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老家台寺

看到这张天图，我的记忆回到了老家。

我老家在河南的一个自然村，名叫台寺。从小就听人说因为村里在古代有一座寺庙叫台子寺，香火旺盛，带动了整个地区的经济，在清朝末年的时候我们这里还是一个集市，民国初年兵荒马乱的，集市萧条了，寺庙也败落了，再后来就剩下一些遗迹了，但是我们村就跟着得名“台寺”这个村名一直延续到现在。

提起村里这座庙，就让我想起了90年代，我们村的人想重新建起台子寺这个庙，但是年代过于久远，当年剩下的一点遗迹也早已被黄土覆盖，成了农田，都不知道从何建起。

突然有一天有个村民开着拖拉机犁地的时候，翻出一块石板，上面刻着几道曲线，还有着模糊的点缀。曲线还算清晰，但是点缀已经风化的快磨平了。

村里的老人，尤其像徐来帅他老太爷这种快90岁的老头对这个东西打量了半天，又找几个老年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传说中古代的时候让得道的高僧大德或者国师看天象来推算国运，对于一些特殊的天象要记录一下，刻到石板上，然后让人带着这块石板，跟着天象的位置去寻找方位，找到最接近的地方，也就是这块天象的正下方要建庙或者立一些祭祀露台，以此祭天，彰显天象之处乃是王土之地，以增强国运。

再后来这个仪式就变成了一些地方诸侯为了拓展势力范围的方式，就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思，用所谓天象的概念去兼并其他诸侯，用这样的方式鼓动自己的国民，夺取城池，增大自己国家的领土，这个形势在春秋战国时期尤其明显，众多小诸侯国互相兼并多是因此。

挖到这个石板之后，我们村的人就有了目标，后来就在这个位置附近重新建了一座寺庙，但是规模应该远比当年小很多，那块石板也同样被嵌入的立在庙里面，像是给这座庙一个合法性的标志。

再想到这张幻灯片闪过的照片，我心里也就默默有了一丝认识，这东西难道是被清末的时候国外人掠夺走的，但是不像啊，这个明显想刻在一块巨石上，甚至像一座山上的，谁能抢走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更何况这个石头还这么裸露着，如果真觉得当初值得抢走，那应该好好的保管啊，而不是这么风吹日晒慢慢风化啊。

我就这么思索着，身旁的徐来帅和老外倒是很认真的聊了起来，难道老外真不会把这个玩意当藏宝图了，要问个究竟，但是看徐来帅不住的看我，又不自然的和老外对这话，很多英语我都听不懂，我都怀疑徐来帅都不一定知道自己该如何往下说了。

照片放完了，其实我都不知道到底放了些什么，就是感觉碰到了一堆外行，而我又是个搞程序开发的，所以这种要表现出来的设计理念我是说不来上来的，看来公司还要招一些更懂设计和3D游戏的人来，不然这绝对是一个大坑。

今天的这次经历，让我暗暗庆幸自己还没从以前的单位辞职，不然真要辞职了，来到这里工作，那肯定会有一堆麻烦，甚至我都怀疑这个游戏公司能否运行下去，徐来帅是怎么接触到这些人的，而且这些人还如此兴致勃勃的在这看照片，侃侃而谈，我都不知道热情从何而来。

这一切刚结束，没等我和徐来帅找说一下，自己想要先回去的想法，倒是徐来帅先拉着我送我出去，然后告诉我让我先回去，晚点他会联系我，而且他竟然直接告诉我，认为我非常适合这个工作，让我有个准备，准备随时来上班。

我都惊讶，这也太不靠谱了，难道徐来帅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吗？这么容易就能敲定一个工作，而且待遇也没谈，也不问问我什么态度。

从这个公司离开之后，我便骑车回去了，莫名其妙的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等我刚到租的房子里，徐来帅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要来找我，要请我吃饭，把下午一些没聊清楚的事情说一下，顺便把工作的安排也沟通一下。

我想见个面也挺好，什么都能聊聊，起码就算我想拒绝这个工作也能当面说清楚，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事过去了。

徐来帅来的时候开了一辆Suv，要拉上我去一个地方去啃猪蹄。这个家伙这些年做外贸确实赚了一些钱，不但买前两年就买了房子，开上了车，而且穿衣打扮也上了档次，像一个中产者，不像我省吃俭用的终于今年在家人的帮助下才付得起首付，按揭了一套80多平的房子。虽然2010年郑州的房价没有后来那么离谱，但是工资收入也不高，买一套房子也是很吃力的，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还了房贷。

我们在啃着猪蹄的时候，徐来帅开始给我讲起这个公司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两个老外其实是徐来帅做外贸的客户，徐来帅和他们合作几年了。他们是欧洲人，但是在非洲投资了几个矿山，徐来帅本来就是做矿山机械出口的，为此徐来帅多次跑到他们在非洲的矿区去了解情况，然后让机械厂家做出适合的生产线设计，这些年运作的很稳定，加上出口这些设备的价格又远低于很多竞争对手，这一点老外很信任徐来帅。

这些年老外又看上了中国一些低成本的代工，就像尝试一些投资，让中国帮忙代工，然而中国产品出口太多，竞争压力很大，并不能保证在这些方面一定有什么成效，所以偶然看到欧美地区3D类的产品很火爆，就想着搞一些3D游戏开发，这些代码能直接传送到海外，能减少很多出口环节和资质要求，而且投入也不大，这种产品又环保，老外觉得可以搞一搞，就问了徐来帅这方面的情况。

徐来帅本来就是业务出身，觉得这也是一次契机，可以合作，而且老外还愿意提供经费，只要这边把游戏做出来发过去就行了，这远比做机械出口省心，所以他很乐意接手这一块，这也就有了后来所谓招聘游戏开发者，要给我介绍工作，这一系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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