题远比一本书的容量要多。他在读书的过程中会发现现在打开的书内容早就在之前的阅读中被自己思考过了，结果需要读的书只有很小一部分真正有不同思想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三年需要读的书在半天之内读完了。之后他尽情阅读那些他感兴趣的书，直到读无可读才走出了书库。这时天色已近黄昏，火红的晚霞让他不禁想起了艾尔莎，于是决定前往兰吉尔家向他报告自己的学习成果。

敲开维克托邸的大门，他径直前往兰吉尔的书房。兰吉尔点亮了电灯，从窗外可以看到他在读着什么。他在门外恭敬地报了告，进了书房的门。

还没等他开口，兰吉尔抬起头直盯着他的脸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整个奥典教都在追查你？”

林恩茫然地看着他，突然想到那件马维的遗产，顿时愣在原地。为什么呢？奥典教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明明自己谁都没告诉，而且这对一个宗教能有什么影响呢？他想起那天午夜的劫杀，不禁浑身发冷。自己这就走到尽头了吗？

不一会，佣人来报告有一位神甫在门口求见。林恩听了不禁浑身一震。兰吉尔摘下了眼镜，皱起了眉头说：“我去开门，你先别动。”

林恩不能克制自己的冲动。于是他在兰吉尔开门时躲在远处偷看。只见打开的门前站着一位黑衣神甫，足足高出兰吉尔一头，几乎有两米高。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低沉有力的嗓音是那么地令他熟悉。那个午夜有一位神甫掀翻了马车，叫他跑开，那人的外貌与此人在他的心中重合，别无二致。

黑衣神甫微笑着对兰吉尔说：“贫僧名为约翰·富森，为西潘达利亚教区所属的洗罪神甫，常饮恶魔之血，今天来贵府门上，是要取一条性命。”他望向林恩藏身之处，仿佛可以透过墙壁看到他，之后又低头看向兰吉尔，微微一笑：“或者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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