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孟婆

“祭祀已经持续了上百年，”夏雨一字一顿：“我也只是其中一个生命。”

听着夏雨的话，李尘的决心没有动摇：“那我就从现在开始阻止这一次！一次也好，至少，能拯救一个生命，能拯救你！”

夏雨扭过头去，高脚楼内，错落的光彩散落，仿佛在掩饰一个女孩的哭泣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外人。”

“我这就去找村长去！”

李尘扭头出了夏雨所居住的地方。

李尘是一个乞丐，但他觉得，这样的祭祀，并不人道，而且原始，即使这是最后一次，他也要阻止女孩的死亡。

几经询问，李尘找到了村长所居住的地方，位于最靠近九泉山山脚的一栋石屋，李尘来到这里，石屋比想象中更加简陋，可以看出，这位村长十分简朴，走到这里，李尘希望能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个问题。

“是外来的人啊！”

头发花白，微微躬身的村长道：“我们村子好久没来人了，虽然想表示欢迎，不过，明天就要进行十年一次的祭祀，待客不周，还望不要介意。”

李尘点头，忽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姓魏的村长，比料想中和蔼太多。

只是，关系到一条人命，李尘还是说出了目的，想要村子放弃祭祀，村长听了几句，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我？”

李尘道：“我只是一个乞丐！”

“那你凭什么来阻止？”

村长言语犀利：“一个乞丐，能为我们村子带来希望？”

“我只知道，你将一个无辜的生命送去换的不知所谓的丰收与风雨，这我看不下去！”

李尘提高了声调：“需要人命祭祀的山神，我不认为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竟敢这样说山神？！”

村长怒了：“你知道山神的真实身份吗？！”

李尘忽而想起了夏雨的话：“你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那里吗？”

心中瞬间充斥了恐惧，不知为何，李尘害怕询问的结果依旧是无法坚持拯救夏雨的性命。

“可是，还有比人命更大的事情吗？”

李尘并未退缩。

“我们村子祭拜的山神，是孟婆！”

头发花白的村长看向九泉山，说：“这就是坚持祭祀的原由！”

“孟婆？”

李尘印象中，被称为孟婆的，只有奈何桥上的那位，“这里可是奈何桥所搭建的地方，而山神也是真的存在的，倘若我不去，会有报应的！”想起夏雨的话，李尘心中震颤，这里也许并不寻常。

村民们老旧的穿着样式，地图上未显示的范围，常年无外人的地方以及传说中的拥有九个泉眼的九泉山。

“难道就没有拯救一条人命的办法吗？”

李尘问道：“孟婆也是一个神灵，即使掌管黄泉的神灵，也没有取人性命的说法！”

头发花白的村长沉默了，没几秒，将李尘推了出去：“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这是对你的忠告！”

村长最后留下了这句话，在李尘的脑海，久久不去。

.........

衣衫褴褛，神情失落，李尘仿佛迎面便是一幢大山，是自己无法逾越的界限。

很早以前，照顾好妹妹便是一切，现在李尘觉得，干扰旁人的路途，也是一切的一部分，即使矛盾激发，也必须阻止这件事情！

即便面对的山神，是孟婆！

李尘走向了夏雨所在的高脚楼，屋内，纺机声作响，夏雨依旧在织着衣物，安静的坐在窗边。

“知道吗？”

夏雨声音细腻，脸颊在光线下分外光洁：“我有些后悔给了你一巴掌了，你并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出来了。”

“祭祀的地方在哪里？”

李尘站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要去找山神吗？”

夏雨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也许，命运并不容许我做出选择。”

场面沉默，双方都没说更多话，李尘的眼眸不知觉中化作了湛蓝色，仿佛可以感知到附近的所有。

“等我！”

李尘留下了这两个字。

......

闭上眼，周围的环境映入脑海，李尘在九泉山下，开始感知。

猛然间，双目睁开，李尘看向九泉山的东面，走了过去！

一条小路在山坡上蜿蜒，是村庄的人走过所留下来的，李尘来到了一处洞穴之外，石碑上刻着字【奈落】。

“就在这里面吗？”

李尘不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天堂蔚蓝！”

一个沙哑女声传入脑海：“我已经等了上百年，你终于来了！”

皱了皱眉，李尘的眸子恢复了漆黑，却在这里什么都没看到，洞穴的尽头，是嶙峋的石壁，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脑海中的声音分外清晰：“已经到最后，没办法回头了！”

李尘看了看空旷的四周，说道：“你就是孟婆吗？”

“嘶嘶....”

恍若蛇吐信般的声音：“孟婆？这个称呼好久没听到了...”

“倘若，我说，要杀了你，你信吗？”

李尘一字一顿：“不过是个杀人的怪物而已！”

“你看的见我？”

沙哑女声说着：“首先，我是为了另一个与天堂蔚蓝对应的东西，守到现在的，事实上，与预料中几乎没有差别，一切都预料好了。”

“你作为引导之人，做好准备了吗？”

“不要说这些空洞的东西！”

李尘声音顿挫：“我只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权利，来取你性命！”

“嘶嘶....看来，你还不懂得，这些人的死去，都是为了你！”

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空灵的感受：“为了传说中的地狱暗红！当天堂蔚蓝与地狱暗红相遇，才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孟婆问向李尘：“你想得到吗？”

李尘咬牙切齿：“不要蔑视生命！即使一个人的生命，也不是所谓的地狱暗红，也不是所谓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就能牺牲的！”

“呵呵，”孟婆继续说着，看不到声音的来源：“看来是个拥有觉悟的人，不过，没有牺牲的路，是不存在的。”

“万一存在呢？”

李尘流露出笑容，眸子再次化为湛蓝色，伸出手臂，将看到的孟婆按在了岩壁上，力量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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