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马梅暄抱着怀里哇哇啼哭的女儿，抬头望了望头顶陈旧的木匾，匾上贺然印着‘妇の店’，马梅暄敲了敲古朴的门，门摇摇欲坠地开了，一个满脸布满丑陋疤痕的老妇探出头来，整个脸几乎没一块好皮肤活脱脱的一个鬼，马梅暄先是吃了一惊但又很快恢复平静，刚和老公离婚又找律师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她已经不剩什么钱了，所以她必须镇定，而且，应该……也什么好怕的，安抚好自己情绪马梅暄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还找租客是吗？”

那鬼头幽幽飘出一个声音说:“是的，身份证，钱都带了吗？”

声音远得像从远古传来，马梅暄打了好几个寒噤，怀里的女儿也开始不安地啼哭欲告诉母亲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由于手上提着大包、小包，马梅暄只能低着头安抚挂在胸前的宝宝，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贴近女儿，尽可能用母亲的气息安抚这个足两个月大的婴儿。

安抚好女儿的马梅暄才回答老妇:“您放心好了，带足了。”

“随我来吧。”老妇把木门全部打开，转身上楼，钥匙‘叮叮当当’地在木楼梯上响着衬得整栋楼寂静无人,马梅暄加速步伐跟上。

老妇打开了楼梯转角的一间房门，一层灰从门顶落下来，后方的马梅暄携带大堆行李挤了进来，门“嘎吱”被挤开更大了，一进来马梅暄就很闻到了一股很重的灰尘味，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零散地挂着蜘蛛网，地上，家具上布了一层细细的灰尘，索性地上没有垃圾，打扫起来不会太麻烦。

“可以帮我拿来扫把之类的打扫工具吗？”马梅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飘出这么一句话，她都被自己的回声惊到了。

“行。”老妇转身、出门、下楼。‘叮叮铛铛’的钥匙碰撞声又在木楼梯上响起来，马梅暄打了一个喷嚏，又是那令人发惊的回声。

……待到马梅暄收拾完毕，屋外头已经星斗高挂，农历十四的月光从几近腐朽的木窗撒进来，胸前的女儿开始啼哭，马梅暄伸出双手在腰间抹了抹擦却灰尘才走近女儿，抱起来轻轻安慰:“宝贝是不是饿了，对不起呀，妈妈太忙了，妈妈这就喂你。”月光下一副和谐的哺乳图，寓意着生命的起始……

马梅暄又是被胸前的女儿摸醒，这样的早晨她已经历多次，她利索地爬起来:“我们最可爱的宝宝又饿了，要快快喝，快快长大哦。”说完便撩起衣摆给孩子喂奶，房间里响起了孩子‘哔呲哔呲’的吃奶声。

等到孩子吃饱喝足餍足地睡去，马梅暄才开始洗漱、清洗昨天占了灰尘的衣服。

早间的阳光撒在院落里，马梅暄擦了擦额头的汗，马梅暄将桶放在地上，打算晒衣服，抖衣服间她看见墙角有一坛酸梅子，不懂为什么自从怀孕后她一直想吃酸的，看到酸梅，口水就上来了，走近，揭开盖子，刚捻起一颗梅子，她就看到了坛里那双蜡黄的、邹缩的手，手里的酸梅被惊落掉在地上，她本能地向门口冲去，可是脚像灌铅似的沉重，木门‘吱呀’一声被她用惯性撞开，楼上的女儿开始啼哭，可是她脑袋里除了‘逃命’二词别无他物，老妇闻声下楼便看见扣在地上的梅坛盖子及那枚梅子……她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着，阳光越来越强烈，这是一个多么有生机的早晨啊！300米……200米，老妇离目标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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