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毒计

黄小明下了摩托车，急匆匆地走进老兄的堂屋，黄大明从旁边厢房走了出来，一见他就问：“钱取回来了？一共取了多少钱？”

“何必勇不是张口要五千块钱医药费吗？我怕他又变卦，多取了一千元备用，一共取了六千块钱。”黄小明说。

“嗯，时间还来得及。现在是十二点过五分，何必勇说：十二点半不送钱过去，就喊精神病医院车过来，把阳傻送进精神病医院关起来。现在赔了他钱，他该没话可说了吧？”黄大明叹气说。

“阳傻还没回来？”黄小明问。

“估计他事后清醒，也知道做了傻事，现在躲在山上不敢下来。”黄大明回答。

“那我俩先去何老师家，请他陪我俩去何必勇家，做个见证，免得他收了钱又不认账。”黄小明提醒老兄说。

“嗯，这样稳妥些。”

两兄弟来到了何老师家，把来意告诉何老师。

“唉！卫阳一向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犯了癫疯呢？不但想强奸宋芳，还打伤了前来救人的何小虎。幸亏没出大事，赔点医药费，也是理所当然的。”

何老师连连摇头，又接着说：“你们知道吗？如果进了精神病医院，只会越来越不正常，几乎一辈子就呆在那里面了，失去个人一样，想起来就后怕。”

黄大明陪着笑脸说：“是呀！阳傻爷爷去年过了，他爸爸失踪好几年了，估计也不在世间了。没办法，只有我这两个当伯伯的，和他挂点亲，不管他不行。”

黄小明也补充说：“你一向在村里有点威信，请您陪我们过去，何必勇也会卖您点面子，不会再做的那么过份。”

何老师呵呵一笑，迈开脚步，说：“乡邻乡亲的，是没必要做的太过份了，大家以和为贵，我去帮你们圆圆场。”

……

三个人来到了何必勇家。

黄大明看见何必勇怒气未消，低声下气地说：“阳傻没有回来，我兄弟俩先过来向您们赔礼道歉。等到阳傻从山上下来，我们一定押着他过来，继续向您们认错。现在，你先消消气，钱，我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何必勇一指躺在床上的儿子，怒气冲冲地说：“你俩过去看看，把我小虎打成什么样子？鼻青脸肿，一身都没块好肉，青一块，肿一块。小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你们知道吗？如果我带小虎去验伤，最低是轻伤。去年，我和铁脑壳吵架，他把我摔在地上，扭了我腰子。你们也知道他的下场：在看守所关了半年，赔了我三万块钱，我才松口，没追究他了，他才能够出来。

虽然，阳傻精神有问题，报案没用。但是，只要我一个电话，精神病医院的车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把他关进那里面，也没什么区别。”

黄大明兄弟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等到何必勇数落完，都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何老师。

“必勇，大家都是院子人，阳傻哩……他也不正常，就莫和他计较了。今天，大明，小明兄弟俩诚心诚意过来赔礼道歉，你就莫生气了。

打伤小虎，该出的医药费，一定要出。你自己合计一下，该出多少？现在大家都在场，做个了断，免得以后又反悔，纠缠不清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我现在问你们要多少钱，问多了，还说我敲诈。说少了，我家人挨了打，还倒贴医药费，我以后脸往哪里搁？

我也不问你多少钱，反正治到小虎没有伤痛为止，再加上他的误工费，营养费，这不算过份吧？”何必勇振振有词地说。

黄大勇兄弟俩面面相觑，心里暗自叫苦，怎么又变卦了。

何老师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为难了，但是，既然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帮他们求情。

“必勇，看我面子好不好？小虎年轻力壮，没受到什么内伤，几天时间应该可以好了。你也是能干人，家里条件好。阳傻他哪有什么钱？还不是他两个伯伯给他想办法。他两个伯伯，你也知道的，在家种田土，能有多大收入？家里又有小孩读书，开支蛮大。

你今天就高抬贵手，出个几千块钱医药费，一次了清算了，好不好？”

“几千块钱？他们答应出几千块钱？”何必勇略带讥讽地问。

“五千块钱，行不行？你不是托二牛搭话过来，讲过这句话吗？”黄大明说。

“哼！那是你们听错意思了，我是说：先交五千块钱过来，让小虎先治伤。我暂时不喊精神病医院车过来，不把阳傻带走。

何况，我这里你几千块钱打发。冬梅那边呢？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差点被你家神经病侄子糟蹋，宋芳！你不赔个一，两万精神损失费给她，你们对得住人家？”何必勇冷笑不已。

“这……这……我想管也管不了了”黄大明两眼翻白，喃喃自语。

“这个畜牲，怎么偏偏干出这种事情呢？”黄小明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二伯！你在骂谁？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你……你这个……你来的正好！赶快给我跪下来，向你必勇叔赔礼道歉。”黄小明一看，卫阳正咬着一根草茎，施施然走了过来。本想大骂他一通，但又怕激怒他，生生把“畜牲”二字咽回口中，先哄着他赔礼再说。

卫阳装作仍然没有清醒的样子，问：“向他跪下赔礼道歉？为什么？”

“你看，你看，果然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都还在懵懵懂懂。”黄小明趁机为自己侄儿解脱责任。

黄大明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卫阳。

没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狼狈为奸的父子。卫阳心里冷笑不已，好一个嫁祸于人的毒计。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清醒了，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自己不但要背一个强奸的罪名，何小虎这个强奸犯反而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

更让人气愤的是：何必勇这个奸人，还居然借这件事情来敲诈伯父钱财。

何必勇看见卫阳还站着没动，冷笑说：“你做错了事，还若无其事一样，看来，今天不让你长点教训，以后更加没人治得了你。”

黄大明，黄小明兄弟一听，大惊失色。

“我犯了什么错？你准备今天给我什么教训？”卫阳问。

“你犯了强奸罪！伤害罪！一会儿，我要喊几个人把你绑起来，送到派出所关起来。”何必勇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哦！你的意思是：犯了强奸罪，应该要抓起来，送到派出所，是不是？”

“没错！你两个伯伯一直在向我求情，你这个强奸犯居然还若无其事，怕不怕关？”何必勇两眼圆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好，这话是你说的！”卫阳大声说完，突然走到床边，一把将宋小虎身上的被子掀开，把他拎了起来，说：“你这个强奸犯，躺在这里装死，你爸爸刚才说什么来着？哦，拿绳子绑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想动手？”何必勇冲了过来，一只手揪住卫阳衣服，另一只手一巴掌朝卫阳脸上扇去。

“卫阳，你疯了，快放手！”黄大明也大叫起来。

卫阳轻轻把手一抬，挡开何必勇的那一巴掌，随手一把握住何必勇另一只手的手腕，稍一用力，何必勇一下子痛得大叫起来：“快来人呀！阳癫子又发疯了，又打人了。”

卫阳双手一松，让何必勇父子俩人跌倒在一堆。

外面一下子冲进来五六个人来，都是何必勇的侄儿，兄弟。

“帮我打，打死他，我负责！”何必勇在地上恶狠狠地说。

几个人立刻朝卫阳围了过来。

“哎……莫动手，有话好说。”何老师边说边往一边躲。

“阳傻，快逃！”黄小明焦急地喊道。

“大伯，二伯，你俩个不用管我，去冬梅家，把宋芳找到，强奸她的是何小虎。她可以帮我做证。”卫阳说完，随手操起一条长凳，横在胸前。

黄大明，黄小明互相望了一眼，对卫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们也知道一般人还真难伤得了卫阳，自己留在这里，也是碍事。

“你自己当心些，莫打出大事来了。”

黄小明也悄悄一拉何老师衣袖，把何老师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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