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石沉大海

坟头落，终是一片荒凉，狐狸冢没人敢进入，也没人看到冢内的几处坟旁零散着几具白骨！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依靠在男人的怀里低头默默地哭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退路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男人一手背麻袋一手拉着女人无声的离开了。

“程哥，没想到最后还是碰到了一起，我欠你太多。”四十出头的女人脸上有少许的眼角纹，耳边也生出一些白发。即使不在年轻，眼中依旧深情的望着身前的男人。。。。

“你我是后世缘分，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你好好生活！”前世的缘分错过，没想到半辈子过去还能再遇到。年轻给不了你幸福，如今中年定要你安稳度日！

“你还不打算说嘛？”审讯室24小时询问周勇，现在的他双眼呆滞无神充满红血丝，满脸的疲惫。。。。。。。

“你要我说什么？”周勇咬死不承认

“张程自首，你还要隐瞒？”谭林也是没有想到张程会自己到警局自首。。。。

一小时前，张程出现在警局门口。。。。

“我来自首！”

“齐妍呢？”

“杀了！”

“动力，作案过程。”

“张程，周勇全交代了，你还不打算说吗？”

。。。。。。

周勇一愣，随后又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道：“张程这个变态竟然是个情种。。。。。。错了，所有的一切都错了！不受待见受尽欺负的人是我。这颗痣谭警官说对了，大凶。因为叔叔经常出海，父亲给他求了个平安符，算命的说家里中有人冲吉位主大凶那个人就是我！开始父亲还不信，叔叔出海回来给过生日的那天掉海里淹死了，之后都说我命有七杀早晚克死全家！哈哈哈，可笑！他们做出如此禽兽的事居然还害怕死。人是我克死的吗？难道不是他们干的缺的事才遭的报应吗？借叔叔的种生子，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周勇情绪激动，眼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我，周武和齐妍，张程是邻村。我和周武因为家庭被村里欺负，齐妍因为母亲是神婆被人排挤，张程他是个单亲家庭就这样我们四个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兄弟，现在想来都是冤孽。。。。。”如果没有相互认识，大家又会是什么样子。。。。。。

“严二？为什么杀他？”

“我本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平时吃白饭也就无所谓了。那天他吃完串走的时候说了句——这是羊肉，这他妈不是狗肉。。。。。。我相信小武的手艺是不会出错的，就怕严二真的知道什么。借着给他赔礼道歉的时候砸晕了他之后用锤子砸向后脑出血然后将他一段段的分隔开，用猪刀骨肉分离。肉用来卖，骨头拿来熬汤。店里面食的馅料可都是用骨头汤调制的。。。。。。。。”

“呕。。。。。。。。。。。。。。”石昊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去吐了，想到自己吃的进去的可能是人肉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胃。。。。

“赵宽呢？”

“谁？”周勇挑衅的看着谭林

“那个埋葬在雪地里的尸骨。”

“原来他是赵宽，对他没什么印象我需要时间回忆一下！”既然已经识破自己，周勇也没有必要在隐藏下去。。。。。。

嘶——周勇条件反射的偏头用胳膊挡住强光，谭琳突然把灯对向他的眼睛使他有些难受。。。。。

“继续！”谭林翘着二郎腿盯着周勇眼中的寒光闪过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我想起来了。。。。。。只能说他命不好，那天他喝多了进入厨房，发现了还没有处理掉的一些动物的残骸就顺手把他做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跟杀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之前还以为杀人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也就那样！他喝多了酒神经被酒麻痹没有太痛苦整个过程很顺利。。。。。”

“你好像漏掉了什么，渠县白骨案！”

“是我和张程。叔叔死后我就送到了外面，在走的那一天我想去见齐妍一面告诉她一个秘密，却看到齐妍和张程在后山腻歪在一起。再见她是很多年以后，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与她没有交集。。。。。。后来我们渐渐的联系起来，才知道18岁她就被养母赶走了在一家酒吧做啤酒妹。城市很大，对于我们四处漂泊的人来说有个同乡在一起相互取暖是很幸运的，也一直没有开口问张程的事情。有一天我去接她下班发现有些醉酒，回到出租屋我忍不住问她，她抱着我哭着说与张程的事情。。。。。”

“为什么杀害那些孕妇，剖腹取子！”

“咳，那一次我和齐妍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在城里开起了店面，也算是有个安稳的地方。之后与她领了结婚证，幻想着我们美好的家庭，还会有一对儿女。。。。。。本来一切都很好齐妍怀孕，我们的新生命。可是他出生没到百天就死掉了，医生说她伤了身体，养几年看看还是有机会怀上的。后来齐妍又怀孕了，我们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最终还是夭折了。齐妍在失去两个孩子后精神有些崩溃，记忆选择性遗忘。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她的记忆里是她身体没办法怀孕，如果想要怀孕只能食满月婴儿进行滋补！我觉得是老天在惩罚我，明明很幸福的生活破灭了。。。。。。在一次动手时，被张程看到了本来他想报警，看到齐妍疯疯癫癫的吃着人肉又于心不忍，为了齐妍他选择隐瞒并和我达成同盟！在张程的帮助下齐妍渐渐好转，我们也就没再杀人。”

“张程的妻子是怎么回事？”

“张程将怀孕的妻子杀了给齐妍！刚犯病的时候，需求量大，村里哪有那么多孕妇可以用。张程说他有一个合适的人，我去杀人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张程的妻子。他俩本来就是一对情侣，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喜欢不代表你们可以在一起，要不然最后也轮不到我！几经周折大家也就各自散了，没想到多年后又重新遇到，也许是他俩的缘分！”

“齐妍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她疯了。疯病停了一段时间后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她有精神病。”

谭林看向指认室，李木进去低头附耳传递信息，周勇看着他们心里大体明白张程已经审讯结束。。。。。。

“齐妍疯病断断续续五六年！你们就这么一直为她杀人，她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吗”谭林看着审讯室内的周勇，回想着李木的话，张程和周勇的供述在齐妍的地方一模一样，好像背下来的。。。。。。

“警官，你有齐妍杀人的证据吗？”

“说说你弟弟周武的死！张程说是你杀的，他只是负责抛尸。。。。！”

“对，我杀了他。是我告诉他那个地方埋着尸体，这样就算是警察发现也会以为是一起家属复仇的案子。”

“怎么杀得他，为什么？”

“我认罪，没什么好说的！”周勇闭口不谈。。。。。

“齐妍现在在警局。她身上抓痕不像新伤。。。。既然你不说，那么。。”到了警局一言不发，问她为什么来也不说话。。

“别刺激她！她有精神病，我说！”

某夜醉酒

周武跪在门外屋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衣衫破烂不堪，身上的淤青逐渐显现，女人的眼泪砸在孩子身上毫无生机。。。

“小妍，小武喝多了。现在他就跪在门外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那你杀了他！让他给孩子偿命。。。。。”

“啪啪啪啪啪——”周勇没说话一直扇嘴巴子，紫红的脸颊映衬这女人惨白的脸。。。。。这是夭折的第二个孩子。

“你已经在房间里7天了，我们出去透透气。说着将窗帘拉开。。。

“我们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也怀不了孕！”男人手握窗帘没有应答。。。

“我有一方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齐妍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抵在自己脖颈处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把刀给我！”

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一开始是我自己，后来碰到了张程他帮我一起作案。杀了几年人，齐妍的病也稳定了许多。本来大家的日子过得挺稳当，严二死后我和小武的矛盾爆发。小武怕杀了严二会暴露以前的事情，说我为了齐妍疯了，严二动手骚扰几下又没动真格。这件事情刺激到了齐妍，让她精神又不正常，只好带着她逃走，本来是想利用严二的死制造出被害烧烤店的假象，严二社会关系复杂，仇家多，报复杀人的可能性大，也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小武一直不满意严二的死，说齐妍是个扫把星。他毕竟是我亲弟弟，嘴上对齐妍不满我也没说什么！东躲西藏的日子都不好过，齐妍又一路疯疯癫癫。一天晚上我和张程不在，小武掐着她的脖子要掐死她，还好我们回来及时救下齐妍。刺激下，齐妍的疯病更厉害，一直说着“他杀了我的孩子”。当年他欺负齐妍，害死孩子的时候我保住了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想杀了齐妍。我就把他杀了，要不是因为他孩子不会死，齐妍不会疯，我也不会杀那么多人！本来我，齐妍，孩子一家三口经营一家店能吃饱有地住遮风挡雨就挺好。。

指控室内，李宇缓缓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生庭的错误注定让他走上一条不寻常的路。。。。。。”

齐妍回头看了警局一眼缓缓的走出大门，姣好的面容确实满头白发，不知道她内心是什么感受。

“齐研，有任何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李警官”

“老大，齐妍就这么走了？”

谭林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公务大厅抬头看着警徽发呆，这个案子真憋屈，疑点重重。几条命案下竟没有指向齐妍的任何证据和线索，在整个案件中却又是局外人。所有的命案都是围绕齐妍开始的，她真的一点嫌疑没有？监控没有任何影像可以作为支撑他们供述的证据，他们在法庭翻供也是有可能发生，两个嫌疑人死咬证据与齐妍无关。。。

“别想了，我哥说周勇和张程开口认罪极大可能是为了保住齐妍，让齐妍干干净净的过以后的生活！齐妍在案件中有什么，也没有实质性证据。就算他们死在监狱也不会说出别的。嫌疑人认罪已经移交法院，过不了多久就开庭了。这个案子已经2个月，在调查下去也不会新的线索，所有线索和证据都集中在两个人身上，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扯不上齐研，而且医院给出的鉴定报告中也说明她患有精神分裂，我哥也给她做了心里侧写，证实她确实有病？”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整合案件突然爆发，像是故意暴露出来给警察看一样。渠县几百条人命五六年没人上报，却因为严二的的案子浮出水面。周勇和张有能力程隐藏百具尸骨，偏偏严二的案子大张旗鼓的将尸骨挂在厨房闹的人尽皆知，为什么要这么做？渠县的三婆关键时刻上吊自杀，真为了谢罪还是有什么我们没有查到的。齐妍这个女人我们一无所知，对她总有种还会见面的感觉。。。。。。”谭林觉得能让两个男人死心塌地犯罪的女人不会是个傻子！

“老大，话挺多啊！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哈，你平时都一个人思考什么时候跟别人分析案件了？哦哟～李木可不是别人，是老大一路狂飙车速回来紧紧抱住的人。。。。”

“滚！”案子进展不怎么样，流言传播速度挺快！

“这个案子告一段落，总体来说凶手伏法了这是好事！”李木心里也不舒服兜了个大圈被耍着玩，两案尸体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放假。。。回家。。。。。。如果真的还有隐情，我们与她总会相见。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木拍了拍谭林的肩膀大补的往前方走去。谭林在办公室烦躁的点燃一支香烟，太多疑点无从作证，疑点一：严二的现场，凶手的行动轨迹太巧合，一切都是从周勇口中得知，现场没有摄像头，只有脚印，手心印，指纹，血迹能作证他的行动轨迹和口供一样，他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或者说自己被人陷害，现场也只能匹配一人的指纹，另一人可以毫不相干。疑点二周勇，周武两人，在妻子受辱孩子夭折后还能相安无事多年为什么偏偏逃亡的路上忍不了杀了周武？只是陈年旧事还是有人挑拨？疑点三渠县失踪近百人都没人报案追查，自己的妻子怀孕失踪却没有一个人寻找。疑点四周勇渠县杀人取突然被张程碰见，是巧合还是有人安排，张程没有供述这个节点的细节，一句路过结束！疑点五第三人的存在，从严二的死亡到凶手落网环环相扣，证据自己浮出水面，背后的人会是谁！

“你果然在这。”李宇看着白板上线索一阵摇头

“你们还没走？”

“刚想走，发现某人不在！来看看谭少爷是不是抑郁了”

“滚！”

“谭林，我妹骂人就是跟你学的，我从来没教过她滚。”李宇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翘着二郎腿戏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妹，好的不学学坏的！”

“怀疑你在骂我！”

“是！李宇，你确定她是亲妹？你妹智商不高，我怀疑当年阿姨抱错了。”

“我告诉你妈说你骂她儿媳妇蠢！！”谭林死盯这个浪荡的男人一阵头疼。

“别，我意思是木木是努力型人才！”为什么局长要调休？正值春节假期是我们保卫人民财产生命安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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