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风萧萧的夜晚,刚结束雨加雪的浸刷,天气的寒冷逼人窒息,家庭的绝情让人恐惧,屋檐下谁家的小男孩瑟瑟发抖站在墙角。
一个肥胖臃肿的女人,拿着一件破袄子和一个邦硬的馒头,对站在墙角的小男孩说:"小杂种,吃!吃了滚回羊圈去,别在这碍眼。"随后扔下破袄子和馒头,扭头便回了屋里。
几年前,一个小男孩呱呱坠地,这个小男孩叫罗家东,娘亲因为乳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在坚持了几个月所谓的土方法简单治疗后便去世了,当时罗家东还未满三岁,连娘亲的面容也只是在相册里见过。好在还有非常疼爱他的父亲,也就能忘却些没有母爱而影响的烦忧。父亲除了务农,农闲也去建筑上打些零散小工。
罗家东刚过完六岁生日不久,父亲在别人牵线搭桥下和一个二婚带仔的胖阿姨又组成了家庭。刚开始罗家东还非常高兴,时不时还能在家里撒娇卖萌,还能和哥哥到处玩耍。
好日月难长久,整个社会的制度就像河流,不断前进且相似。有人像鱼一样游刃有余;有人像石头一样沉底无语;还有少数人像水葫芦等一样自以为是的高傲睥睨。生活在底层的人只能脚踏实地,因为你更本无法在人间虚伪演戏,也演不好这场跑龙套的戏。
罗家东的父亲自从再婚后,外出挣钱更勤快了,还学会了自行车,早出晚归成了常态。而后妈也开始偏心自己孩子,对罗家东严厉的有些残酷。
罗家东在这不好不坏生长环境将就下,过了二年日子。罗家东虽然平时受后妈的一些打骂责罚,倒也没有大的受伤,偶尔跑到无人的地方伤心落泪,释放掉那悲苦。可就是在这年,父亲在建筑工地不小心摔断了脊椎,伤了脊髓,成了高位瘫痪在床的病人。
刚拿了赔偿款和残疾补给费的后妈,就把父亲接回家里,任由医生劝阻,她就是不听,一意孤行。其实都是钱在作怪,半路出家的夫妻,哪来那么多鸳鸯伉俪,多数只是寂寞和利益。罗家东的后妈就是如此,而且越来越显露贪婪的本性。
自从父亲瘫卧在床,照顾父亲吃喝拉撒等便由罗家东一人吃力而为,本无所谓的辛苦,只因后妈经常不由分说的痛打暴虐,后妈为了出得身上的戾气和烦躁,似乎想要让这个口中的杂种野货知难而死,自己独得一份家产和残疾补给款,而又不想背负什么责说,便手段残暴凶狠地逼罗家东自己走向悬崖深渊,如果那一天发现罗家东失踪了或在河里捞着了尸体,那势必假惺惺地哭上一番。
有些人天生注定就是邪恶的,千万不要与其感化善导,那是自讨罪受的啰嗦,罗家东的后妈就是如此,不仅不给罗家东学上,不逼其一天到晚地劳作,像那旧时的小童工,把罗家东逼成了骨瘦如柴,两眼凹陷。就连住校放假回家的哥哥也不允许他俩在一起玩,还到处慌说小野种患有传染病痨病肝炎。
有一次罗家东悄悄拿了几块冰糖泡水喝,被后妈发现后,后妈气急愤怒地强灌了他几口开水,罗家东被烫得发乌起泡的嘴舌发出几个模糊的颤音,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躲在桌下角的罗家东疼痛抓狂,哭泪不至,在另一个房间的父亲也只能嚎叫几声无助而已。
生活的折磨面对弱势不会戛然而止,它会把你往死亡上逼迫。吃不饱饭的罗家东,肯定受着本能驱使,要么在野外寻得一些食物果腹,要么偷吃家里一些口粮。另一次,罗家牙在后妈忘记锁厨房门时,偷偷跑进去,饿得实在受不了,又发现了后妈吃剩的半只鸡汤煲,于是忘乎所以的大口吃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吃上美味且饱足。事后被吊在屋梁下饱受后妈好一顿毒打。故意刁难是难解心头恨的,后妈看着半死不活的罗家东并不觉得罪悔,反而轻松快活,一种兽性完全不在遮掩,就是要让罗家东失去活着的欲望,自寻灭亡。
九岁多罗家东又瘦又黑又矮又丑,村里的小孩都不答理他,还嘲笑他是怪胎,无爹无妈的野种。在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你的时候,生活对于你而言的确没有多大意义,罗家东也曾想跳进那西河了结这痛痹,可脑中唯一还记得的温暖是——佘艳小姐姐的那句等我病好了一起玩,也就放下了自寻短见的念头,继续过着非人的畜牲生活,住在羊圈,吃同猪食。
又是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而无法入睡的夜晚,抱着谷草的罗家东在羊圈唏唏嗦嗦抽泣着。绝望的悲伤会引燃邪恶愤怒的勾当,罗家东也曾幻想用百草枯毒杀后妈,让一切痛苦随风飘。而后妈太过警觉,根本不给罗家东任何机会。就这种家畜牲口般的存活,是不会活多大岁数的,光营养不良加上思想和肉体上的不断伤痛就足以击杀一个人的人生。
泛白的微光刚刚复苏,梦还在幽处未结束,怕阳光把梦境烤糊,罗家东于是必须早起,提上那满桶的脏衣裤,背着那装猪草的背篓向西河边去。
众人遥望的西河水流不断,远在晨雾中的船笛持续叫响,笛子声呜咽,但泪水全无。鲤鱼在河中肆意任游,岸边的草盈盈微笑,罗家东把这浑浊放逐西河,一个叫污泥,一个叫脏垢。西河边上的罗家东两手洗净,抓不住一片清风,原来,水并没有杀死污垢,只是将它们带走,给它们温柔。
洗好衣服的罗家东准备去割猪草,于是蹲下身来准备在石头上磨一下镰刀,一边磨镰刀,一边伤感地掉下眼泪,虽说罗家东时常在这无人来的河滩处伤心落泪,但今天的眼泪他自己感觉到了清莹喜悦,难道要悲极出乐。突然他发现湿泥沙中有一个银灰色的小铁棍头冒了出来,而且是从眼泪的滴落处冒出来的。罗家东伸手把小铁棍拉了出来,一个似断非断的银灰色小铁棍呈现在眼前,中间四个小结点好像长了锈疙瘩,把很完整的一个小铁棍分隔成了几段,像那肿瘤结疤一样丑陋恶心,于是罗家东拿起这个铁棍便向锈结处大力磨了起来,在石头上磨了好半天,肚子已是咕噜咕噜大叫,可锈结疤纹纹丝不动。耗费大气力的罗家东,收起小铁棍,只得背上洗好的衣服回家。
晾好衣服的罗家东,盛上一碗猪潲便狼吞虎咽起来。而刚起床不久的后妈见猪草还没有割回家,对着罗家东又是一顿打骂。罗家东一边躲闪,一边认错道歉。
总算把一天的疲劳脱下,可后妈的无名之火还是朝着罗家东袭来,拿着燎熄烫人的火钳,对着躺在谷草中的罗家东猛戳。在好一阵的罗家东痛苦哀求声中,有些手酸的后妈才停下,甩着死球算了的眼神,扬尘回屋。
蜷缩成一团的罗家东,手上腿上全是烧伤,灼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血液着火似的在体内奔腾,泪水决堤般汹涌,又不敢大声嚎哭只能不停抽噎,伴着夜晚的虫鸣蝈叫,又在痛苦绝望中煎熬了一夜,在这一夜,还有一个小铁棍在不停感受到滴浸的眼泪,慢慢的铁锈结疤完全消失,意识的生命逐渐复活,露出了真正的本我,原来是一个小铁鞭,一个来自中子星上陨落的神器,也就是以前的文明记载过的宇宙之鞭。
罗家东经过昨晚的痛苦辗转反侧,趁着天还没有亮,便向后山的一个隐蔽小山洞跑去,因为不知道后妈又会用什么手段虐待他,对于未知的恐惧,人们总是先喜欢逃跑。好在罗家东在山上捡了几个人们遗落的核桃和果子,才勉强忍受挨到了黑夜。心里一片迷茫的罗家东,完成失去了自主思想,任凭脚步拖着他漫无目的地行走,不明就里的却来到了父亲的屋窗外,看着日渐衰瘦的父亲,一股无可奈何的悲怆之泪从眼里闪动开来,世间的衰老与死亡,宇宙都没办法医治,更别说微不足道的人类,而人只应该在有限的时间内,把真情填满又付出。
罗家东不由自主的已经来到父亲床前,端起一碗已冻卷了的稀饭,闻了闻,已经馊了,趁着后妈没发现,撬开厨房的锁,自己先胡抓乱吃了一顿,而后又把锅中的滑肉片汤舀了一碗,给父亲端来。
两父子好一阵悲切又无语,贫穷下贱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无知且不反抗命运,只待逆来顺受。而后妈已经从外面回了家,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厨房,已知晓了事情的大半,又来到两父子的屋内,对着罗家东便骂道:"小野种,怎么没死在外面,还敢回来偷吃的,看我不把你嘴缝起来。"一只大肥手便把罗家东的颈脖捏住,往隔壁的自己睡房提拽而去。
父亲一边哭嚷着些碎语,一边挣扎着滚下床来,吃力的朝着已不可救赎的罪状方向爬去。
罗家东被后妈用肥厚的膝盖牢牢地顶压住,而后妈双手拿着做鞋才用的针线,满脸邪性的堆笑。罗家东用羸弱的双手又推又捶着后妈那粗大的腿。后妈左手用力挤压着罗家东的脸的双颊,让嘴唇嘟起暴露出来,罗家东双手乱舞阻挡一通,已是耗得气殚力竭,只得眼见后妈拿起钢针粗线向嘴唇刺来,心中的绝望与愤懑瞬间爆炸,眼里的惊厥与弑杀膨胀魔化。
突然,啪的一声钢响,随之后妈咚的一声撞向衣柜,在场的人,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可后妈的脸上被什么东西抽出一条深深血痕,脸上火辣辣的疼,后妈用手摸了摸已经浸血肿痛的脸颊,抓着凳子想翻起身,准备用凳子砸死这个她讨厌的野种。
罗家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后妈那怒气未消的杀气,便一股脑地拔腿就跑向外面,在黑夜中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那个乡野邻镇,身心疲乏地罗家东躺在一处街角睡着了。
醒了的罗家东,看着天时已是晌午,肚中空空,囊中涩涩。几十米开外打锅盔的香气引得罗家东口水涎涎,正出奇的幻想啃两口锅盔凉粉时,宇宙之鞭绕着一个锅盔突然出现在眼前,饥饿的本能还是战胜了惊疑,罗家东拿起锅盔便咬了起来,而后宇宙之鞭又缩小恢复成最初的大小,钻进了罗家东的衣兜里。罗家东看着这么乖的宝贝,从心底再次温暖地微笑起来。
四处流浪的罗家东,很怯生的他白天往山洞树林躲藏,晚上带着宇宙之鞭窃取食物。他以为宇宙之鞭只是一个会缠绕食物的神奇宝贝,对于把它用于别处的思想还从未产生。就这样一路有吃有喝地流浪,倒也十分舒心。只是被偷的人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当成被野猫或山耗儿拖去。
人没有思想的在世间活着,根本没法证明你活过,而且这种活法不仅愚蠢,还很可恨。当然嗔痴傻怨癫痫疯等除外。不是傻瓜的罗家东也明白,不能一直这样,何况时常梦到父亲,还有以前的自己欢笑乐颜,越来越想靠近亲情的他,这种情愫在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少年脑中瘾化开来。因为父亲不仅仅带予他生命,生命在黑暗中孕育形成,最后又在黑暗中长眠,可罗家东无比热爱中间那段斑斓,尤其是父亲挡去忧患的幼小童年。
那时,他在晨曦慢,河水清,时光浅,尽意掀起欢溅。摘下粉红的桃花,当作发夹;贪望浩瀚的星空,可凉炎夏;追赶澄爽的秋风,收获霑洒;期待爆竹的除夕,岁美肴佳。岁月温柔的下毒,竟无人不欢呼,只怪中毒太深,无法返复。回忆并不曾变样,忆起父亲的脸庞,挂着泪水地微笑梦入悠悠然。
思念太重于是罗家东决定,带上他偷来准备讨好后妈的食物与烟酒,梦幻着一切和好如初,父亲病无,向着老家塬池坝行去。
离家几个月后,对于重踏上故土的罗家东,一种近乡人更怯,不敢多言语的别扭尴尬感。同乡的一个大伯,仔细地盯望打量了罗家东半天,才温情地喊话道:"是罗家东二娃吗?"
罗家东站停住,手有些微微颤抖,望着这在前山并不认识的大伯,其实罗家东记忆中也只有几个远方的模糊亲戚印象,一直在后山侧腰居住,也没认熟几个村里人,但还是礼貌的小声说:"嗯呢,是我。"
大伯又开口说:"东二娃,你到哪去了?你爸都去世好几个月了,你后妈还说你不是淹死了,就是狼狗叼走了……"
听到说父亲已经去世了时,罗家东扔下手中的麻袋,眼泪夺眶哗哗地坠落,玩命似的向家跑去。
罗家东气喘如牛地看着陌生人,经过已经买卖易主的房屋主人说谈,罗家东才算知晓了,在自己逃离这个家后才几天,父亲便去世了,而后妈一切从简地办了丧事。这个房子是从后妈手中卖出的,家里的田地也搭着出租了手。拿着钱财的后妈肯定去了她儿子读书的城镇。
罗家东问知父亲下葬在何处后,又谢拒了房屋主人留客吃饭的盛意,只说在城里有亲戚投奔,便向着山里深处的乱葬岗而去。
罗家东在父亲的坟头跪着哭泣,双手完全嵌进泥里,抓着腥味很浓的土,想要发泄,然而却早已干枯了情绪。他如果没有离家跑路,也许事情不会如此,至少父亲不会那么早就去世。
想得太多容易头疼,最后罗家东把父亲不明不白地死去,定罪在那可恶的后妈身上,于是向着后妈可能居住的县城而去。
罗家东看着月朦胧的天空,又望向一片幽暗的河坝树林,而树林的上方遗留下了以前伐木工人的住宅屋,虽然破旧,但对于夜行者歇脚算是不错的住处。就在罗家东向着上方的房屋竞步而去的途中,天空下起了绵绵之雨。
一身打得浇湿的罗家东,冷得直哆嗦,想到这三年多生不如死的畜牲生活,所有的悲苦一幕幕闪过,就如在地狱中煎熬烈火撕扯着皮肤,想要把骨髓都撒满毒药再放入地狱之火中烀烤。罗家东在房屋的窗口对着无尽的天空,喊了一声歇斯底里地啊!
伴着罗家东的悲恸一声啊,一个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只见几处楼屋被铲烂,河坝的一片树林齐刷刷都倒了下去,一个银白色的光闪在空中挥舞,像雷声一样炸开而来。随着银白色之物缩小到罗家东的眼前,他才发现是宇宙之鞭。有了威力巨大的鞭子,罗家东心中的颠簸情绪笃定了起来。而就在几日后,对于此次事件的调查热火朝天,虽然最后以地滚雷的解释告终,但这件事已引起了特安局的关注。
罗家东走了太多的路,像是要把这山间河流的道路都趟一遍,走得后来脚耙手软,气力全无。刚好到马路边,趁着客运汽车停靠上客,司机的疏忽,溜进了车里,本想搭车去县城的他,在车里舒服地困睡戳了。
等罗家东醒来时,隔着车窗发现了高楼大厦髭蔽邻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从没来过大城市的他,一时激动心喜,随后跟着人们一起蒙混着下了车。到处瞎逛的罗家东被一处面包店的香味吸引住了,顺着香味来到了一处街转角的缘香味面包屋。罗家东看着橱窗里各式各样,美味诱人的面包。不由自主双手摸在玻璃柜上,面包屋的主人发现了这个小孩,闻着有些湿臭味的孩子,有些反感,但还是扔了一些面包残渣给他,并叫他走开,不要再到这里来。人就是如此,你可以灰垢满身的脏,也可以很屎尿沾头的湿,因为那只是生存的暂时,如果你像妓一样,卖得湿脏,不仅臭了,还带病毒,所以大多数人都驱之避污。
罗家东根本没有那种思想,所以也不会在乎面包屋老板的那一两句话,还有那鄙夷嫌弃的样子。一直在农村生活,且生死随命的认知,并没有多少卫生常识,更何况父辈们传承下来的很多东西都在科技文明中逐渐失色。一直在土里玩,土里长的罗家东,当然不会知觉自身有怪味,于是第二天又去面包屋守侯,这时老板大发雷霆,拿着木棍就要驱赶罗家东,罗家东一看不好,便一溜烟跑进了昨晚睡觉的小弄巷。
罗家东吃了些别人扔掉的快餐盒饭,总算没那么饥肠辘辘了,但还是忘不了那美味馋涎的面包,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食。罗家东在不远处盯着面包屋,想用意念操控宇宙之鞭,像以往一样缠绕食物偷来而食用,可他无论怎么渴望得到那美食,今天摊在手中的宇宙之鞭不为所动,像一个小玩具般沉睡在手心,因为罗家东并不明白,这个宇宙之鞭是在他怨恨愤痛的泪滴下才激活本身,所以操控它必须带着怒气值的意念力才行,而且是成正比例的产生威力。
罗家东利用宇宙之鞭没有成功偷得面包,但罗家东这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孩子,早已被人贩子盯上了。昨天从这街道穿过的人贩子,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小流浪孩,看上去偏瘦矮个子的罗家东让骗子自以为他才六七岁,心想着勉勉强强还行,由于白天强行掳走机会渺茫,晚上又找不到小孩藏身处,于是回去和同伙商量这拐卖计划。
其中一个人贩子看穿了罗家东的心思,便想出一个诱骗计。人贩子来到面包屋买了一块大面包,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向罗家东坐着的台阶走去。故意把一切都做得偶然化,走到罗家东身边,蹲下来亲切地故意说:"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大人呢?"
盯着面包吞口水的罗家东心不在焉地回答:"婶婶,能给我吃点吗?"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去抓拿。
人贩子其实早就猜出这小孩没有父母在身旁,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才故意问之,挨着靠近后,闻着有些臭味的罗家东后,更加肯定了,也肯定了拐走这个小男孩的决心。于是掰了一半面包给罗家东。人贩子闻着这腥臭味,着实有点难忍受,便对罗家东说:"只要你帮婶婶搬东西,婶婶就给你买面包吃,还给你买新衣服穿,好不好?"
本着有奶便是娘的俗理,与人执善总比交恶的好。罗家东并没有多想,一边吃着美味的面包,一边跟着大婶向她的出租屋走去。罗家东并不知道人贩子就如他那后妈样恶毒,而人贩子也不知道此事后来差点要了她老命。
来到婶婶出租屋的罗家东,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婶婶,要我帮什么忙呢?"
大婶笑着说:"你先把这垃圾袋提到楼下扔掉吧。婶婶腿脚爬楼不利索,你先做这个事。"等罗家东下楼再回来时,大婶已把拐卖要出手而熟睡中的三岁小女孩抱在怀里,为了迷惑罗家东,另一人贩子还去买了几件小孩的衣裤。
大婶为了骗罗家东自己去洗澡除臭便说:"只要你洗香香了,换上新衣服,想吃什么好吃的都有。"
罗家东当然是想吃那面包,除了面包,他根本没吃过更好吃的面食。罗家东在卫生间一边胡搓瞎洗,一边心急火燎的盼着面包,等罗家东穿好有点大套的衣裤出来时,发现桌子上已经买好了面包放着,没等谁开口便拿着吞咽起来。
经过大婶和同伙大叔的盛宴招待和热情挽留,罗家东本就无可去处,他便顺水推舟且高兴地留了下来,他以为碰着好人家了,报仇泄恨的事以后再说。罗家东夜晚睡在从没有睡过的温暖床铺中,梦里尽是父亲的怀抱,还有小女孩佘艳温暖柔情似水地微笑。
一大早便起床的罗家东,看着忙于收拾行李的大叔,一边帮忙,还一边问:"叔,这是做什么呢?你要去处地吗?" 这时大婶抱着一个更小的小孩从里屋出来,罗家东有些疑惑便到婶婶跟前问:"婶婶,叔是干嘛呢?这个小孩又是谁?"
大婶抱着小孩轻轻抖动,生怕小孩哭闹,对罗家东的问话敷衍道:"昨天那个是亲戚的孩子,亲戚已经接回家了,这是邻居的,上班托付我帮忙照看一下。"
罗家东依稀记得邻居好像是一个老人,便追问:"是邻居的孙子吧,那叔要……"还没说完,便被一毛巾捂住了嘴鼻,没过几秒便熟睡起来。
原来身后的大叔,怕这个小不点男孩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用迷药捂昏了罗家东,也方便他们离开此地,向下一个约好的卖买地前去。
有些头疼的罗家东,慢慢地挣开了眼睛,看着晃动的车顶,发现自己手脚已被牢牢地捆绑住,嘴被胶带缠封,几个无功的扳命瞎滚,没有挣脱,反而一身热汗。查觉到异常的大婶,拿起一短木板对着在后座卡住的罗家东一顿乱拍,罗家东呜呜啊啊地叫着,打得手不得劲的大婶,抽了几口烟,扭头对罗家东说:"你可得知恩图报,要不是我俩拯救你,小孩,知道吗?你还是在到处捡垃圾流浪。"停了言语忙着拍抖落在衣服的烟灰,然后接着说:"多亏我们做善事,你才能有一个家庭,像你这么大,有人买去,对你,对大家都是好事,到了千万别给我惹事,别想着跑,这可是远山林区,到处都有虎豹豺狼,一不小心就喂了野兽。"
罗家东想着这纵横交错的波折路途,本来心中的创伤和仇恨还没有平复,如今又被人贩子拐卖,还要卖到深山老林,一股无法控制的怒恨燃烧全身。
这阴差阳错的命运,把人耍得神魂颠倒。此时罗家东满身颤抖,嘴巴强行撕咬胶带而咬破了唇间,流出的血液顺着上衣浸着了宇宙之鞭,随着罗家东一声啊啊,被这怒意恨念激活的宇宙之鞭,一下闪出忽得变大,对着面包车车身一个闪鞭,便将行驶的面包车鞭分为二,前面开车的大叔还以为是车祸于是本能的踩着刹车,但在空中翻滚的前半身面包车,几个跳跃滚动便成了褶皱乱叠,没系安全带的大婶被甩飞十几米开外,已是骨折多伤,满脸血迹,而车中的大叔虽然只是卡住受伤,但也被撞得昏迷不醒。
面包车后半段车身也由于惯性向前翻滚,但只是一瞬间,宇宙之鞭已包裹住了罗家东的身躯,随后一个旋转鞭绕,以罗家东为暴风眼中心,把后半截车身鞭甩得裂飞。罗家东看着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大快人心,解脱束缚的罗家东拿着鞭子甩了一鞭,随即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罗家东在掉落的物品中,发现了一个装钱财的袋子,拿上这些东西,便向回路返去,刚走二十几米,就听见后面一辆大巴车上的人惊呼叫喊,原来他们发现了这离奇的车祸,纷纷下车来,罗家东在乘客们下车观奇,打电话求救时,偷偷上了大巴车,虽然后来还是被司机发现而补了车票,他倒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对于人贩子罗家东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拿了他们电话把每个报警号码都打了一遍,他并不知道那个号码有用,只记得城里穿梭的救护车120车身号码,又根据120接线员回复打过119和110等等,把人贩子大致情况和稀里糊涂的地方描述了一番。刚好遇见了停车的大巴车,便坐回了市区。有了钱的罗家东买了食品,打听了方向,便高价买了张去后妈高汖镇的车票。刺发心中积怨愤恨的深处,罗家东决定倾复这几年来无法泯灭的怒煞。
几个稀奇古怪的事连续发生在相邻的地区,特安局已经重视了起来,经过多方调查分析,研究总结,得知一个小男孩的的行踪和每次事件发生的时间基本吻合,只是还不知道小男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于是局里重点追踪起小男孩,由队长赤胆侠带队向高汖镇出发。
赤胆侠一众人等,刚到车站便四处打听一个小男孩,争取第一时间找到监控里的小男孩,经过大半天忙询,才从一个老司机口中得知,小男孩坐的车早上五点半已到车站,具体去向老司机并不知晓,所以没有办法带赤胆侠去找寻。
赤胆侠立马布局指派任务,磁女去熟习高汖镇模拟3D导航图,争取到时瞬移可知晓地点;二货和飞禽走兽多交流,留意搜寻一下这个小男孩;香辣女去查监控信息,自己则到警察大队请求协助,把各个路口看守好。赤胆侠只希望不要发生大的伤亡破坏,所以尽最大努力快些找到小孩。
罗家东一到高汖镇,下车就去街边喝了一碗米粉,随后又买了些零食和饮水,向老板打听到镇高中所在位置,便一路马不停蹄地向高中走去。
罗家东不知道后妈居住地,只得从她儿子那里追踪出居住地址。已被复仇血恨燃烧填满的罗家东,心中只有杀怒的念头,为父亲讨一个说法,让自己所受的折磨痛苦加倍偿还给后妈。罗家东到了学校才发现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了。没找到人的他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他又不是魔怔,所以不可能滥杀无辜,毁房灭屋。罗家东爬到学校后山的山头上,对着操场看得一清二楚,习惯了野居流浪的他很快找了一个居住窝,决定等到星期一在说。
罗家东在悠闲等待,而另一边赤胆侠们在加急搜找罗家东。二货和一只蜂鸟的在瞎摆龙门阵,信了蜂鸟的吹牛懖,真的以为后山的河边有美女洗脚,于是着急忙慌向学校后山的河边跑去。
香辣女神从监控探头调查分析后,总算在学校大门前的监控中,发现了昨天小男孩在此徘徊,于是通知队长前来仔细查看,赤胆侠和香辣女神汇合后,一致认为有必要去后山找寻一番,因为后山的开阔视野正好俯瞰学校,而小男孩在此徘徊后查无踪迹,所以在后山藏匿便成为最大可疑。
经过香辣女神和赤胆侠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一个人为的窝点,因为小男孩罗家东并不知道有人在找寻自己,所以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这个窝洞全是刚放不久的干草枯叶,上方还有一个捡来的胶挡板,看似作门的用途,一个临时的居所便形成。赤胆侠和香辣女神四处找这个窝所的主人,赤胆侠看到一个抱着干柴的小男孩,正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上前蹲下对小男孩说:"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罗家东看着陌生的人,心里有些提防警惕了,便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向着洞窝而去。
吃了闭门羹的赤胆侠,并不知道小男孩为什么要建窝野居,决定把小男孩带回局里在说,于是伸手抓住小男孩的手腕说:"放心,小朋友,我不是坏人,带你回家,来,跟我走。"
听到回家,罗家东以为又是人贩子,一边挣扎,一边叫吼:"我不,我不,不去。"而此时赤胆侠准备下蹲伸手扛起这小男孩,罗家东也看出这要强行扛走,心想居然阻挡我复仇,于是怒气冲天,杀意势起,涨红了双脸,恶狠狠盯着陌生人。
赤胆侠一眨眼便瞧见一个银白的鞭子,在无人使用的空中,自动向自己劈鞭而来。单手接住鞭尖的赤胆侠,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强劲的力,在鞭子的拖甩前便放开了小男孩,也是怕伤到小男孩,而小男孩罗家东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意念,谁阻止我报仇,谁就得死。
香辣女神看到在空中和鞭子揪扯一团的赤胆侠,也是十分诧异,但很快便使用水行戒的异能阻力,勉强压制住了鞭子的鞭把,使鞭子不在狂甩乱摇。鞭尖被赤胆侠控制住,鞭把被香辣女神压阻住。而此时鞭子带着赤胆侠向山下的河边坠落,香辣女神一看情况不妙,于是也纵身向山下跳去。虽说只有几十米高,在异能开启的情况下,并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就是这异能分开两用的瞬间,宇宙之鞭突然暴涨,变成了一个如大磅的电线杆般粗大,把赤胆侠推行出一道大泥槽,当赤胆侠使出金顶戒全部的一阶异能,吃力的稳住了鞭尖挣动,而鞭把的香辣女神更辛苦异常,豆大的汗滴下断滚落,使出异能的双手颤抖不停,怕是坚持不了几秒钟。就这样宇宙之鞭被二人拉扯控制住,像一根硕大的铁棒。
一路上颇为失望的二货,骂骂咧咧着蜂鸟,还决心教训那只蜂鸟,信了蜂鸟的邪,跑到这野外来惹得一身粘粘草。二货从河畔的树林出来,看见了队长赤胆侠,便向赤胆侠方向跑去。跑近一看,见赤胆侠握住一个好长好大的银白色棒子,又联想到自己听物识语的本领,脱口便说:"金箍棒降世了?大师兄回来了!原来我是白马王……"边跑边说的二货被弹甩开的赤胆侠一下就撞晕了。
没了力量束缚的宇宙之鞭,向着已倒地的赤胆侠刬来。赤胆侠挟起二货便纵身跑出十几米开外,躲开了这一重击。然而河对岸的山丘却被开了一道口子,这开山引流,造渠成沟一瞬间便形成,宇宙之鞭的威力看来的确不容小觑,何况只是一个小孩在意念操控,正想对策的香辣女神突然启动异能,踏步腾空踩着阻力异能变化成阶梯向山顶的小男孩驰去。而宇宙之鞭突然转向,一个横向甩鞭,便把香辣女神脖子缠绕住,一下从空中拖拽下来,赤胆侠一个纵跳接住了香辣女神,被勒倒在地的香辣女神越来越难呼吸,而赤胆侠心急如焚的使用最大异能抵抗着宇宙之鞭的缠绕力,无奈力量太大,已超出了赤胆侠一阶段所掌握的所有意念之力。
眼见失去意识,不在抵抗的香辣女神,这时赤胆侠快要崩溃了,拉着鞭圈的手已勒出血流,心死如灰般的绝望却又不肯放手。突然,宇宙之鞭收了神力,变得小巧不见了踪影。抱着香辣女神的赤胆侠跪着纹丝不动,这一刻生怕成永恒,好在香辣女神还有呼吸,只是暂时昏厥了过去。
而宇宙之鞭这时却跑到罗家东的衣兜里去了,而罗家东正趴在磁女的肩膀。
磁女听到这个山头方向传来巨大的声响,便网络搜索出具体位置图像,而后瞬移到这山头,看到被宇宙之鞭缠绕困住的香辣女神和赤胆侠,而一个怒目圆睁,双拳紧握的小孩恶狠狠地盯着那山下河边的队长赤胆侠。明白过来的磁女,眼见情况不妙,于是伸出双手掰开小男孩的手,就在和小男孩双手握碰时,小男孩罗家东便感觉到了熟习的温暖传遍身体。
那是罗家东被后妈痛骂暴打的一个傍晚,他跑到河边哭泣,想着不如死了算了,正要向河水里走去,一个小姐姐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干嘛呢?为什么哭呢?不哭,不哭,我有糖。"说着还递给罗家东两颗白兔牛奶糖,然后拉着吃着白兔牛奶糖的罗家东在河边欢笑着。当时的罗家东从心底最深处播生了一颗种子,一颗超出世间亲情,爱情,友情所有情感的种子,扎根在心灵中,无法言语的温暖伴着香甜的牛奶糖温柔了罗家整个夏季。
后来从小女孩口中得知她叫佘艳,要到远方的庆都市看病,以后回来再来一起玩耍,而罗家东最后才知道那成了永远的奢望,因为佘艳走了,但给予罗家东的温暖和快乐永远无法磨灭。因为佘艳在他心里留下了欢笑精神,才让他坚持着,这精神便是——佘艳
我来过,我很乖
六字淋湿眼腮
灰层追着灵车盘旋
菊花跟着秋风翩跹
可是你呢佘艳
把爱留在人间
我来过,我很乖
蓓蕾萎于陈荄
天空也开始伤怀,止不住的眼泪滚滚掉下来
树木也开始默哀,已盛开的花朵纷纷都凋败
地很湿,情长满青苔
心很痴,爱在此徘徊
风邀月来关怀
可爱冉冉盛开
盛开在柏树下等待
等待永不消失的乖
肯定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因为人间配不上你的乖
才让天使收回你的可爱
除此之外没有理由逾迈
你可爱的离开
你来过你很乖
童话里的云彩消散让我悲伤失态
天堂没有血癌人间再无这般可爱。
正是这种超出世界的温暖纯净爱意和欢声笑语,才让已魔化了的罗家东回到了无我的温柔记忆中,趴在磁女身肩上睡着了。磁女把罗家东瞬移到临时办公点,又急忙去帮队长赤胆侠的忙。
没什么大碍的二货和香辣女神出了医院,回到临时办公地。通过磁女和小男孩罗家东的挚心交谈,总算明了了一切,于是该处理的恶毒后妈,人贩子这类人渣交由公安机关处理,而罗家东已和磁女姐姐认为姐弟,这小孩的引导教育任务就靠磁女了,这宇宙之鞭当然也得存放在特安局秘密事物所安全盾中。
盼望道:文明如此温柔走向,世间必须永无虐待,所有的爱温暖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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