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波起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那姑娘什么特征？”

“看起来挺阳光的一个女孩儿，就是下手忒狠了些，火锅店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把十几个男的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这么拽？真的假的！”

“这我还能说谎吗！”小平头国字脸的警官名叫许秀，长相正义凛然。之前那位买画的哥们儿出事儿，也是他跑到古玩店来找的余浪。

余浪递给他一支烟，两人走在人烟寂静的东街，路边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偶尔一辆计程车从旁边急匆匆的驶过。

许秀点了烟抽着，他的手机忽然发出一阵叮铃铃的铃声，他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我是许秀，你说！”

许秀拿着手机听着，几秒钟后通话挂断，许秀顿足看向身旁的余浪，神情凝重道：“出事儿了，昨天早上那个疯子死了。”

“死了？”余浪惊愕一瞬，“怎么死的，自杀他杀还是意外？”

听闻一个陌生人的死讯，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有点感叹生命的脆弱。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想通。

许秀：“不方便透露，还在调查。”

事关案情，的确不适合跟一个不相干的人乱讲。

余浪客气一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联系我，我电话随时开机。”

许秀笑着说道：“行，那这样吧，你自己去警局，我得去一趟案发地点。”

“好，你先忙，我去警局看看那个阳光女孩儿。”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路，许秀扫了一辆单车消失在夜色里。

警局就在前面不远，东街属于老城区，原本区政府和法院都在这边，最近几年搞规划建设，都搬到了新城区。

余浪加快脚步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警局门口，一楼值班室的门卫是一名新招的辅警，据说之前在某个私人武馆上班，会几手武术。

余浪走上前跟他打了招呼，这辅警告诉他人都在二楼大厅。

余浪点点头道了谢，麻溜地顺着里面过道的楼梯上楼，刚迈过最后一步台阶，就听见一阵闹哄哄的争吵。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疯女人把我兄弟都打成什么样了？”

这熟悉的公鸭嗓音，难不成是他？

余浪摸了摸鼻子，忍俊不禁地走出来，走向靠左边一间宽阔的大办公室。

房间里面挤满了人，一方是人高马大的青年，数量约莫二十来人，一个个脸上脖子上手上缠着带血迹的纱布绷带。

另一边只有一名老警察，和一个梳着高马尾的高挑女子。

老警察叼着烟坐在办公桌前玩手机，高挑女子站在那儿肆无忌惮地盯着那群青年，眉目间透着一股凶巴巴的煞气。

“咳！”余浪走进来咳嗽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那群青年里面为首的男子穿西装打领带，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瞧见走进来的余浪，他削瘦的脸上顿时挤出笑容，同时得意地瞥了眼高挑女子，指了指她，说道：“你完了你，我干架最厉害的兄弟来了。”

说着他急忙跑到余浪面前，“你怎么来了，没给你打电话呀，好小子够义气，不枉我们十几年的交情。”

此人陆杰，人送绰号猴子，毕业以后经营了一家手机店，是余浪从初中到大学的同班同学。

大一那年热天刚军训完，在宿舍里陆杰和一名舍友发生口角起了争执，对方一怒之下掏出一把水果刀要捅他，当时余浪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一脚把对方踹飞。

结果就是2栋男生宿舍计算机系引发大混战，余浪单枪匹马干翻了一群人，从二楼阳台打到六楼过道，人送绰号西南大学小栗旬。

陆杰摸出一盒中华烟直接塞给余浪，余浪揣兜里没舍得开。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阿杰。”余浪看了眼那群兄弟伙，都是在附近开店的正经年轻人。

真是正经人，之前网上不是一直传什么灵气复苏嘛，陆杰的大哥陆泰是武校毕业的，毕业以后开了一家武馆，这些人都是武馆的学员，平时下了班喜欢一起聚聚，吹吹牛聊聊人生。

陆杰叹了叹气，怒狠狠地扫了眼那群兄弟，“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吃个火锅也能被人一锅端了。”

众兄弟都埋着头不好意思开口。

余浪走到两拨人中间，高马尾女子上前两步站在余浪身旁。

陆杰傻眼儿了，那群兄弟也傻眼儿了。

“浪哥……”有小弟张了张嘴没敢问。

陆杰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女子，凑到余浪面前，悄声问道：“又换了？”

余浪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陆杰沉默半响，对着那群兄弟挥了挥手，“滚蛋，都他吗散了。”

挤在一堆的武馆学员陆续离开，陆杰等到人都走了，拍拍余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大不小了，正经谈一个吧，别浪了！”

说完也走了。

余浪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回头给老警察找了一根烟，“给您添麻烦了。”

老警察接过烟点上，“把人领走吧，吵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余浪看也不看女子一眼，转身走出去，女子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离开警局来到外面街上，余浪点了根烟叼着，慢吞吞地往前走。

“我叫白鸢，刚刚谢谢你了。”女子追上来走在余浪身边，手捋了一下额头散下的一缕发丝。

“白什么？”余浪漫不经心的问。

“纸鸢的鸢。”

“哦！”

“余浪，你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白鸢清澈的眼波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这女人的容貌自带一股煞气，让余浪很不舒服。

余浪不回答，自顾自的往前走，他心里清楚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绝非常人，见识过了李清婉，再面对白鸢，余浪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一些超出他认知的生物，姑且算是生物吧！

白鸢见他不说话，心中有些气不过，抱怨道：“为了那串项链我不远万里来找你，一路上花完了所有存款，你便是这样待我么？”

“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余浪看了看她。

白鸢寒着脸瞪着他，“那件宝物不是你能驾驭的，你最好把它给我，它只会给你、给这座城市的凡人带来灾难。”

“呵！”余浪撇嘴轻笑。

白鸢急道：“你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我认真的，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周围的普通人想想吧！”

余浪顿足道：“五万，给我五万，项链马上回去取给你。”

白鸢一愣神，支吾两声，低着头嘀咕道：“我没钱了，我去火锅店打工送错了菜，还惹来麻烦。”

“没钱你凭什么跟我讲道理？”余浪纳闷地看着她，笑道：“我都已经给你半价了，你还是没办法，这怨谁呢？”

一番话说完之后，余浪继续往前面走去，白鸢也不说话了，就跟着他。

余浪回头冷冷盯着她，“别再跟着我，我没有任何义务帮你，刚才那个算日行一善，你别得寸进尺。”

“你！”白鸢愣在原地，无助又无措地望着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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