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离

师傅，师傅，你看刚刚好端端起风了，庭院那的老树都动了。”

小道童才发现自家的师傅正呆愣愣地站在门口。

这声师傅把老道的心神从九天扯了回来，但他口中认识低语着"仙家手段，高深莫测。"

小道童扯了扯老道的衣袖，正想再说一遍起怪风了，可看见老道的模样着实吓了一跳。

“师......师傅？”

这还是他记忆里的老师傅么，怎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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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发生的种种裴正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这兴云腾空的法术太难控制了，还没飞多远体验一下就摔了下来，所幸四周没啥人，这窘状还是自个知道就好。

在观内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先前离去只是跟云实说了声出去走走，现在消失了快三四个时辰，他要是不急，裴正是不信的。

幸好手中顺了本道家古本，就说是特意买给他父亲的，至于云实信不信他老爷会看道家经典，这就不是裴正要管的了。

拍了拍扑腾在地后的杂草，裴正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往回走了，身后的金庭观只能看得见片景，还是那副来时的模样。

想着早点回去，裴正越走越快，估摸着就快看到城门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小兄弟，小兄弟，请留步。”

裴正一看，那气派，比他还要像个公子哥。

一席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从这衣质上就可以看出来的不是个普通百姓。

走近些，裴正看得仔细，那面容他绝对没见过，是个陌生人。

“小兄弟，可算是叫住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手中的那本册子。”

“册册子？”

“是的，就是这本，啊，对，就是它。”

男子接过了裴正的书，一股难言的喜悦涌了上来。

看着他的模样，裴正不禁哑然失笑道：“真就那么宝贵。”

“可不是，过来过来。”男子一把将裴正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可是南华真经欸，看这书纸的样子极可能是前代的手抄本，有价无市，怎么可能不宝贵呢！”

那老道似乎还真有点宝贝，裴正心里暗道，只是他对这本真经没有多大的兴趣，拿来也只是偶然，也只能希望面前的男子不要细究这书的出处。

“这这书是我淘淘来的。”

“欸，只怪我没这运气能淘上一本好书，小兄弟可否割爱，我愿出......嗯”

男子摸了摸口袋，竟发现自己没带上多少银钱，开始有了窘态。

“不不打紧，你要拿拿去便是是了。”

难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在下杜若，来虞城是为了给我的姥姥祝寿的，只是来的匆忙没带上什么礼物，听说她老人家崇信老冉之道，今天偶然瞥见小兄弟的书册才有了这心思。”

“但不可白要，要不你同我一块去，到了舅父家再把这书册的银两一块给你。”

话里话外，裴正也是明白了，他碰到个和此地郡守沾亲带故的来了，正好卖个面子，送与他，再同云实细说一下，在这又可以多待几日了。

打定了注意，裴正坚持要把书给他，只说这书对自己没用。

推脱了两下，杜若也收下了，又邀请裴正到时候一定要来。

又说了几句，两人就分开了。

客栈内。

云实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几次握紧手中的书信了，这信也才收到不足两个时辰，他已经看了不下五遍，一字一句，直到看到落款写着是他的妹妹。

这已经不是故作愁态，而是酒水无味，一杯接一杯，桌上已经空倒了几瓶。

“怎怎么了，发什么愁？”

一只手进入了云实低垂的视线里，等云实抬头的同时，看到是熟悉的衣物，心头才松了一口气。

“少爷，来信了.......”

“谁？”

裴正说着，扯出了张凳子坐了上去，又一把将桌上的花生小吃抓了一把。

云实又抿了口酸酒，看着面前的少爷，他也羡慕这样的无忧。

“是家妹，还有一封是老爷给少爷你的。”

他还是那副模样，只是那个苦笑似乎酝酿了不少时间。

裴正看着对面的低落的他，也察觉那信有什么问题，除了他父亲给的那封，只有云实妹妹出事情了他才会这样的神情，而且还是急事。

“你......”

话还没说完，裴正只看到一身影扑通跪在了冰冷的木板上，只听到带着哽咽的言语。

他是求他，为了她。

只是简单的交流，裴正就知道了原来在他离开这点时间，云实就收到了两封信，除去给裴正的，他已经看了关乎他妹妹的信好多遍了，心中讲他的妹妹又患了病急需药钱，所以他求裴正借他点银两，再送过去。

一个人的生命意义也许只是为了最初的坚持，裴正不知道自己到底坚持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云实的坚持也许就是为了他妹妹。

话也没多说，答应了他，让他先走一步。

云实拜谢了一下，就走了，只带了少许包裹。

房子一下就空了下来，裴正苦笑了一下，来时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跟云实说一说好让自己能再这多待几日，现在人去楼空，又来了遗憾和惆怅。

转念一想，裴正又冲下了楼去，看着还在马厩牵马并未远行的云实，裴正拿出了个药丸，交到了他的手中。

“就今天，我寻思听你说令妹身体不好特意去附近有名的观内求了这个丹药，听附近的人说那里的观主是个大有修行的人，相信令妹身体一定会早日恢复。”

难得看到他又笑了起来，道了声多谢，云实牵着马，出了去，裴正看着行人远去，只能心中祝愿他早日到，一切顺利。

等回到了客栈包间，全忘了刚才说的话是如此的流利，裴正心中陡然有了想法，也许裴大的想法是对，传功的伊始不应该是真强好胜，而是为了生命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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