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奇的回响，唐昭

墙壁是苍白的，干净整齐的平整之下透出一丝丝的阴森，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的响，寂寞的回声而满整个走廊。

金丝眼镜懒惰的趴在鼻子上，遮不住疲惫的眼神，鲜红的领带缠绕着白色的衬衫，就被黑色沉重的外套裹住。

黑棕色的教室门透露出高贵的质地，细长但苍老的手指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整个班级安安静静，没有人做多余的小动作，没有人摇摇晃晃，所有人都小心谨慎，无论是拥有“邀请函”的豪门学生，或者是被“捡宝人”领来的平民子弟，在这个班级里全部一个样。

小心谨慎，浑身发抖。

高大的教师走上讲台，雄浑的目光扫视整个班级，压的学生抬不起头了。

“啊……”一声长长的叹气在讲台上响起，不多时，满脸微笑的老师站在讲台上。

“咳咳！同学们好，我叫唐昭，是你们的历史老师，也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班主任。记住我才33岁，还不算老男人哦。”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自称唐昭的男人从自己腋下夹的公文包中取出一瓶棕色的保温杯，轻轻转动杯盖，将杯盖取下放在左手手心，以盖为瓶，黑棕色的冒着白色泡沫的液体从杯中流出。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轻轻喝了几口咖啡，缓缓的将装有咖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呵呵，不要在意。人老啦，需要点儿精神寄托。”唐老师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还没有等学生反应过来时，转瞬即逝的微笑已经收了起来，凶狠的目光缠绕在班级的每一个角落。

稳重深沉的声音从唐昭的喉间发出：“你们来学校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以来班主任没有现身，课程也是由其他班的老师带一下。你们应该有些疑问，为什么直到现在班主任才现身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昭莫名其妙的轻蔑的笑了一笑，那扬起的嘴角，掩盖不住他莫名的骄傲。

“整整一个月以来，我校高一迅速从1032人缩减到712人，劝退率占到1/3左右……”唐昭猛然从桌子旁站起来，那么威压的眼神再次压住全班。

“非常好！”莫名的掌声鼓起，唐昭轻轻地拍着手表示对在座各位的祝贺。

“之前发给你们的校规校纪可以撕了，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至于那些被劝退的学生，我只能说真正的校规太过苛刻。”几只乌鸦从苍白的天空飞过，凄惨的叫声仿佛是破浪肺叶所发出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整座校园。

“一个月以来，我们摘除了各种不符合条件的学生，其实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们自己打心里认为自己是优秀的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掌握未来国家秘密的人。”

“我只能说，你们是对的。东南西北五座高中分部校区，每年最多一届不会超过千人。所以——你们确实是最优秀，未来最有期望的人。”说完这句话，唐昭向上看向窗外灰压压的天空，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要下雨了呀……”许久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

“但前提是，从这所学校坚定的度过三年，甚至，能登上大学总部的地板。在那里，才是你们人生真正的舞台。”突然间，话题又重新回来了。

“那些被劝退的同学，应该也能在其他普通学校过的风云人物，未来也可以在社会中蹦蹦跳跳——但是，他们永远也登不上你们的未来的成就！”唐昭顺着气势一挥手，眉目之间哪还有慈爱教师的痕迹。

唐昭说话间突然左瞟右看，好像在确认没有了某人之后从上衣中的口袋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跳动的火苗在金黄的烟丝之间来回舞动，唐昭深吸一口，烟的长度瞬间少了1/3，随后，如仙云吐雾般，轻飘飘的烟雾从唐昭的嘴里轻轻飘出。

不过马上……

“咳咳咳！咳咳……”唐昭又赶紧用手指把烟火掐灭，细长的手指在火焰的燃烧下没有一丝的破裂。“唉，不会抽烟还要在你们的面前装……班主任的心里苦啊。”

“总而言之，今天就将是你们改变的一天。”唐昭的眼神又变得凛冽起来。“以前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豪门大家，政界子弟；亦或者是平民百姓，知足常乐；甚至指街边没人要的乞丐，家庭暴力下的孩子，学校里被排挤的对象——到了这里你们都将是平等的，没有人会因为钱而拥护你，也没有人会因为美貌而崇拜你；自然也不会因为家境贫寒相貌丑陋而鄙视和排挤，我们班级就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我们的学校就是一个和平的大院。”唐昭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但是你们之间永远拥有高低之分，这些东西评价的标准当然不会是家境和相貌等，而是……”

“叮叮叮叮叮……”一阵急促下课铃声响起。

“时间真是不知不觉就从指缝中流走啊……那么同学们，我们下节课见。”唐昭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嗯，看来也是个不拖堂的老师。

周莫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的向天花板望去，嘴里似乎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好像刚才对老师说的话若有所思。

思考人生结束后，周莫过来正坐，转头对靠在墙边的同桌说：“唉！荣冰荣冰，你说我们老师是个憨憨还是精神分裂啊，我怎么似乎感觉我们进的传销组织。”周莫悄悄地说自己的同桌说道。

荣冰猛然一愣，好像同桌搭话这种事是非常罕见的，好像是几百年没说过话，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硬是憋了半天没有说话。

周莫奇怪的看着自己这个奇怪的同桌，眼角一撇，直接就看见了通红的耳尖和额上的冷汗，还有那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荣冰这个人不善言论，他早就观察到了。

“那个……我，我觉得，唐老师……”娇滴滴的可爱声线略带点儿哭腔说出，好像做了很大的努力似的，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

水珠反射墙上日光灯的昏暗光线，照进了周莫的眼睛。

那泪珠所反射出来的七色光芒，惊艳的美丽如泡沫般存在于诗中，默默的悬挂在彼方的尽头。

“我啊，最讨厌这种泪了。”内心的波澜无法反映在口头，眼神之间的屏障阻隔了传意。

“还好吗……”周莫微笑的拍了拍荣冰的头，顺手擦掉了额上的冷汗。

当周莫手背刚刚接触到荣冰的额头时，荣冰浑身颤抖，全身的冷汗流个不停，眼神颤抖且空洞的看向前方，浑身发软，眼看着就……

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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