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挨骂的徐德亮

“徐德亮，你是哑巴吗”

“徐德亮，你脑子废了吧”

早晨醒来，躺在家里的徐德亮摸出手机，打开微博，迎面而来的就是来自球迷的怒斥。毫无疑问，徐德亮在复盘比赛时候的支支吾吾引发了众怒。徐德亮揉了揉眼睛，躺在沙发上。凌晨解说完毕，回到家已经五点零五。他没敢惊动自己的孩子和老婆，干脆拽了沙发上的大抱枕，抱着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是九点半，老婆已经去上班，儿子已经去上学。徐德亮有点生气，竟然没人叫他。想了想倒是开心了，自己的亲人也想着自己。这样想着，徐德亮微微一笑，倒头又睡了一觉。

十一点，徐德亮准时起床。再过半个小时他要去学校接孩子了。徐德亮洗了把脸，穿上当年北京民安俱乐部给他的那身大风衣，拿上车钥匙走进电梯。开车在城里走着，徐德亮的心飞回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还是这条胜利大街，路的两边都挂满了国旗。球迷彻夜不眠，胜利大街上挤满了庆祝胜利的球迷，车子根本开不动。当年全城所有酒吧都宣布酒水免费，听说当年啤酒厂还开放了厂门让球迷们直接进来喝。

那年徐德亮是职业球员，那年他坐在替补席上，那年他没出场，那年他因为二次尿检错过了庆功宴。那年等他从五里河出来，已经后半夜了。

来到校门口，还有十五分钟孩子才放学。徐德亮去校门外一个路口外的小店买了瓶老炮，看着酒瓶子身上“支持国足”的字样，徐德亮似笑非笑，捡起一块砖头砸开瓶盖，又想起自己开车来的不能喝，只好把啤酒倒进自己车里的一个杯子里，拧好杯盖，准备回去给孩子晚上做啤酒炸鸡。

看着孩子出来，徐德亮凑上前去，孩子却躲开了。

坐到车上，孩子看着徐德亮：“爹，同学都说你是傻*”

“你别听他们乱说”徐德亮笑了笑：“一群孩子懂什么啊”

“他们说，当年世界杯出线你根本就没出场，说你踢假球、抽烟喝酒、还……”

徐德亮一路再没说话。

回到家里，孩子吃晚饭开心的享受双减政策带来的一个小时午觉时间，徐德亮却一点都睡不着。他打开微博：“中国足球人，张张口便是错，何况说话呢”

这次他没忘记关闭评论功能。今上午陈国华给他发微信了，教给他了如何关闭微博评论。陈国华说过，眼不见为净。有些人，脑子就有问题。

下午，徐德亮来到自己执教的青训基地，继续为小球员教授技术动作。他所执教的是一个专注于U8（八岁以下）的青训营，在这里接受指导的都是真正刚刚接触足球的孩子。晚上七点，青训基地一天的课程结束。陈国华开着自己的黑色长安来到基地：“徐指导，咱们今天一起出去搓一顿？”

“不了，我还得回家做饭等孩子兴趣班回来吃呢”徐德亮摆了摆手。只是，走出去几步徐德亮又转过身来：“陈大记者，能不能帮我做一个选题”

陈国华走过来：“老徐，啥事，你说”

“听说今年喀什阿里甫没拿到中冠参赛名额，他们也是做青训的，帮忙报道下吧，青训人都不容易”

陈国华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徐德亮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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