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面试

青年目光呆滞地走在满是难民的狭窄道路上，世界末日般的风景，在他的眼前扩散。

他以朦胧的意识瞪着天空，山边飞出两架机械物体，那是防卫军的支援战斗机。

战斗机穿过云层，随后就是一声声雷鸣声响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年收回目光，回头看了眼背上的母亲，继续向远方走去。

来到一堵高墙前，臭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青年半屏住呼吸，爬至高墙上，迎面走来了一名军人，他手里还拿着笔和纸。

“名字。”军人毫无生气地问道。

“苏成。”

“我代表华夏对你以及你家人的贡献，表示感谢。”说着军人敬了个礼。

苏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请跟我来。”

军人将苏成带到了高墙的某个角落。

“请将尸体下葬。”军人说道。

苏成点头，放下了背上的母亲，帮她整理了一下起皱的衣服，而后在军人的注视下，母亲的遗体被他丢下了高墙。

“砰。”

一群黑压压的苍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苏成耳边盘旋。

还有那更加剧烈的恶臭。

让苏成有些心慌。

“感谢，你可以离开了。”军人说道。

苏成点头，离开了高墙。

……

一列有轨列车，停在破败的站台前。

苏成缓缓走了下来，绕过恶臭的小道，回到家中，就看到一个银发少女躺在沙发上酣睡。

少女的嘴角能看到口水。

看起来睡得很香。

苏成轻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屋门，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年了。

这两年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唯有今天收到的工厂电报，说“母死，速领。专此通知。”

这说明不了什么。

可能是昨天死的。

对于这个母亲的离世，苏成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她这两年一直在工厂工作，几乎没有回过家。

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却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苏成摇了下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等一下还得去面试。

“砰。”

屋门被猛地推开，来者正是那个睡在沙发上的少女。

苏成头也不抬的问道：“冷冷，怎么了？”

“大哥，起床去面试了。”

“唉，让我休息一下，你知道的，我刚背着母亲去了高墙，很累。”

“哼，你会累？”

“不会吗？”

“不会。”

“啧，原来你这么看得起我。”

“嗯哼，还有下次出门再着急也要把这带上。”冷冷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黑色，中间有圆洞的卡片。

苏成看着她手里的卡片，愣了一下，失声笑了起来。

……

在冷冷毫无人性地逼迫下，苏成起了床，洗了脸，换上别人送的衣服就出了门。

坐着有轨电车，来到了内墙区。

内墙区与外墙区有着天壤之别。

内墙区有植物，外墙区只有尸体。

在内墙区好一阵寻找，苏成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面试公司。

这是一栋不起眼的房屋。

这是一家店铺，也是苏成面试的地方。

店铺的门上边挂有一块招牌，招牌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字。

“药命。”

这是店铺的名字，根据店铺的相关介绍，店铺主营的是安乐剂。

苏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发出了一阵难听且尖锐的声响。

屋里很黑，还有着一股恶臭。

苏成眉头稍皱，这个地方真的是卖药的吗？不会是什么传销组织，邪教组织吧。

“你迟到了一分钟，进来吧。”

屋里响起了老妪声。

苏成沉默了一会，迈步走入了屋里。

“嗨，过来这里。”

苏成借着门外的亮光，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

“你也是来面试的吗？”男人问道。

苏成说道：“是的。”

“太好了，我也是来面试的。”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以后有可能是同事，请多关照。”

“希望如此。”苏成微笑道，“我叫苏成。”

“苏成，好名字。”男人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两颗糖，一颗自己吃了，另外一颗递到了苏成面前，“来，吃颗糖。”

苏成接过糖，并未动手撕去包装，而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这东西可不便宜。”

“这是我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希望我能面试成功，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就能搬到内墙区了。”男人说着看向了苏成手里的糖催促道，“快吃吧，可以补充能量的。”

“第一个，进来。”

这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男人立马站了起来，向着黑暗的走廊走去。

可他走到一半突然回过了头，看着苏成说道：“记得一定要把糖吃了。”

说完他就没入了黑暗的走廊里。

苏成低头看向手里的糖，这颗糖是那种用纸裹着的那种糖，只要扭一下就能打开包装。

另一边，男人摸黑来到了一间房间前。

推开屋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他精神一抖，身上积压的疲惫瞬间消失不见。

“噔。”

房间里的灯猛地亮起。

只见一个妖娆的女人正躺在沙发上。

她身穿清薄的红色衣裳，不施粉黛的脸满是柔情，一瞥一笑间就能将男人的魂勾走了。

他咽了口水，现在的他只希望苏成能把糖吃了，他就能独占这个性感的女人。

“过来。”

她开口说道，却发出了与自身不符合的苍老声音。

可男人并不在意，傻笑着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拍着沙发轻笑道：“坐下。”

“哎哎……”

他刚坐下，手就被一只细嫩地手抓住。

感受着从她手上传来的细腻，李民心里一阵荡漾。

满脸潮红。

“砰。”

他的脑袋突然爆了开来。

她连忙坐起身子，趴在男人的脑袋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数分钟后，她将男人的尸体丢到了沙发后面。

沙发后竟是一个深坑。

深坑里已经堆满了无头尸体。

她吹出了一口气，房间里的灯光瞬间熄灭。

“下一个，进来。”

苏成听到喊话，连忙走了进来。

看着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苏成微微皱起了眉头。

可就在这时，只听噔的一声响，房间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苏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过来。”女人说道。

“咦，你竟然这么年轻。”苏成并未走过去，而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女人。

他原先听声音，还以为是一位老妪，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

女人表情微僵，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再一次说道：“过来。”

苏成点头，走到了女人跟前。

“坐下。”

“呃，这不好吧，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您还穿的这么……清凉，我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女人沉默了一会，起身离开沙发，直接站在苏成跟前，静静地等着苏成脑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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