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裴清济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女郎平日里可喜欢听戏？都喜欢听什么样的戏？”

司马川看向苏意也在听她回答。

“喜欢听啊。有空就会去。”

“都是一些巾帼故事？”

“那倒不是，我爱听的都是些男女情事。”苏意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这个回答让裴清济没想到，道：“女郎是有倾慕的男子？”言语间有丝紧张。

“没有，与我而言男女之情，不重要。”

“为何？”司马川和裴清济齐出声。

苏意没想到司马川也会问，回道：“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很久以前，因为旱灾，颗粒无收，一户农家把刚出生的男婴扔了，想着在家也养不活，就这样扔进了森林里。山里的鬼怪见他可怜，施了咒法让他可以不用吃喝活下去，只是他再也不能触碰别人，一旦被人触碰，他会死去消失。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几十年过去，他却停留在十几岁的模样。突然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小女郎，两个人慢慢熟悉起来成了朋友。只是他从来不与小女郎触碰，小女郎总是不相信他的话，想要试试。”

苏意停下来看向两人，裴清济开口：“此后他们如何了？”

苏意笑笑继续说道：“这个被施了咒法的男子，见她总是想触碰他，他同意了，说可以哦，你可以触碰我。因为长久的岁月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喜欢这位小女郎，觉得自己生命在她手终结，没有遗憾。小女郎却不敢了。”

想不到秋豆也在听，问道：“最后他是不是死了？”

“听我说完，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小女郎也十五岁了，他们一起走山里，就一人握住树枝的一头，直到有一天，他们从集市回去，突然有个路过的孩童，差点摔倒，男子扶住了他，然后他的手开始发光，慢慢的消散，他对女郎说，现在你可以抱我了，女郎没来得及哭就抱过去，扑到了地上，因为那个男子消失了。”

秋豆难过的要哭。司马川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意。

苏意继续说道：“此后很多年，长大的小女郎还是经常会去他们待过的地方，可是时间越来越久，久到她忘了他的样子，忘了他的声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喜欢他的吗？甚至怀疑他真的存在吗？”

“女郎的故事真是奇闻，清济自认见多识广，这样的故事却从未听过。”

“男女情意都是虚无缥缈的，我不喜欢这样看不见摸不着，又让人患得患失的东西。”

裴清济疑惑地问：“女郎是决定一生不嫁人了？”问完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司马川看向苏意想问却没开口。

“我不为以后做任何决定，世事多变，说不定日后我会遇到一个，就算虚无缥缈也想跟他在一起的人。”

“女郎的想法确实不一样，世上女子大多依附男子，以夫君为重。嫁娶都依父母之言。”

“清济兄，娶亲也会听从父母之命吗？”

裴清济听到苏意的话，不禁心跳都快了。道：“若有心爱的女子，自然不会。”

苏意不同意他的话，道：“没有心爱的女子也不能听从父母，你若不心悦她还娶她，你们不是都很可怜。”

裴清济震惊，女郎的想法从来没想到。

司马川想到自己答应祖母的，出神起来。觉得她说不错。

“想来女郎也当清济是朋友，却一直不知道女郎名讳。”

“清济兄，唤我、、、苏意吧。”苏意心想告诉他自己叫宁乐，恐怕朋友是做不了。况且自己就叫苏意也不算骗了他。

“苏意女郎，有礼了！”裴清济像唱戏文似的，对着苏意作揖，逗得苏意发笑。

司马川内心泛起千尺浪，震惊不已，她说自己叫苏意，梦中的自己唤她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意心虚地看向司马川，希望他不要拆穿自己。

司马川神色恢复如常，只一言不发。

苏意觉得游湖没那么有意思，可能是因为司马川这个大冰山在。回去的路上司马川却意外地护送了她一路，苏意觉得司马川是外冷内热，对朋友还是很义气的。

“司马川，有劳了。”苏意掀开马车帘对司马川道谢。

“无碍。”司马川有些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何告诉裴清济自己叫苏意？”

苏意看着马上的司马川似真非假地笑道：“司马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若我告诉你，我前世叫苏意，你信吗？”

司马川怔出神，相信吗？他不知道自己信不信。只知道这名字没那么简单。

“司马川，你有小字吗？”苏意日常套近乎。

“之霖。”

“之霖，很好听啊。”

司马川心里闪过异样，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意外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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