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汹涌2

伽勒涅号指挥室

穆德和拉法走出舰桥电梯，守卫士兵立马敬礼，两人也抬手进行了回应。

他们刚跨进指挥室，就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穆德老师，拉法卿，两位这是遇到了？正好其余人也刚好到了，那么今天就提前开始吧。”

“对了老师，”年经的声音紧接着说道，“今日餐厅的午餐如何？听您的副官说，奥伯良大叔不小心把白醋加到了罗宋汤中？那口感有他把糖加进水煮肉片里好吗？”

还没等穆德回话，突然有一位正襟危坐的长官就没有憋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引得更多的人笑了出来，指挥室里原本严肃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穆德和拉法稍微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指挥室中央的作战指挥台前。他俩向着刚刚说话的少年行了一个军礼，拉法便径自走到会议桌前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穆德还站在原地，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蒙殿下记挂，臣今天没喝奥伯良的罗宋汤，但是臣确实听到了不少军官的抱怨。但是他特意嘱咐臣今日若是殿下还去军官会餐室用餐，他会特意给殿下做波特鹅肝，这是他特意嘱咐补给水手从补给船上拿到的。”穆德等指挥室里安静了些之后说道。

原来，说话的人正是奥洛维嘉帝国的继承人，此次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艾德尔伯特·亚历克西斯·奥洛维嘉，一位十九岁的少年。

穆德身高一米九七，艾德尔伯特与之相比要矮上大半个头，却也有约莫一米八，一头乌黑的半长碎发经过简单的梳理，刘海随意地散在额前。五官的比例与分布协调匀称，挺鼻薄唇，一双如陈酿葡萄酒般紫红色的眸子保留着大半未成年小孩的乖巧秀气，但是与他的剑眉结合在一起又给人一种与雄鹰对视的感觉，少年感与成熟感溢出脸庞。白皙的皮肤搭配着今日穿着的红领黑底金丝橡树纹对襟海军制服与一条红色龙纹绶带，可以说是一位相貌堂堂、雄姿英发的美少年了。

只见他用骨节分明的手翻了一下作战计划书，然后平静地说道：“既然各位长官都到齐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会议吧。毛奇参谋长，请开始吧。”

一位和穆德一样两鬓斑白，身形挺拔的上将点了点头。只见他左手举起一份文件，右手用指挥棒指着桌上的推演盘说：

“殿下，根据先前您的设想，参谋部认为，主力战列舰可以单独编队，以少量巡洋舰，驱逐舰为引诱部队，在沿海袭扰敌人后，引诱敌人部队至战列舰埋伏地点，利用我方火力的输出距离优势歼灭敌人，具体作战计划如下......”

听着毛奇的推演，穆德虽面无表情，但心里拍手佩服：赫尔穆特·贝恩哈特·毛奇，不愧是你！

这位参谋长一向稳扎稳打、考虑周全，与穆德并称“海军双杰”，这次行动也是皇帝钦点，足见对太子以及这次行动的重视。如今再看他制定的作战计划，干净漂亮，没有一点瑕疵。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低下头阅读起了刚从机要秘书手中接过来的计划书。

十五分钟后，穆德抬起了头，一眼便瞧见在对面开小差的“涅索号”舰长拉法。当之无愧的偷懒划水第一人，穆德暗想。

然后，穆德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艾德尔伯特，他的眉头紧蹙，似乎还在认真思考。殿下第一次指挥这种大规模战役，应该会紧张吧。穆德在心里笑了笑，然后与旁边参谋部的参会人员低声聊了几句。

又过了半小时，艾德尔伯特放下了计划书。“殿下，您觉得臣等所拟计划有何不妥？”赫尔穆特恭敬地问。

“先不急等待我的看法，毛奇卿。不知在座的诸位有什么高见？”艾德尔伯特询问起了列席的长官。

“殿下，臣有一言。”寂静了两分钟后，一位舰长请示道。

“但说无妨。”艾德尔伯特示意起发言。

“臣认为......”

随着有人抛砖引玉，寂静的指挥室开始热闹起来，人们开始紧张地讨论起来，不时有人站起来对着推演盘讲解自己的看法......

当最后一缕夕阳照进指挥室，指挥室里的弧光灯也随之亮起。不知不觉间，晚饭的哨声传遍船上的每一个角落，最终的作战方案终于敲定。“希望各位长官明白，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谈判桌上取得更有利的话语权。对于奥洛维嘉而言，这是让盖亚大陆重视我们的第一仗；对于海军而言，这也是检验我们针对未知力量的第一次作战，我们取得的战果越大，对以后的局面，对陆军也就越有利。”艾德尔伯特一字一句地做着最后的总结。

随后，参会人员陆陆续续走出指挥室，他们或三两聚堆儿，有说有笑地前往会餐室，也有人直奔停机坪，等待着自己船上的“海冬青”海军型通用直升机来接自己回舰。穆德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出指挥室，与之随行的是赫尔穆特·贝恩哈特·毛奇。两人曾是奥洛维嘉第一海军大学指挥科的同班同学。

“老朋友，宝刀未老啊。”穆德拍了拍毛奇的肩膀，语气中充满敬佩。

“算了吧，老穆头。职责所在罢了。”赫尔穆特·贝恩哈特·毛奇淡淡地说道，但语气明显没有在会议室中那般严肃。

“走走走，吃饭去。奥伯良那小子上次趁舰队补给时藏了一瓶十二年陈的伊夫·罗曼尼白葡萄酒，喝两杯去。”

“没个正经，你这样两幅面孔我还是很不习惯啊。”赫尔穆特笑骂了一句。

“......”

指挥室中，艾德尔伯特坐在宽背靠椅上，双手扶着镀金的扶手一动不动。一旁同样年轻的副官上前问道：“殿下，是去用膳？还是先去休息？”

艾德尔伯特一把抓住身旁副官的手，嗓音微微发颤：“查尔，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正式。但是，你也是知道的，每当我情绪激动的时候，我的手就止不住地抖动。”副官只觉得自己此时正抓着一块冰。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艾德尔伯特说道。

“亚力，去吃饭吧。你已经两顿饭都没吃了，临行前叔叔嘱咐我可要照顾好你。开战还有好几天，现在紧张也无济于事。”查尔斯·因特罗斯，艾德尔伯特的太子侍读，同时也是其副官柔声安慰道。

沉默了一会儿后，艾德尔伯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跺了跺脚，说道“你说得对，这两天我要放松一下，前段时间太紧绷了。”随即他又补充道，“走，吃饭去。现在才感觉到饿，身体反应都迟钝了，告诉奥伯良大叔，鹅肝留着下次，今晚想吃生菜烤肉，只要烤肉，我讨厌生菜。”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查尔斯先于艾德尔伯特走出指挥室。艾德尔伯特临出门前又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关上了指挥室的门。

奥洛维嘉帝国纪年帝国历308年7月1日，距离史书记载的“乌尔德海战”爆发还有十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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