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报丧女妖

十米身位转瞬拉进，在李明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周渊就已经欺身贴近。

正手握刀，对准李明亮腋下肌腱果断出手。

锋利的手术刀锋瞬间捅进厚实的脂肪层，感受刀刃上传回的坚韧触感，周渊眉目一狠，直接将其挑断。

李明亮右臂连接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泪鼻涕顿时难以抑制的涌了出来。

他正要大声哀嚎，猛觉得颈部又传来一股极其冰冷的寒意，那寒意更是势如破竹，一直延伸到咽喉深处，随之而来的是整条声带被剥离的痛楚。

李明亮在惊恐中一抬头，就看到一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然后巨大的痛感从身体各个重要部位出现，一种无力控制躯体的感觉在意识中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

割断对方周身重要的肌腱，让其无法自由行动后，周渊缓缓松开握住手术刀的右手，在李明亮又一道凄惨的嚎叫声中，自由坠落的刀子正好扎在他两腿根部。

大量的鲜血从肥硕的身体中涌出，很快就弥漫了一片地砖。

宛如一滩烂泥的李明亮躺在火炉光线下，那不停从嘴里涌出的鲜血灌满了整个肺部，让他无法呼吸。

周渊深深地呼吸几口，初次虐杀活人的战栗感迅速消退，而他的心中却是慢慢填充着一种异样的快感。

四座火炉散发的温度依旧那般炙热，加上刚才高速运动的原因，周渊的上衣被汗水彻底浸湿。

将其脱下并扔进火炉里，露出精致壮的上身，神秘的图腾纹身在此时散发着微光，很是好看。

周渊并没有在意纹身的变化，而是走到被他抢回后放在铁桌上的囡囡身边。

看着此时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女孩，他纠结了一会，开口道：“囡囡，游戏可以结束了吗？”

周渊这边话音刚落，早已从地上爬起来，并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余安晨走了过来。

看着周渊并未止血的耳洞，余安晨有些心惊。

他没想到眼前这名与他年岁相仿的前辈会如此果断、善良，为了救一个活死人，居然不惜用刀把自己变成聋子。

至于前辈刚才进攻所使用的手法，他虽然能看懂，但根本复制不了，这种掌控力，可以说强的有些离谱。

“前辈，您还好吗？”

余安晨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周渊面前比划着，他不知道这位前辈还剩下多少听力，生怕自己说的话无法被对方听见，所以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他想表达的意思。

“没事，我会读唇语，你不用手舞足蹈的。”周渊眼皮一抬，冲着余安晨摆了摆手。

等到对方点了点头，周渊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囡囡身上。

他举起左手，想要摸一摸小姑娘的头，可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对方头顶，囡囡阴笑着用手撕破套在外面的人皮，露出里面恐怖中又有些恶心的本体。

“卧槽！什么鬼东西？”

看着只剩零碎人皮还挂在体表上的囡囡，余安晨吓得跑到周渊身后躲了起来。

原本可爱好看的小女孩此时已然消失，站在铁质台面上的，是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

怪物周身没有羽毛，皮肤上满是烧伤后渗出的粘液，没有头发的脑袋上是一张扭曲的人脸，一对恶心的肉翅垂在身后。

“果然没错，你是只报丧女妖……”

看着面目全非的囡囡，周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早在他攻击李明亮的右臂，把囡囡抱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不同。

不同与之前女尸那样的尸变，小囡囡是在烈火中由人类转化成了女妖。

这种生物很特殊，并不能自行产生，只能通过某种仪式进行制造，不算死也不算活，可以游走于人间与地狱，拥有极强的幻力。

报丧女妖起初只出现在西方国家，不过随着世界一体化的进程加快，很多西方宗教偷偷进入到华国，其中不乏一些邪教。

随着这些宗教一同进入的，还有他们神话体系内的各种特殊生物。

想到这里，周渊走到已经快窒息而亡的李明亮身边，将对方的衣服彻底扒开。

“果然。”

一道特殊烙印出现在周渊眼中，那是一枚六芒星圆形图案，在图案的下层，还有一颗生有羊角的恶魔头像，他了然自语着：“撒旦教信徒……”

“前辈等等！”

看着这幅图案，余安晨立马拉住周渊，然后在周渊不解的眼神中，从自己上衣兜里掏出一块铭牌，继续说道：“前辈，你看看这个，上面也有这个图案。”

从余安晨手里接过铁片，周渊仔细观察。

没错，铭牌正面刻着一名叫做蒋黎娅的女医生信息，而在背后，则是刻着同李明亮身体上一样的东西。

翻看了几眼，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周渊将铭牌还给余安晨。

刚才铭牌出现的一刹那，躺在地上的李明亮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神色，虽然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不过，依然被周渊抓住了，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皱着眉，周渊靠近一直盯着他看的囡囡，感受从那怪异躯体中散发的死亡妖力，叹了口气，“解除幻境吧，叔叔要去打坏蛋，帮你和另外一个小姐姐报仇。”

不过协商貌似没有成功，囡囡侧歪着头，用疑惑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那眼神直视灵魂，周渊知道，这是报丧女妖天赋的一种，无法自主控制。

正常来说，像囡囡这样的生物，并不会主动攻击他人，而且她们只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一种人看。

那就是将死之人。

报丧之名正是由此而来，她们在人死之前出现，在人死之时哀嚎，将亡者的灵魂纳入血红的双眼，最后飞回地狱。

想起相关的记载，周渊心中咯噔一下，一双凶眼在治疗室里来回巡查，想要寻找危机的源头。

他没有怀疑囡囡的天赋，报丧女妖本身就是死亡之力的具象化，天生亲近死亡，所以一旦被这种生物盯上，那只能说明被盯上的人已经身处绝境。

周渊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但是无论他如何观察，都无法找到危险将要出现的来源，现在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余安晨、囡囡还是喘气的外，便没有任何活物。

就连李明亮也在半分钟前因窒息彻底死去，至于囡囡的父母，此时也同样躺在地上，没了生机。

可以说，找不到任何异常！

周渊瞳孔收缩，这种安静到诡异的状况让他很不安，如果不是囡囡提醒，他也许不会发现此时这种没有丝毫异常，其实就是最大异常的情况。

而且看囡囡的样子，这里并不是她主动营造的幻境。

那么诡异的问题就出现了，到底是谁在对他们出手。

明白是真明白了，但是如何破解，周渊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还就不信了。”

发起狠来的周渊，连自己都敢弄残。

左手拍了下身旁的余安晨，凶残之气席卷四周，配上他那恐怖的疯狂眼眸，足以吓疯一个正常人。

“你！给我砸，把这里给我全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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