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毅力合格

石阶陡峭不平，两旁更是险境连连，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掉落。

走了不到半天，杨凡就感觉双腿如灌铅，挥汗如雨，上气不接下气般难以迈步，当初在山脚下看，这条石阶小路并不长，可实际走在上面，却发现这小路好似没有尽头般，让人从心底不由产生绝望的思绪。

在他的前面有十几个身体强壮的少年，也都一一气喘吁吁，缓缓往上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放弃的。

杨凡咬牙坚持，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父母期望的眼神一直徘徊心中，就在这时，在他身后一个少年忽然脚下一颤，踩空，身体从一旁迅速落下，惊恐的尖叫顿时响起。

“我放弃，救命！”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向下望去，只见一道青光闪烁，一个青松门弟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抓住身处半空的少年，身子轻轻的落在山脚下。

杨凡面色苍白，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继续向上爬去，时间匆匆而过，一日后，他前面的十几个少年，已经看不到身影。

杨凡不知道这些同伴到底有多少放弃的，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尽管双腿双脚已经磨出血泡，钻心的刺痛时刻从破碎的血泡中传来，但他仍然坚持用手攀爬前行。

“稚子心坚，奈何大道无情，徒劳，徒劳罢了……”一声悠悠的叹息，远远的从山峰顶端飘落而下，是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他身子轻飘飘的从石阶落下，在一个个少年身边飞快走过，面带感慨之色。

在路过杨凡身边时，中年人略顿一下，眼前此子是他看到的第六个少年，但绝对是最狼狈的一个，全身鲜血淋淋，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膝盖，脚指血肉模糊，完全是用着双手在一点点攀爬，中年人轻叹一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凡神情已经模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也要爬到山顶，对于中年人的问话，他根本就没听到，在他的眼里，除了这条石阶小路之外，别无他物。

中年人注视杨凡双眼，对他的心念之坚颇为动容，手在杨凡头上一按，随后摇头自语道：“毅力绝佳，可惜资质太过普通，无缘，无缘啊……”他深深的看了眼杨凡，继续向石阶下走去。

第二天夜晚，杨凡双手血肉模糊，他爬过的石阶，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迹，对于这些，杨凡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全凭一股意念在催动身体，气息已至弥留之际。

在第三天日出的一刻，他模糊间似爬到了石阶的尽头，此时一个无情的声音如雷鸣般传来，震入心间。

“时间已到，只有五人合格，其余……失败！”

杨凡惨笑一声，以为没有自己，他身子一歪，倒在石阶顶峰上，昏迷不醒。

三天前测试天资的黑衣中年人，站在山顶，望着面前的杨凡，眼露惋惜之色，此子心智之坚，让他动容。

这时几个青松门弟子迅速从山顶向下走去，一路上把所有还在坚持的少年带到山上，统一喂食药物。

“师兄，三十多个个测试者，放弃二十多人，除了合格的五人外，还有十几人人。”一个青松门女弟子，冷声回报，她当年就经历过这样残酷的测试，最终靠着自小练习武术的底子，在毅力上勉强合格，才成为记名弟子，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努力，到现在仍然未成为真正的弟子。

黑衣中年人神态冰冷，略点头，目光一扫均都昏迷的十几个少年，淡淡的开口道：“合格的五人，带他们去见事物房，安排日后的工作。放弃的二十几人，送回各自部落。至于这坚持到最后的十几人，待他们苏醒后，统一送到灵剑阁，看看有没有人与剑灵有缘，若是没有，依然还是送回各自部落。”

说完，中年人看都不看这些少年一眼，拂袖而走。

但走了几步后，转头说道：“那个坚持爬到山顶的等他醒了再送去和那四个一起去事物房。”

两天后，杨凡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但心灵的伤口却撕裂更大，阵阵钻心的痛，止不住的吞噬他的身心，他始终以为自己没有走完小路。

就在这时，黑衣中年人没来，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陌生青年，不过毫无例外的，对他面色冰冷，望向他的眼光，犹如看蝼蚁般，面无表情。

“你就是杨凡，能爬完石阶小路，算你合格。”青年言辞简短，脸上更是露出不耐烦之色。

杨凡目光所及，是一处普通至极的房舍，自己正躺在一张不大的木床上，白衣青年正望着自己。

“有力气了赶紧跟我去杂物处报道！”青年淡淡的说道。

听到白衣青年的言语，他苦涩一笑，原来自己昏迷前不是梦，慢慢提起一丝力气，起身跟在白衣青年身后向前走去。

随着深入山间，慢慢在杨凡眼前的是一间不大的石屋，此时门口正是之前在其身前的四人，正在领取衣物与记名弟子的身份令牌。

杨凡内心紧张，但父母期待的目光再次涌入脑海，顿时踏步而出，排在这四人身后，等待领取物品。没多久，轮到杨凡，慢慢走到门前。

在领取了记名弟子的衣物与令牌后，白衣青年便把杨凡带到一处小屋，说道：“师兄说了，让你回家一趟报个平安再回来，你可真是走了运了，最后一秒爬上来了。”

“多谢师兄提点，以后但凡有好处一定孝敬师兄。”杨凡听闻此言，立刻对白衣青年恭敬说道。

白衣青年神色顿时满足，和之前冰冷神情判若两人，说道：“好说好说，你记得师兄就好，此事以后再说。你在此等待片刻，负责接你的人会把你送回去。”

说完白衣青年不等杨凡回复，转身离去，似以后遇不遇的到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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