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

刚刚走出汶山郡南城门的云瑾便看到城门口不远处围着一帮商队模样的队伍。为首的老者正于周围的几名年轻汉子争执这什么。说来也奇怪，云瑾一般不好参与这种情况的，但不知道此时因为什么，云瑾鬼使神差的靠了过去。

“秦公，不可啊，如今朝廷昏庸，与西羌的战争也刚结束不过数年。局势动荡，各处山野贼寇更是多不胜数。此行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我等定然不会同意秦公之行的。”

“胡闹！此行对我秦家以为这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若是未能完成与赵家的交易，秦家便再也没有抬头之日，难道让我看着秦家世代基业毁在我的手中吗”

“秦公糊涂啊，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等既受秦公恩惠，便愿意助秦公东山再起。”

“是啊，是啊”那名被人称呼秦公的老者身边的众年轻人不断附和着。

“诸位可是要南行的商队。”云瑾上前抱拳拱手冲众人说道。

“不错，老夫正是要南行至蜀郡。”秦公说道。

“如果各位不介意，就让小子护各位至蜀郡吧。”云瑾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瑾自己知道，凭借自己的功夫，若是不遇到大规模军队，护送还是信手拈来之事，但是在秦公身边的几位年轻人耳朵了，感觉云瑾不是个骗子，就是脑子不好。

“就凭你？赶紧去找你的家大人吧。别在这胡闹。”几名年轻人开始驱赶云瑾。

“不得无礼！”秦公眼见几名年轻人开始上手推搡云瑾，怒道。

几名年轻人并没听从秦公所言，转眼已来到云瑾面前并伸手推搡。

反观云瑾，一时技痒，凝气崩散，一股类似气浪的罡风从云瑾身上迅速向四周扩散。

伴随着地面尘土的飞扬。几名上前的年轻人皆被罡风震退，一名看模样相对瘦弱的男子更是后退的时候直接跌到。

“怎么样，诸位，现在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不过是些障眼法，雕虫小技而已。”一名年轻男子嘴上不依不饶道。

“如此便多谢少侠了。若是平安到达蜀郡，老夫定然重金酬谢。”秦公拱手道。

“无妨无妨。”云瑾想了下师兄给的一百五铢钱已经被云瑾花的七七八八了，虽然物品的消费并不贵，但是架不住初次下山的云瑾的好奇心啊，看到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想要。要不是在汶山的住宿和饭食是唐武出的钱，估计云瑾已经打算卖艺了。

“老人家，到时候给我五十五铢便可。”云瑾自信言道，自己也是往蜀郡，顺道可以挣到五十枚五铢，想想就开心。

“啊，五十枚五铢？”秦公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样。

“多吗，”云瑾咬咬牙，接着道“最低三十枚，不能再少了。”

“不是不是，少侠误会了。”秦公笑道。云瑾不知道，不要说三十枚五铢，就是三千枚五铢，对于眼前的秦公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时日不早了，动身吧。”云瑾称道。

秦公一行人算上秦公共计十人，五辆马车。一盏茶的功夫，九名秦公随行便将货物装上马车，套好马具准备出发了。

随着秦公的一声出发，众人便踏上了前往蜀郡的道路。

由于目前一行人刚刚出发没有多久，还是靠近郡城的，众人还是行在官道上。太阳落山后，众人便在官道旁安营，由于城南的争吵导致众人出发时间晚，太阳落山之时并未赶到县城村落，只得在这山林间安营休息。

众人围坐在火堆边了谈天说地，秦公也向云瑾说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四处行商的经历以及现在这个社会的处境。

众人聊至戌时，正准备入睡，官道旁的林间，一伙人的出现，预示着今晚注定不会轻松度过了。

“我等乃益州太平道，值三十七方部众，特来提取尔等资助天道的货物。”一行十几名号称是太平道的贼人中，为首的一名彪形大汉说道。

“又是太平道，不过是一帮打着天道旗号烧杀掳掠的贼人而已。”云瑾拿起手边的“山水”，起身称道。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打伤我们兄弟几人的。”说话的正是汶山郡内，被云瑾打伤的那名伍长。

“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么年轻，报上名来，老子这刀，可不斩无名之鬼，不过你要是帮我们把其他的废物杀了，老子倒是愿意留你一条全尸。”为首的那名彪形大汉抬手擦拭了下自己的环首刀说道。

“张口便是杀伐抢掠，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太平道若是此番形式，那我云瑾便灭了这太平道，今日你们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云瑾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有点意思，年纪轻轻口舌的功夫倒是不差，就不知道死人还能不能开口说话了。”彪形大汉嘲讽道，“给我上，一个活口不留。”

大汉话音刚落，身后十几人便提到冲杀出去。只留大汉站在原地看戏。

云瑾闻言，拔剑应敌。

率先冲至云瑾面前的两人兵分左右，挥刀劈砍而来，云瑾抬起右手，用剑身挡住右侧的直劈，弯腰低头躲过左侧的横斩，接着滑闪道二人身后，分别用剑首和剑鞘重重的击在了两名贼人的后颈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众人眨眼的功夫，两人应声倒地。

“妈的，原来碰上硬茬了。你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凭他一个人能拦住我们这么多人。”为首大汉见眨眼功夫已有两人倒地，也知道今天恐怕得费点功夫了。

其余贼人闻言便一起冲杀向前。云瑾不退反进，一招飞星逐月，以剑尖直取对方，手臂由屈而伸，与剑成一支线，力达剑尖。

云瑾年幼时，师父传授剑法九峰十三式时，云瑾总是不得要领，于是年幼的云瑾总是自己偷偷琢磨，但每次师父查课的时候云瑾总是演练的形神不适，师父青云却也不恼，只留下了但凭你意四个字而已。于是云瑾现在所习剑法不过是自己在九峰十三式的基础上瞎研究的。直至后面云瑾才发现自己的天赋很早就体现了，那便是后话了。

云瑾这一记飞星逐月书剑穿过人群出现在众人身后，不待众人反应，接着反刺回来，若是有高人在场，定能发现云瑾除了来回的穿刺外，手中的剑却是在不断绞剑。

三个来回，众贼人不过也是寻常百姓落草为寇之徒，既非习武高人，哪能反应过来。

三息刚过，云瑾便好像身形未动一般回到了原地，并收剑入鞘。

随着“山水”入鞘的那一刻，十几名贼寇应声倒地，身上皆有数条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但仍是有鲜血流出。惨叫也是此起彼伏。

“这……你……我……”为首的彪形大汉第一次见着阵势，也是惊恐万分不禁口吃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劳烦带路了。”云瑾说道。

“带路？你要干什么”彪形大汉问道，感觉自己有点腿软，借用手中的环首刀撑着地才勉强站住。

“当然是去你们太平道啊，如尔等这般贼人，我岂能留你们危害百姓。”云瑾说道。

“老子怕你去了又去无回。”彪形大汉道。

“你只管带路。”云瑾道。

彪形大汉愿意带路？当然愿意，见到了云瑾片刻功夫便击倒十几名手下，他哪里会再跟云瑾动手，自己那点水平跟倒地的其他人也差不多，自己不过是靠着给首领贡献自己的那点身家才勉强做到这个小头目的。如今带路将云瑾引到首领面前，无论结果如何他自己都不会吃亏的。

“好，此去东不足百里便是我太平道所在。”大汉称道。

大汉话音刚落，云瑾拽起他的后脖领画作一道白光便向东奔去。只留下一声“秦老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足百里的路程在云瑾的轻功面前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益州太平道并不是云瑾想象的那般道观模样，而已一座山寨，山寨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歪七九八的字体写着太平道三个字。

“来着何人。”寨子内一名看门的贼人问道。

“混蛋，开门，我要见渠帅。”被云瑾拖行一路的彪形大汉，心中有气，但不敢对云瑾撒伐，只得把气撒在看门的几个小毛贼身上。

“哦，原来是梁队长，小人眼拙，可您这是……”看门的小贼看出了他口中的梁队长，但是又看到眼下梁队长被一名少年拖拽着，不免有些惊讶。

云瑾用力一提，梁队长瞬间被云瑾举起，随之被云瑾平静的放在地上，好像他在云瑾手中就像个大型玩具一样。

云瑾拍了拍站住的梁队长，说道“进去吧。带我见见你刚才口中的渠帅。”

“看什么看，老子刚才摔倒了而已，大惊小怪。”梁队长可不能丢了面子，随口编了句瞎话打算糊弄过去。

山寨大门缓缓打开，梁队长大步进入，云瑾则跟在他的身后。看来梁队长在寨内像是有点地位，一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行约不过百步，便来到了山寨广场。广场周围立着很多兵器架，刀枪棍棒都置于架上，还有几个手艺粗糙的茅草假人，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山寨演武集会的地方。云瑾看了看周围心想。

穿过广场，上了台阶，便来到主堂。此时主堂的大门正打开着。云瑾清楚的看到屋内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名油腻的肥胖大汉，正与怀抱内的一名女子嬉闹，看女子也是十分的不情愿，但又不可奈何。

“老大，就是这个小子，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还扬言要灭了我们。”那梁队长还未进屋便开始装作悲痛的样子扑倒跪到主座上肥胖大汉边。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你还有脸活着。还把人带过来，你是嫌老子命长是吧。”肥胖大汉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抄起椅子边的三环大刀，一刀边劈在了梁队长的肩头，伴随着鲜血的涌出，梁队长也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老子乃益州太平道渠帅，没名没姓，人送外号擒龙虎，虎爷。”虎爷一边用手指将刀上的鲜血擦掉，一边说道“不知这位少侠此时来到，有何指教。”

这虎爷能为一方山寨的头领，除了有点功夫外，脑子这个东西可是不能少的。虎爷很清楚，梁队长一行十几人，回来的只有梁队长，那么便是眼前的少年所为，其余众人恐凶多吉少，而故意不杀梁队长，便是要通过梁队长来到山寨。

云瑾没有一路杀至他的面前，就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空间，或许可以示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能从十几人的小队劫杀中还敢单人来到他们的大本营，若是硬碰硬，虎爷还真不敢说能手拿把掐。

云瑾心中其实并没想那么多，毕竟是山上下来的孩子，他不想平添杀戮，即使杀的都是贼人，但是能不杀便不杀，少杀一人算一人。云瑾只是想擒贼先擒王，击败了贼人头领，其他小贼估计便会四散离去。

“在下前来便是灭了你这太平道。”云瑾立剑言道。

“灭了我太平道？可笑，老子对你客气点，你就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今天便多杀一人，壮我太平道威严。你们记得明天把这小子的头挂到官道上去，看以后哪个不开眼的还敢缺我太平道供奉。”虎爷冲着云瑾说完，又吩咐了门外的几名值守小贼。

虎爷猛然起跳，双手卧倒，挥刀向云瑾劈砍而来。云瑾施展轻功后跳，越出主堂，跳至广场上。

被云瑾躲闪而劈空的虎爷接着追云瑾而去，也纵身一跃，跳到广场上，地上却留下一道深至一寸的刀痕。

虎爷落至广场，因为虎爷身形肥胖，云瑾好像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了。虎爷活动下拿刀的右臂，说道“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擒龙虎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云瑾缓缓拔出“山水”说道“明日益州便不再有太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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