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朱厌

“陛下，现在我便将银针收回了，请陛下不要紧张。”扁鹊严肃地看着始皇嬴政，说道。

“朕明白。”始皇卧于床边，虽说刚及弱冠，但毕竟熟识帝王心术，眉眼间不怒自威。不过此刻却是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疲惫不堪。

扁鹊看着这样的皇帝，眉头紧锁。在做好所有的准备后，他才慢慢地，退了针。

……

“怎么，鹊儿，今儿是你第一次医治，看出了什么没有啊。”扁鹊退了殿后回了逆旅，徐福看着自家徒弟回了，边笑着开口问道。

“回师父的话，鹊儿今日在为陛下医治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扁鹊朝师父行了个礼，答道。

“哦？鹊儿瞧着哪里奇怪了？”徐福问道。

“是这样的，鹊儿今日在切脉之时，应该是感受到了师父说的‘钦原’这样东西的存在了，那东西似乎是活物，攀附在陛下的经脉之上，逐渐蚕食陛下的生机。”扁鹊犹豫了一下，整理了自己语言，慢慢说道。

“不错，这正是‘钦原’的特性，若是以前的魔道之士，则辅以独特的修行方法，做以引导，锻经炼体，然今时不同往日，此法早以随着朝歌城一同湮灭在历史了。”徐福叹了口气，说道。

“嗯？”徐福看向扁鹊，发现他有些犹豫，似乎在疑惑着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鹊儿，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说给为师听听。”

“不，不，师父，弟子斗胆，想与师父说一下事情……”扁鹊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什么事啊，为师听着呢。”

“师父，这般毒物世所罕见，而且毒性之特殊，攀经附脉，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般毒物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宫，陛下又是如何中的毒呢？这实在不像是自然中毒，倒像是，倒像是……人为……”扁鹊兀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

“唉，难为你有这般猜想，为师也是如此想的啊，”徐福叹了口气，“鹊儿，我早已猜到了这个可能，也知道你肯定会对此有所察觉，我怎会不知此种染上毒物的意外的可能性实在是低之又低，唯一的可能也只有人为了……”

“师父，那会是谁想毒害皇上呢？这般罪名，可不是俱五刑就够了的，这可是足以株连的行为！”扁鹊依旧有些不敢置信，吃惊的说道。

“鹊儿，你也算对这里所知不浅了，你可知……你可知不老太后的名讳？”徐福说道一半，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

“不老……太后？师父！师父可是说那位，传说中一直生活在后宫那处偏僻的孤殿之中的……芈月太后？”扁鹊惊呼道。

“是，不过说起来，说她是太后，可她却已是当今陛下的高祖母了。如今却仍活着，甚至有传言太后如今仍容颜不老。”徐福慢慢说着，看向懵住的扁鹊，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时光易逝，人力难胜天，时间总归会走完到一个人的一辈子，但是上古曾记录过魔道的一种邪术，可使人……可使人，不老不死，容颜永驻。”徐福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

一时间各自无言。

“难道这毒物是太后的，她想……”扁鹊有些不敢再猜下去。

“行了，此事便至此吧，鹊儿，我们是医者，医者不需关心这般多的事，这趟浑水不是我们该入的，我们需要关心的，只有病人，鹊儿，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吧。三日后，正式开始为陛下医治根源，断除毒物。我们只需要知道这些便够了。”徐福慢慢严肃起来。对扁鹊说着。

“是，师父说的极是。鹊儿多心了，咱们这便去准备针灸和艾灸所需之物吧。”扁鹊赶忙行了个礼，说道。

“如此甚好，正好让我瞧瞧鹊儿如今的施针手法，哈哈。”徐福笑道。

扁鹊应了一声，慢慢进了里屋。捣鼓着那些应需之物起来。

远处，徐福慢慢踱着步子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透过门缝，盯着背对着自己整理东西的扁鹊。

突兀的，徐福嘴角咧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那么的奇怪，那么的，诡异。

凫篌朱厌，见则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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