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梦  他的相处

“哎，封以歌，今天下午学校要组织学生去烈士馆参观，每个班要两个人，你打算让咱班出谁？”四班中队长执玘熙问。封以歌从一堆卷子中抬眸：“中队长，这事儿您问我这个宣传委员？有加班费吗？”执玘熙翻了个大白眼，”起开，要我说就房若蓝修瑾宸这俩人，给他俩整去就行。”

封以歌终于肯正视他一眼，少年嘴角微微勾起，阳光倾入教室，在他的身后缓缓铎上一层金边。她调远视线的焦距，落在远处，“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劝动这俩人放弃自习课。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天王老子来了这俩人你都不能一次攻克全部拿下。”

“诶封以歌你小嘴叭叭叭挺能说啊！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给你英语作业拿走然后藏起来不还你？”执玘熙威胁。“你这话说得，不如偷我作文本然后在上面画画来得痛快。”封以歌依旧淡淡。

“噗哈哈哈哈哈······”隔壁秦婧芸突然神经病一样笑出来。封以歌看她一眼，倏地笑了。秦婧芸觉得那个表情怎么感觉怎么潜人。

“执啊，你就找上学期期末考试男女生当中考的最好的人去吧。蓁蓁和郑斯言，就这么定了。”封以歌重新投身英语阅读的怀抱。

“行。不过什么叫‘直啊’？”执玘熙关注点跑偏。

“那不直也行，弯啊，就这么定了。”“好嘞，封。”执玘熙从善如流。

玛德封以歌你就是故意的！秦婧芸在心中默默扎小人。垃圾封以歌毁我自习课！妈妈我和郑斯言不熟我要回家！一小只芸趴在桌子上，旁边路过的人貌似是觉得软成一堆的小小芸很好玩，过去戳了一下。小小芸瞬间膨胀成社会芸追出去：“修瑾宸！我氧化钙你二大爷！”

天空是蓝色的，点缀着白云点点的闲散。

踏上学校校车的秦婧芸心情是黑色的。她静静的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怎么了秦婧芸？身体不舒服？”旁边郑斯言的声音响起，“没事儿，我仅仅是心情不好。“秦婧芸睁眼，“疯一个太记仇了！她和执玘熙对骂的时候我在旁边笑出声了。所以我就付出了自习课的代价被整到这儿了。”

郑斯言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挑起，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与旁边别的班派出去的正上蹿下跳的同学一对比，高下立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和封以歌关系还可以吧，她多记仇你不清楚？”

秦婧芸抿了抿嘴，政治课上的那张表格又在她面前浮观，她错眼，岔开话题道，“啊妈妈我要回家......我要自习课吗呜吗封以歌太坏了······”

旁边郑斯言默默从兜中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卷子。

“哦秦婧芸！把我笔还我！“郑斯言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刚刚秦婧芸翻遍衣服口袋，找到了一张卫生纸和一支碳素笔，于是本着“困难难不倒共产党人”的思想拿着郑斯言的卷子往卫生纸上写答案。郑斯言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偷渡出来的笔没了，后来发现秦婧芸手中的笔是他的。

“哎·······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秦婧芸。”郑斯言捂脸，显然己放弃挣扎。秦婧芸撇嘴：“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是你没发现罢了。”话毕，卫生纸上又添了一个“℃”。

“扑——”大巴车停下。同学们鱼贯而出下车，下午两点的阳光耀眼而又张扬，秦靖芸沉浸在刚刚的作业中，又被太阳晃了眼，竟一脚踩进树坑里，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倒。这时，一只有力的手猛一拽她的右臂将她扶起。

“小心。”逆着光的少年面部线条柔和，日光流入他眼眸，缱绻出方圆一米的温润，那是她的天光，就像九州一色李白的霜。

平心而论，很帅。半年后的秦婧芸如是想。

可惜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流氓啊流氓！

“呼······以歌，我终于回来了！去烈士馆那儿太憋闷了，老师一直在旁边，想聊天都没有机会。”回来后秦婧芸在封以歌的耳边嘀咕。封以歌笑笑，手向前伸，拽出她衣袋中的卫生纸：“快掉了。你这是就着郑斯言的数学作业写的答案？”秦婧芸点头。心中暗叹：封以歌永远能从各种细节当中推断出她想要的东西。

“我从未发现郑斯言是这样的人！”秦婧芸继续嘀咕。“什么样的人？”封以歌眼中带笑。秦婧芸卡住。这时，上课铃响了。封以歌抢先转身回到教室。在秦婧芸看不到的地方，那个明丽的女孩，有着一张淡漠的脸。

多次实验表明，和任何人聊天让对方概括别人性格，都能一秒冷场。

夏至了。

又一节英语课。封以歌又打了个哈欠，旁边白老师的声音响起：“以歌，困了？困了站会！”封以歌摇头讪笑：“没有，没有。老师我精神着呢。”后座执玘熙的声音传来：“今日头条，英语课代表英语课上犯因！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是执玘熙的无耻，恰恰是我的光荣！主要这里老师讲得太无聊了，”封以歌转身大张旗鼓的与之聊天。

“下一道题，黄安芸！”白老师的声音适时传来。封·深谙上课聊天注意事项·以·极有分寸·歌转过身坐好。嗯，黄安芸。

嗯？黄安芸？！ 

短暂的嘈杂过后，班中一片死寂。老师重复了一遍：“黄安芸！”

秦婧芸弱弱的举手，又稍稍指向黄安怡，“老师您是在叫我......还是在叫她？”

“啊啊啊，叫你叫你，秦······秦清韵！”白老师作势敲自己脑门。

“哈哈哈哈哈······”封以歌早已忍不住，笑倒在椅背后——究竟是真的无力还是为了和执玘熙说话方便些外人无从知晓，“又叫错了。”

秦婧芸的脸色黑了八度。娘了个棒槌的！老子叫秦婧芸好伐！秦婧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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