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寻求出路

在燕都酒楼小惠算不上漂亮，是很普通的一名少女。她个子不高，面容还有点黑，她的最大特点是浓眉大眼,给人的印像是平隐娴淑。

25路车在紫金花园门口站下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这时候，小惠向林辉告别：“我今天是下午班，我得接班去了。”

林辉估算出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三点钟，小惠是四点接班时间还够用。他客气地说：“今天就不让你了，改天再到我家坐坐。”

“好吧！”说完，小惠将食品袋交与林辉马上转身走了。

望着小惠远去的背影，林辉很感慨，他觉得他与小惠在一起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没想到小惠却如此重缘分，在金钱至上的今天，她的品德真的很难得。

将背包与食品袋放到家中后，林辉来到母亲所在的“家和”包子铺。家和包子铺距离紫金花园也就半里的路，林辉很快就到了。来到后厨看到母亲正在面案上低头包包子，马上走到母亲身边小声说：“妈！我回来了！”

半年未见的大儿子回来了，林辉的母亲很是激动，眼泪马上流了出来。

“这么快就出来了？”

“啊……”林辉一愣，母亲分明知道他在押的事，他还以为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被提前释放了。”

“那就好！”

又说了两句话后，林辉就向母亲告别了。

林辉的母亲秦兰今年四十三岁，因丈夫离世早，她又下了岗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她听说燕都酒楼的人出事了，马上就让林强去燕都酒楼打探消息，果然，林强带回的消息是：林辉正好参与了此案。听到此事她痛苦万分。

“这小子就是心眼实，上了贼船！”秦兰既无奈又自责，“要是还在学校读书哪会摊上这样的事？”

那几日秦兰的眼泪流了能有一箩筐，可是，日子总得过下去，还有一个二儿子在念书，她就是咬着牙也得供。渐渐地她的心平静了，她觉得对于林辉这样单纯的孩子给点教训也好，省得以后摊上大事。

“燕都酒楼的老板一级的坏，”有一天晚上林强对母亲说，“等我有能奈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哎呀呀，你可要气死我啦！”听到林强的话秦兰很生气，她训斥道，“你疯了？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动唐人杰？你咋就不能吸取你哥的教训？你得好好学习，别早早地在社会上混，你哥那是没办法，他要是不辍学他准能考上大学。”

“过年我也不念了，我去打工！”

“好你个小犊子！越说越来劲，你要是不读书我打折你的腿！”

“哎呀……”林强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我若出去打工你就不用给家和包包了啦！”

“臭小子！我宁肯包包子我也不让你出去打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念书，你要是不念书我就死给你看！”

“好啦！好啦！我不烦你啦！我念书！”林强最后投降了，不再提辍学的事。

林辉走后，秦兰有些心思不定，她一直在想，回来后林辉干什么呢？学历低，没有一技之长，怎么办呢？她最担心的还是林辉背上了那个污点有的老板会不会忌讳呢？终于等到了下班，9点钟时秦兰回到了家中。

林强正在北屋写作业，林辉倒在沙发上看书，看的是段克警官与他分别时赠给他的那本书《命运之门》。

推门进屋后，秦兰第一句话就问：“这么快就出来了？”她的疑问很深，好像林辉是逃回来似的，有点儿不相信。

“啊，我表现得好提前释放了。”

“这是真的吗？”秦兰对林辉的事开始注意了，以前她忙忙碌碌没有多问现在想起来就后悔。

“真的！怎么能是假的呢？”林辉笑了笑，我在里面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我那个卖力啊，就是为了早点出来。”

“啊，这样才好！”秦兰终于放下心来，“以后可得注意啦，不要没脑子似的别人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妈，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一直在想，你就是命不好啊！小小年纪就走向了社会，现在的社会是经济社会，人们比较认钱，所以啊，有的人什么坏事都干。我们这些善良人一定要提防他们。”

“妈，你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提防他们。”

这时，林辉进到厨房将已切好的西瓜放在荼盘里端了上来，他高兴地说：“妈，这是我在院门外买来的，挺便宜1元钱一斤。”

“啊，是挺便宜，前几天买还1块5呢！”

吃了一块西瓜后，秦兰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说：“林辉，这次你回来想干点啥呀？”

“妈，我想好了，我先租一个一楼的小房子，做缝纫活。”

“啊，”秦兰很惊愕，“没想到林辉竟然想出这么没有前景的生意，“现在谁还做这个买卖呀！从南方来的衣服海了量了，个个精美，没有人再带料加工了。”

“妈，你只说对了一半，年青人没有人再加工衣服了，但老年人还喜欢做，回为老年人的衣服不好买，不是肥就是瘦。”

“再说啦，你一个生马楞子哪来的手艺啊？没有十年功怕熬不出一个师傅 来。”

“妈，在监狱呆这半年，我什么都学会了。我白天烫衣服，晚上就去裁剪师傅那里学裁剪。我还因此让裁剪师傅为我买回布料，特别的制作了两套。你看我穿的这条裤子就是我自己裁自己做的，休息日我从来就没休息过，一直在琢磨着这衣服的结构和比例关系。我不能说我很精通，但我可以说我初通，可以在以后的实践中再深究。”

“半年就走完了别人十年走过的路，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这缝纫活可别小瞧，里面可有很多学问呢！要想做得好那可得是一个好手。”

“妈，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开始我不想挣多少，能挣回饭钱就行，等到我成熟之后说挣钱的事。”

“这个想法还算对，生巴楞子怎么能挣到钱呢？”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妥，你能不能再拓宽点路子多想想，除了缝纫这一摊还有别的什么？”

“妈，我就认准了，古语不是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员’吗？”

“那倒是，可是我怕你不能。”秦兰总是很担忧，他怕林辉选错了行当。

这时，林强写完了作业走到林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我支持你！我给你当模特，如果有人想买我身上穿的衣服我就告诉他这衣服是谁做的，多少钱。”

“你还真敢想，”林辉笑道，哥做衣服你就给哥当一个销售员。哥做缝纫不是缝缝改改的老作坊，是要发展成制衣与销售一条龙的商业模式。”

“哈，你与我的想法一致，我们来做！”

哥俩很开心的笑了。

哥俩倒是挺快活，秦兰却很忧郁，儿子的思路很好，但房租从哪儿出？她手中并没有多少积蓄，恐怕交半年的房租都不够。

“林辉呀，妈这里只能给你拿一千，我估计一楼的房租一年也得两千，那一千怎么办？”

“妈，你先给我拿一千，那一千我去借。”

“到哪儿借啊？”秦兰愁眉不展，“我们这么穷，谁敢借啊？”

“妈，这事你不用担心，有人能借我。”

“谁？”

“莉莉！”

“莉莉？”秦兰很纳闷，一个高一的学生，怎么能有一千元钱呢？“他怎么有钱？”

“她爸给的呀！李叔叔开一个加工厂，每月收入很可观，李叔叔每月都给莉莉很多零用钱。”

“你倒是很会算，不知莉莉是否是你想的那样。”

“明天早晨我就去借！”

“好孩子，你可得想好了，不能轻举妄动。”

“妈，我从‘五三’出来后就想好了，我宁肯当一个小不点的老板我都不去给人打工。”

“好孩子，打工省心啊，你没搞单干呢，可操心了！”

“我这次一次要自己说的算，我不想再寄人篱下，那种感觉太不好了。”林辉坚决地说，“我要改变命运！”

秦兰苦笑道，“‘一朝被舌咬三年怕井绳’，你是真吓着了。”

“有点儿。”

秦兰觉得当个小老板与给人打工各有利弊，不再反对林辉的选择，便说道：“试着干吧，谁一开始干都是很生疏的，一点一点地就摸索出经验来。”

“妈，我就是这么想的！”听到母亲这番话林辉很感动，只要有母亲的支持他会没有什么负担地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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