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出发

走了许久的林子，黎明始终绕不出去，感觉自己迷路了一般。

停下休息的黎明正发愁午饭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情，便让他感叹自己的命运的确不差。

“娃娃，你是哪家的女娃儿，怎的在林子里瞎转悠，这附近有乱葬岗，你也不怕么？”身着朴素麻衣的一个中年大叔看着黎明问道。

黎明看见这大叔，就好像看见了亲人一般，连忙道：“大叔，我是男的，从，从北边儿来的，不知道怎么就迷路了”。黎明眼珠子一转，扯谎的基本上不漏痕迹。

“看你这娃儿是从北边逃难来的吧！北边打仗了，富庶人家的孩子竟也落了难，天下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太平起来”。

黎明一听，这不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了吗？赶忙附声应是。

大叔来自附近的村子，对这一带路极其熟悉，看见黎明穿着宽松的衣袍，脸上脏脏的，便把午饭大饼分给黎明一半，狼吞虎咽的模样，更让大叔相信黎明好几天没吃过饭。

“路上死的难民太多了，我们村子怕染上病，所以把尸体拉到这远远的林子里放下，过几天一起烧掉”。大叔看着黎明对自己身后的的尸体有着太大的疑惑，所以解释道。

黎明因为撒谎说难民潮里有自己的亲人，还要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所以好心大叔给黎明指了路，黎明道一声谢后，便顺着向南的城里走去，听大叔的意思是跟着难民潮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

于是黎明再次启程，向南走，拒绝了好心大叔的邀约。

“这娃儿不走，给我留下做个儿子也挺好，长得跟女娃儿一样，婆娘一定喜欢，唉，啥时候才能太平啊”。好心大叔看着黎明的背影自叹道。

黎明精气神还是不错的，比在华夏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大半天的赶路极其有效，已经看到难民留下的破衣服和踩的脚印了。

“再加把劲儿，到了城里就好了，或许可以更早的揭开自己对这个地方的疑惑”。

普通的小村子或许有博学的人可以解答黎明的问题，但是没有的几率更高，所以黎明选择了进城，而不是去小村子生活一段时间。

到了傍晚的时候，黎明终于远远的看见了难民的身影，只不过是零零散散的人群，可能也是掉队的难民吧。

黎明穿过一个又一个身影，心中免不得感慨万千。不管曾经多么显赫的身份，遭遇天灾人祸后，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路途上有抱着婴儿的母亲，也有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年轻人，不缺的是一具又一具染病还是什么原因而死亡的尸体。

当黎明赶到真正的难民潮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无数衣衫褴褛的人群漫无目的的走着，速度很慢，但是感觉很坚定，大概是因为那一份小小的希望吧。

“赶到南边，南边能活！”

黎明为了不生是非，所以将自己的脸用泥水弄得更脏，用大袍子衣服遮住自己，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平凡。

事实上所有见到黎明的难民都没有诧异，因为像黎明这样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难民潮显得毫无生机可言，都像是行尸走肉般，让黎明看了更觉得惋惜。

“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快滚，要不然连你一起吃了！”

一位母亲正和一个年轻人互相撕扯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不知自己命运的孩子哇哇大哭，毫不停止，惹人心烦。

黎明怔怔的站在原地，“吃孩子，吃孩子，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黎明感受到残酷的现实后，自己也在不断地成长着，看到了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上去制止的吧，可四周人群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只在一旁麻木的观看。

待黎明从自我怀疑的状态清醒时，看见这样的状况，大叫着道：“放开！畜生！”

黎明正准备上前，身后却有一个人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求求你不要去，他们会活活把你打死的，前几天就发生过！”

听声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孩子，声音很美，比黎明的个头要小些，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因为她的脸比黎明的脸还脏。

黎明没有说话，在停滞几秒后，狠狠的将女孩的手甩开，然后向前冲那一个年轻人身边冲。

“不要过来，臭小子！我会杀了你！我不想杀人！”年轻人还未完全丧失自己的理智，大声的警告黎明。

等黎明冲上前，四周人群又出现几个年轻人，衣衫褴褛的，不去想着怎么救孩子，而是把黎明围住。

年轻人看到自己的伙伴都站了出来，忍不住抽泣道：“我说不要让我干这种事，你们非要让我干，我是个人，不是个畜生啊！”

“你慌什么！都是为了活下去，牺牲个把人算什么？”围着黎明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恶狠狠的说道。

当灾难来临，人性就是最可怕的东西，为了活下去，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

黎明看着包围圈越来越近，他知道，如果自己求饶，这些人多半也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不会，他是个人，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砰”的一声，黎明先出了拳，这一拳的威力出奇的大，直接将一人打在地上哀嚎着。

“怕什么！一个小毛孩子罢了，一起上”，别人看见黎明身手不错，都没有再上前，可刚才那个年轻人的一番话下，除了刚才倒地的年轻人爬不起来，剩下的五个人都涌了上来。

黎明看到自己刚才的一番勇武后，直接将跳跃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感觉到自己现在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黎明摆好打拳的姿势，先是躲过其中一人的拳击，而后一个肘子就将一人撂倒。随后迅速冲上前猛地一撞，又将一人撞到。抬起头来的黎明没有防住身后人的偷袭，一拳打在黎明的脸上，黎明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头晕脑晃的。

这帮人之所以战斗力较弱，都是好几天没有吃的了，但凡有一点吃的，也不至于干这种勾当。

黎明挨了一拳后强忍着剧痛，瞪眼看着偷袭者，凶狠的眼神竟将那人吓退半步。随后就是一记下勾拳，偷袭者被黎明击倒在地，不省人事。

还有两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还有一个小个子，小个子就是先前恶狠狠的年轻人，手里还拿着一柄短匕。

黎明看着魁梧的汉子，看面相并不像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于是道：“大个儿，你也有母亲，你或许也有孩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勾当！前线不参军也就罢了，现在还要为虎作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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