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羽

太央和闻人语醒来时，看到伊婉正对着一个雕龙画凤的精致木盒而坐，木盒正被打开，里面盛放着两个小巧通透的玉环，玉环上面刻着仙鹤踏云的景象，仙鹤栩栩如生，好似振翅于飞，白云亦飘飘欲动，配合青玉色的玉环，工艺技巧堪称巧夺天工。

“醒啦？过来。”伊婉笑着看着两个刚醒来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小迷糊，挥了挥手道。

“娘亲”

“伊婉婶婶”

两人走到伊婉边上坐下。

太央被精美的玉环吸引住了目光，不禁说到：“好漂亮的小圈圈，这是什么呀娘亲？”

“这一对玉环叫仙羽，一种特殊脉玉制成，冬暖夏凉，有养神静心之效，是要送给语哥儿的哦。”伊婉答道。

闻人语可以算是伊婉抚养大的，当年闻决和闻天两个大老爷们，灭尽仇家后来到汜源天，抱着还在襁褓中的闻人语，弄了一些羊奶给他喝，结果没想到小闻人语居然吐奶了，紧接着哇哇哇的哭喊声不绝于耳，让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心疼不已，身负绝学的两位大高手从未感觉如此无力。

就在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太昊夫妇闻声而来，看到哭得如此可怜的闻人语，又和自己的孩子太央差不多大，怜惜之心如江水决堤奔涌而出，把怀里的小太央给太昊抱着，去抱哭声不息的小闻人语，刚上手一碰，发现有些湿润，赶紧去家里把小太央用的尿布拿来给小闻人语换上，然后抱起来轻轻拍着后背，小闻人语早就哭累了，感受到舒适之后哭声顿时缓下来并停止，马上就睡过去了。

闻决、闻天二人如释重负，对伊婉感激不已，从此闻人语基本和太央同吃同睡，伊婉待闻人语也视如己出，于闻人语而言，伊婉也是如同母亲一般的角色。

伊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摸了摸闻人语的头，看着头发都到了肩膀，前面有些遮住了闻人语的眼睛，伊婉想到那两个糙汉子，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语哥儿，我帮你修理一下头发。”语罢转身去拿刀剪。

“嗯，好。”闻人语乖乖坐着。

伊婉把闻人语的前面的头发分到左边去，露出闻人语黝黑闪闪的眼睛，后面的头发则修短到后颈，然后在左耳后面辫了两条辫子，把那对玉环——仙羽，挂进去，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偶尔相碰，轻声作响。

太央看着那两个挂在闻人语辫子上的小玉环，忍不住用手拨弄了几下，听着仙羽相碰传出的清响，觉得甚是有趣。

闻人语感觉一股微微的清凉之气从仙羽中散发而出，然后从头部遍及全身，再透到心里，就算正值耀阳，也感到清凉和宁静盘踞在心。

伊婉看着修理好头发，露出眼睛，显得精神帅气的闻人语，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啦，去学堂吧，放学早点回来吃饭。”

二人点头应好，背挎着伊婉缝的包，并肩出门而去。

包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但二人依然不约而同的挎在肩上，伊婉也没有提醒。

可能背的不止是包，也是对新事物的新奇，是对学堂的兴趣，是包上绣的二人的头像，是那年春天，二人一起并肩去学堂的时光。

大家一起来到学堂，才各自打了招呼，闻决就走进来了，粗浓的眉毛于眉角处一下向上收束，虎目龙睛，嘴角微抿，好一副不怒自威的气派！

学堂里的交谈声飞速的小了下去，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闻决走到讲台中间，看着孩子们稚嫩的脸庞，眼神不由的柔和下去，厚重的磁性嗓音柔和的说到：“孩子们，现在由我来给大家讲课，望大家皆有所得。”

“文明不断试图教会人文明，人也不断试图文明，文明必不可缺，而武力，并不与文明对立，恰恰相反的是，二者不可分离，文明为武道开路，武道为文明护航，就像是善良，若是没有有力的拳头，也只是懦弱罢了。”

“那武力来自哪里呢？孩子们看看这个。”闻决伸出右手，手心慢慢出现黑光，聚集成团，发出一阵阵冰冷肆意的气息，仿佛让烈日阳光都失去了温度。

“这就是气脉，根据修行功夫的不同和个人领悟的差异，所修炼出来的气脉各不相同，哪怕是同一本功法，不同的人修习的结果也会有或大或小的差别，若是没有差别，那便是庸才无疑了。”

大家嘴巴微张，双眼死死的盯住闻决手掌的那团黑光看，觉得好酷好帅好厉害，学！一定要学！一定要好好学！

闻决继续道：“而能让气脉的力量发生根本性变化的，就是神意，早上你们的圣爷爷为你们展示的便是，只有人、气脉和神意相合，才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同样，神意的形态、作用和气息，也因功法和人而异。”

“与气脉不同的是，气脉可以通过上好的功法和进补药膳修练出来，无非是或快或慢而已，但神意只能靠自己领悟，非外物所能助也。”

“通常来说，只有到了源丹境，对武学拥有极深的见解和造诣，才有可能修炼出神意，但只是通常来说，天才是不在此类的，比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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