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何以解忧，唯有江上一老蛟

一路无事，四日飞行，摩云载着媗姬与陈樾于午时到得清江之畔。

陈樾媗姬于半空细看那清江，只见江面乌水滚滚，抬眼上空，阴云蔽日，江畔两侧，高峰耸峙，再看那江水，黑不见底，随处可见水中枯骨，皆是老蛟吞噬反刍之生灵骨殖。走得近前，江水腥臭不可闻。陈樾与媗姬虽连退数步，那腥臭仍萦绕鼻侧。

媗姬忙从锦机囊中探出两丸丹药，分与陈樾，两人服下，腥臭之味才可稍缓。陈樾问媗姬，老蛟藏身何处，媗姬也不知。只言，此江西去贰佰余里，有一深谭，未曾探知，想必那老蛟于该处落脚。陈樾称是，称有深谭必有不世出之大妖。

二人翻身上得摩云，不须时便到得深谭，此谭有五百丈方圆，其深不见底。二人思虑良久，不知以何计策引老蛟出得谭来，苦思无果，便于谭边西侧一处山峰，打坐入定起来。

陈樾本打算持辟水珠，于江中辟出一条大道，引那水中蛟龙上得岸来，但来此才知，老蛟藏于深谭，辟水珠不得其用。二人入得定来，不觉已是月行中天。

待月已西斜，那谭中现一白蛟，身有十丈，粗如水缸，头如簸箕，有二须，约两尺，头顶生两角，如玉脂，那双眼一开一合之间，隐隐有血光露出。陈樾定中清醒，同媗姬一起隐于一角，媗姬言曰：此非那老蛟，那老蛟通体似铁，长有十五余丈，非此蛟可比。

那白蛟甫一现身，便觉察有生人气息，它长啸一声，对岸东侧山间便有一啸声与之呼应，陈樾抬眼望去，有一老蛟，生有三头，于山间而来，似腾云驾雾，转眼到得近前。那两蛟八眼四看，陈樾与媗姬现身出来，同曰：

“可是清江老蛟，贫道二人特来降服于你。”

那三头老蛟口出人言：

“无知小儿，口出狂言，丧于吾手之凡人修士未有百万之数，亦有十万之数。今日便是尔等祭日”

说毕，那老蛟攻向陈樾，那白蛟攻向媗姬，陈樾自知修为不敌老蛟，便提起气海一口气机，往远处遁去，那老蛟于身后紧追不舍，口中不断吐出火球，那火球有两丈大小，火球在陈樾闪避之间，打在山上，山间巨石瞬时化为灰烬。陈樾往清江上游不断飞行，而老蛟不断拉近与陈樾距离，一人一蛟转眼只有十丈之距。陈樾暗中探出风火两仪扇，往后一扇，那老蛟就被吹离五十丈之远。僵持许久，陈樾气力不继，只得往媗姬处而来。

媗姬见白蛟向自己杀来，便一摆拂尘，于锦机囊中取出一物，名曰定魂珠，于空中一抛，往白蛟头顶砸去。白蛟知此珠可收摄魂魄，便急忙躲闪，躲闪间，媗姬呼喝一声，藏于暗处之摩云于半空现出身形，紧紧咬住白蛟脖颈，媗姬见此机会，定魂珠打在白蛟头上，白蛟立刻失魂落魄，媗姬拂尘运满气机，打碎了白蛟头颅，又一拂尘破开白蛟躯体，一颗蛟珠滚了出来，媗姬用手一探，蛟珠入得手来，随后入了锦机囊。见陈樾迟迟未归，媗姬不由忧心起来，但刚杀此白蛟，耗费了她一半功力，此时必得入定，恢复气机，待陈樾不敌返转，自会来此寻己。

约有半个时辰，陈樾仓皇而来，媗姬即从定中醒来，她探出那颗天雷珠，暗暗持在手中，待得陈樾近前，两人各持一珠，往那老蛟抛去，那老蛟避之不及，立即被焚掉两颗头颅，修为去了一半，陈樾强提一口气机，运起风火两仪扇，催动玄风地火，媗姬也打出定魂珠，老蛟最后一颗头颅被打的化为飞灰，风吹而散。

媗姬与陈樾相视而笑，同觉此行非天雷珠，必凶多吉少。媗姬打出气机，剖开老蛟躯体，拾得老蛟蛟珠，交于陈樾，陈樾奕不推辞，坦然而受。

二人于江畔打坐修行至天明，修为尽复，陈樾此次搬动气机，觉自身气机不如以往沉重，一夜搬运次数已达百次，陈樾暗自欣喜。又见二蛟尸首横于江面，便催动风火两仪扇，几扇下去，二蛟躯体化为灰烬。

媗姬知陈樾身怀辟水珠，便借得此珠，要往深潭探寻一二，陈樾知媗姬气机深厚，远非自身驭物初期可比，便将珠子交于她，自身也往老蛟所在山脉而去。

行至老蛟老巢所在，但见白骨堆积如山，骷髅累累如岳，陈樾不由得恶心呕吐，探出风火两仪扇，连扇数扇，顿时灰飞如云。陈樾道了声：造孽，造孽。一路行去，陈樾一扇再扇，终到得老蛟巢穴之前，有二引气境小妖把守山门，是那野狼修炼成精，陈樾上前，问那野狼，可曾杀生，野狼跪于地上口称上仙饶命，言其未曾杀生，自身也是被掠上山来，不得已成了看门之犬。

陈樾又道，此处巢穴可是那老蛟所居之所，可另有其他巢穴，二狼互不相让，纷纷言道，此处为老蛟唯一巢穴，偶有闲暇便去谭中与那白蛟相聚，白蛟乃修炼了五百年的一头母蛟，于四百年前，与那白蛟向识，二蛟便生了情愫，但因老蛟近百年入了邪道，白蛟便甚少让老蛟上门，老蛟愈发的疯狂入魔起来。陈樾叹了一声，一指往二狼气海点去，二狼便昏死而去。

入得洞中，陈樾见此洞甚是辽阔，寻了一番，得了四个锦机囊，其他低阶修士法宝若干，有一地图，陈樾甚是不明，陈樾也收入囊中。又寻了一番，别无它物，便扇了几扇，焚去了这罪恶之所。

而那媗姬此时，已入谭中五百于丈，再下得一百于丈，才探得底处，底处有一巢穴，媗姬于锦机囊拿出一火红珠子，顿时暗夜如昼，那巢穴一丝不漏显露于媗姬眼前。巢穴内无它，只两幼年小蛟，睁着迷茫双眼，好奇打量媗姬。媗姬心内一软，探手而出，将二蛟拥入怀中，上行而去。

陈樾摩云早已于江畔等待多时，见媗姬抱幼蛟而出，便迎上前去。媗姬言道：此二蛟便是那白蛟与老蛟所生之物，你我二人各领一蛟吧。陈樾称是，谢了媗姬。

见此处已然无事，陈樾便要返回山门，媗姬言称有些凡尘琐事要去料理，二蛟便由师弟带回山门吧。陈樾行了一礼，便告辞而去。

不日行到那落坯山，于山间前次洞穴入得定来，陈樾盘算此行所获，有天雷珠一颗，老蛟蛟珠一颗，锦机囊六七，未明地图一，低级法宝若干，幼蛟一头，气机一夜可转百遭，老蛟伏诛，心结已解，此行所获，陈樾甚是满意，便放心入得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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