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为何修炼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左侯家人，蜀道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他妻子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是心如刀绞。紫凝已经哭成一个小泪人，觉得太残忍。

蜀道的前世就很喜欢小孩子，奈何一直都是一个人。到了这里，得知原蜀道的好友很快就能诞生下子女，心里非常期待。

甚至在紫凝得到洞府中老人馈赠的灵药时，他就想着等出来后讨要一株来，到时候作为见面礼送给左侯的孩子。

“知道是谁干的么？”蜀道沉声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烈阳府的人怀疑是左侯欠了谁的赌债，债主找不到他，将怒火发到他家人身上。”

烈阳府，是烈阳宗招的一些普通人，来协助他们管理辖区的。毕竟整个泰安道很大，普通人有好几亿，仅凭烈阳宗根本管不过来。

“左侯呢？”

这个好友虽然好赌，但从来不欠钱。蜀道的那本秘籍，就是托他帮忙买的。左侯之前是飞雪教的人，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好赌成性，才被飞雪教扫地出门。

“不见了，找遍周围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蜀道眉头紧锁，既然烈阳府的人来过，那该记录的都已经记录过，也不需要保护现场。和山鸿商量了一下，几个人一起凑了点钱，把两人下葬，丧事办得很简单。

这种事常有发生，都没资格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回到隐居地，蜀道闷闷不乐。

“怎么？受打击了？”黄粱问道。

“这会没心思和你拌嘴。”蜀道还沉浸在悲痛之中，不想搭理黄粱。

“如果我说，左侯家人之死，极可能和你有关，还有心思吗？”

“什么？”蜀道跳了起来，望着黄粱，不可置信。

“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进入屋子的是两个人，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不是普通人，绝对步入炼体境。门口外面，从带血迹的脚印跨度来看，他们出去的时候是在飞奔，所以，应该是在追什么人。追谁，你应该能猜到。”

“左侯？”

“不错，左侯发现家人被杀，没有立即发难，而是逃走，可以看出来，凶手实力比他强。他已经是练气三层，所以，凶手中至少有一人达到练气四层，甚至两个都是练气四层甚至更高。”

“还有呢？”

“练气四层，绝对出自修仙门派。左侯本是飞雪教弟子，下山五六年，平安无事，说明他在山上并未得罪什么人，否则不可能等这么久。他的家人被杀，应该不是因为他。”

“因为我？”

“对！极有可能是因为你！你无亲无故，想让你难过，让你痛苦，只能对你的朋友下手。于是，左侯一家便变成了他们的目标。”

“飞雪教干的？”蜀道睚眦欲裂，和他有仇的，目前就飞雪教，李环被他杀了。

“只是猜测，不能肯定，如果能找到左侯，真相便能揭晓。不过，被两位实力远高于他的人盯上，左侯怕也凶多吉少。放心吧，这还只是开始，不会就这么停的，我的猜测是对是错，很快便会被证实。”

“不！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绝不能让他继续！”

“可你又有什么办法？你才炼体二层，难道想打上飞雪教？”

蜀道来回踱步，体内憋着一股气，没地方发出来，特别难受！

“这就是修炼的意义。”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咆哮时，黄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修炼的意义？”

“不错，你现在太弱，所以只能任人欺负。只要你稍加反抗，不仅是你，你身边的人，都会被你连累。”

“难道，这就是原来的蜀道那么怂的原因？不是没有血性，而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蜀道在心里默默想到。

“可是，就算一味的逃避，也可能依然被人欺辱。想想紫凝，当时李环欲行不轨之举，你们求饶逃命，有用吗？”

蜀道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只有当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才可能护你身边的人周全，才没有宵小之辈敢打他们的主意。这，就是修炼的意义所在，不为众生，不为天下，只为身边之人能够昂首挺胸的活着！不需要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黄粱的话，如同一记响雷，在蜀道脑中炸响，震撼心扉。

“难道就没有天理吗？弱者就该受欺辱吗？”

“不好意思，就是没有天理，至少这片天之下，没有道理可言！什么因果循环，什么报应不爽，那都是扯淡！都是弱者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黄粱根本没去想蜀道能不能承受这些，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他看得太多了，比今天这种惨烈十倍百倍的，他都见过无数，已经麻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仅仅是一句话，更是血淋淋的现实。

“就算我站在世界之巅，可也只能守护身边之人，这种惨案仍然会发生，无能为力。”

蜀道有些泄气，越发能体会之前蜀道的处世之道。

“如果这片天地的规则你说了算呢？你可以让因果循环，你可以让好人平安，那不就行了？”

“修炼到最后，能做到这些？”

“废话！开天辟地，你以为只是传说？”

黄粱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真的镇住了蜀道，彻底粉碎了他之前的人生观。

“开天辟地？”

“对！天地是怎么来的，说不清道不明，越是修炼到最后，越会发现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你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换了这片天都不是不可能。”

蜀道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望着黄粱，呆在那里，就连一旁的紫凝，也被惊得俏唇微张，失去思考的能力。

“唉......”黄粱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的演技这么好，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啧啧......”

要是让蜀道知道，后面的那些所谓开天辟地、换天之言，都是他臆想出来的，非得把他摁在地上捶一顿，才不管什么尊师重道，这老东西，忒坏了！

“怎么样？还想修炼吗？想为左侯一家报仇吗？想守护紫凝周全吗？”

黄粱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甚至不惜把紫凝都搬出来，在他看来，以后怕是紫凝护蜀道周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我修炼，宰了李乌那个王八羔子！老东西，哦，不，师傅，说，怎么修炼？”

“不急，你现在心态不对，急功近利，容易出事。先休息一天，调整好心态再说。”

“可是飞雪教的那帮王八蛋会不会又对山鸿他们不利？”

“放心，刚做完这件事，你以为烈阳宗的人都是傻子吗？会猜不到？没证据罢了。短时间内飞雪教绝不敢再出手，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你先去钓鱼吧，垂钓能让人心静，等明天再说。”

“行！”

蜀道坐在池塘边，紫凝坐在让旁边，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出神。她记忆没了，可脑袋不傻，黄粱说的那些，刚开始听着确实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推敲，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但是蜀道这会已经魔怔，主要是左侯未出生的孩子遭难给他的冲击太大。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变强，查出凶手，一刀刀活刮了他！至于黄粱说的什么开天辟地，太遥远。

话分两边，左侯跑着跑着，眼前景色一变，出现在一片白茫茫大地上。正当他一脸困惑时，一位老者浮现，立于虚空，看着他。

“有点意思，刚准备放弃，老天居然送来一个不错的苗子，还真是待我不薄。”老人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把左侯都搞糊涂了。

“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老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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