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

顾航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苏念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顾航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苏念的名字。他想不明白，他俩就快要结婚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苏念和他提了分手。

他倒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他陷得太深，陷在梦里醒不过来。

顾航没有放弃，再一次给苏念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苏念没有说话。

“苏念。”顾航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

没有回应。

“今天不是愚人节，别开玩笑了好吗？”顾航仿佛看到苏念就站在自己对面，“我离不开你啊。”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苏念冷冷地回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

“这和你有没有跟我吵架没有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顾航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好像这样就能留住电话那头的苏念。

“你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又能有什么用？这几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但是你总是给我一种不思进取的感觉，我一直跟你说，你要改变，你有能力找到更好的工作，去寻找更好的平台发展自己，而不窝窝囊囊地待在一个不知名的公司当一个小职员！”苏念音调逐渐提高。

“我改，我改！”顾航无力地说，眼泪已从眼角滑落。

“现在迟了。你工作丢了也就算了，脑子也丢了？林磊那几句骗人的话你也能信？天上会掉馅饼吗？顾航你能不能别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整天自以为自己了不起，能干大事。麻烦你哪天闲下来了找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个熊样！”

顾航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我真的是受够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你了，你就想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原来的顾航了。”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啊。”顾航哭着说道。

“是！我们就快要结婚了，就快要永远地陪在对方身边，可你现在这幅模样，你让我怎么把一辈子托付给你？你每个月工资还没我高，你倒好，每天无忧无虑地上班工作？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是女生，你是个男的，你不能承担起你的责任吗？你指望以后我来养家糊口？”

“行了行了，也别再说什么了。遇见你很开心。谢谢你陪我的这几年，我爱过你。”

“再见。”

苏念挂断了电话，顾航呆呆地举着嘟嘟作响的手机，下一秒，泣不成声。

这几年他们同甘共苦，一起经历风雨，可顾航总是会忽略苏念对他工作的抱怨，面对她想要他向着更高层次发展的建议，他也总是搪塞过去。殊不知，这一切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这一切都早已注定，他和苏念，终究没有办法陪伴对方一辈子。

可对于顾航来说，他没办法释怀，他深爱着苏念。苏念的话语也让顾航认清了自己，是自己一步步把苏念从自己身旁推开，越来越远，落得现在的地步。

苏念挂断了电话，把头埋在双膝间，坐在床上痛哭起来。她狠下心来和男孩说出了这几年她一直在想要说的话。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不能原谅他这一次，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们就快要结婚了，反倒这个时间点，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一而再而三地提醒顾航，让他不要窝在自己的鸟巢中，想要他飞翔天空，追求更好的自己，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就是不愿意去做。

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合适吧。

再见了，顾航。

谢谢你的陪伴。

第二天，顾航在客厅地板上醒来，茫然地盯着一地的空酒瓶子。

门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顾航费力地从地上站起，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连带着四肢也一起麻痹了。

晃晃悠悠地来到大门旁，伸手在把手上捞了三下才捞到门把手。费力地打开门，姐姐顾宁站在门口。一看是姐姐，顾航摇摇头，转身往屋里走。

“你这是怎么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玩失踪啊？！”顾宁今早本想问问顾航有没有向苏念道歉，结果一连打了几十个电话给顾航，始终无人接听，发的短信也是石沉大海，她害怕顾航出了什么事，顾不上工作，一大早就驱车来到了顾航家。

“怎么一股酒味，你昨晚喝酒了？”顾宁关上门，跟在顾航身后问，“心情不好？”

顾航点点头。

“昨晚有没有找苏念道歉？”顾宁看着一地的酒瓶皱眉。

顾航摇头：“不用了，以后也不用了。”

“这件事你还耍小孩子脾气啊，你错了就是你错了，人家苏念生气了你道个歉，哄哄不就行了，面子值几个钱啊。”顾宁急了。

顾航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喝个酒还喝傻了？”

顾航转过身，双手搭在顾宁肩上：“姐，我分手了！”

“什么？”顾宁以为自己听错了，“骗人的吧？你们关系这么好，不至于吵个架就分手吧？”

“真的，姐，我分手了。”顾航惊讶自己竟然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你提的？”

“苏念提的，她说我没有上进心，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上进心，哈哈。”

“你没事吧？”顾宁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知该说什么好，“人家也许在气头上，你再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没用了，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来不及了，苏念她去意已决啦！”顾航哽咽着说完，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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