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眼烟云

扬州仅次于京城的繁华让这里诞生了大大小小的势力。

自古侠以武犯禁，这么多江湖势力的出现，滋生了许许多多的黑暗。

说白了，人以利益为主。

江湖人不在乎大大小小的礼节，但并不代表着他们没有欲望了。

他们绝大多数都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也有些是追逐极致的权利；这些欲望其实都很合理，甚至本身也是一种人的追求和上进，但是当欲望膨胀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滋生出魑魅魍魉来。

在扬州的另一处地方，烟云阁。

这是一座以青楼酒坊等营业为主的一个江湖势力，说是门派也似乎有点勉强，里面的人不醉心于武道极致，反而是陶醉于诗情之中。

烟云阁自从听说过宁长恒来到扬州后，便多次想要拜访这位天下当代第一才子。

不过可惜，当时的宁长恒在顾家中修养，深居简出，几乎达到足不出户的地步，烟雨阁自然是无缘求见。

早些年的时候，宁长恒也是在京城听说过这么一处地方，据说都是文人墨客以及青楼女子所在的地方，讨论诗词歌赋，这么一处地方居然形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势力，不得不让当时的宁长恒好奇的很。

在烟云阁的大堂中。

这是扬州第一青楼的地方，也是叫烟云阁，烟云阁的总部就在这里，不过今天的青楼早早便谢客了。

大堂内凝重之气一片。每一个人都沉默不语，脸上尽是严肃之色。

烟云阁阁主看着大厅内各个人的反应，叹息了一声，”锦衣卫有两次进入了顾家，顾家自其家主和夫人去世后，就剩两位小姐，大小姐在嫁入宁家生下公子后过了几年就去世了，顾家二小姐不过一个刚出茅庐的人物罢了，锦衣卫怎么可能去找他，想必是去找宁家公子了。“

”我烟云阁一直以来都是文武黑白两道通吃，虽然如此，但在座各位想必都是以文人自居，现在宁家公子被锦衣卫找上，京城暗潮涌动，上面肯定是有人想要拿文人开刀了。“

”皇上想要以武开拓疆土，文人世家必定是阻碍，一旦开拓疆土，世家出钱出粮，落得好处的还是武家，世家肯定不同意，现在宁长恒一直深居简出都被锦衣卫盯上，恐怕我们将来要遇上大难题了。“

阁主云清秋看了大厅内的人，”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见解？“

大厅内的人窃窃私语，但无一人上前回答。

”不如......走？“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不可能，锦衣卫现在已经封锁了扬州城，只允许平民出而不许进，现在哪怕是商家公差都得官府公文才能进出，像我们混江湖的，想出去扬州城恐怕很难。“云清秋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决议。

云清秋犹豫了一下，想着旁边的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说道：“绮罗，现在把各大青楼酒坊都关闭，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接触到宁长恒。现在跟着宁家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位叫绮罗的女子，眼眸如云之悠又如水之澈，虽然只露半脸，但已绝世动人，这是烟云阁青楼的负责人，云绮罗。

云绮罗施了个半礼，算是应下了。全程之中，云绮罗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云清秋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叹。

这算是他的义女，他无妻无子，也只剩这一个亲人，这是他收养的孩子，可谓是天纵奇才，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武功都可以是天下佼佼者，不仅如此，她在经营，谋略的天赋也是高于常人，不过，这孩子虽然脸如天仙，天赋过人，但五感失去三感，味觉，嗅觉，触觉。

若非他也算家大业大，时时刻刻都让郎中对她进行调养，恐怕，身体丧失各个感官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就重病缠身了。

即使云清秋一直陪伴着她，照料他，尽力给她身为父亲的爱。她的内心还是在逐渐扭曲封闭。

谁也不知道她文静的外表下那颗扭曲的内心。即使云清秋也不知道，只是通过长期一起生活的默契，才隐隐感觉出些许。

云清秋看了看大厅，这些平时舞笔弄墨的文人骚客，在这谋略上可谓是一窍不通，在这大事临头的境地下，居然还有几个人陪着勾栏美人吟诗作赋而不担忧。

不过，这也许是文人的浪漫情怀吧，即使刀兵相向，也淡然面对。

“可惜，”云清秋挥了挥手，让诸位散去，叹了口气。

当自己坐上这个首领的位置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文人，也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组织的领导者。

“造孽啊！”

——

大将军府

作为大齐武力的最高长官，大将军陈浩可谓是意气风发，特别是最近的皇帝在各个场合都在支持他，让他在以往那些趾高气昂的文人面前狠狠地出了口气。

陈浩在自家的书房里看着兵法。作为从草根出身的武官，他的官位可是用战功堆积起来的，大齐虽然一直没动燕赵两国，但是对于北边的匈奴倒是经常开战，作为从小在边关长大的他，可以说是对匈奴了如指掌。

陈浩面容粗犷，国字脸，大胡子，如果是宁长恒看到了，会发现张弛与陈浩竟然有些许相似。

一个看样子应该是管家的人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陈浩也不在意，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有什么事吗？”陈浩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爷，这扬州城的水，算是搅浑了。”管家走上前在陈浩的耳边说道。

“那就好，大齐可不能穷兵黩武，若是世家文人反了，那整个大齐都会遭殃，燕赵也会入侵，世家不能倒下，皇上的做法只能到一个适当的度。你现在下去，告诉我们在扬州的人，注意，好好关注宁长恒，不能让他死了，要不然宁中行那个老疯子可能挑唆文人暴动。”陈浩说完，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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