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蓬莱仙境客非常,自是佳人立庙堂。
岂料国师胡乱语,引得闲散两慌张。
龙锋问了姓名,方知是月池倩。
原来月池倩素来低调,不喜人间卖弄,便在后排寻了个清静地坐下。龙锋将诗作拿来看,乃是一首梨花长诗,不及细看,见上有:
“人道春风暖,我言春色寒。吹来天上雪,舞动满梨园。”
倒也别出心裁,又见其容貌清丽不凡,便问:“听闻月池国来了两位公主。不知尊姐月池琼容貌比卿如何?才华又如何?”
月池倩羞愧道:“倩儿甚是庸俗,怎比得了姐姐天姿国色。姐姐有吞天吐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能。非比倩这般略懂舞文弄墨而已。”
龙锋一听,心头暗动。便笑道:“卿不必过谦,依我之见,卿姐妹花开并蒂,不相伯仲。只是为何不见令姐?”
月池倩道:“姐姐与瑜国心雨公主都来了,他们一听以花为题,不假思索,便自写好。玲珑公主见诗会乏味,又见王子太忙,便没趣要走。姐姐他们陪着玲珑公主先走了,临行见我长诗未成,便将白绢交给了我。这会儿她们大约去了校场。”
龙锋一听,眉头一皱,便不言语。
便取了绢布来看。先见一首兰花诗,诗云:
“幽谷为园玉作纱,清芳闻破泻流霞。何须羞罢桃李色,引领春风百样花。”
下有落款“瑜仲心雨”字样。。
龙锋见其诗狂放,便笑道:“这个瑜心雨果然有个性。”
又看月池所写,乃是一首月季花诗,诗云
“步摇临水照,钗钿满红妆。
郁郁春长色,婷婷谁共芳?
我在花间咏,花从月下香。
更逢甘露降,陶醉弄斜觞。”
龙锋见其诗作庄重雅致,饶有巧思。便十分欢喜,臆想非非。不禁叹道:“此二人究竟何样人物?虽未蒙面,已觉不俗。若两者兼得,岂不胜似了蓬莱万里江山。”
龙福道:“叔叔何必懊恼,待侄儿将其绑来,任你玩乐!”
龙锋大骂道:“王驾之侧,你却胡说八道。若非有外人在,定要掌嘴。她们非寻常女子,岂能以寻常手法相待,如若再行亵渎,我岂能轻饶。”龙福唯唯而退。
龙锋边说边走,见诗已集成。便上主楼,呈诗于蓬莱王看。
王令东冠乔、清风左右而立,将白绢一一展开,令郑子嘉诵读来听。听得各首花诗,均有新颖独到之处,不免大喜。又读了碧莲的诗,大加夸赞。
等子嘉读完后,又叫其传与列国君臣看。
乃对龙锋便道:“我看满园花朵,在莲花之下黯然失色。与其争艳者,不过月季、兰花、杏花、梨花、杜鹃数朵而已。”
子嘉上前拜道:“陛下容禀,下臣观碧莲公主的诗,道出了莲花的姿态,又引经说典。至于月池公主那首月季,也是清灵秀丽,当在伯仲之间。鳌头之争,应在这两者之内。”
众人皆点头叫“是”。
龙锋道:“那‘花从月下香’可谓信手拈来,自成佳句。非凡俗可比。”
王笑道:“那‘原来她瘦鲤鱼肥’岂不俏皮活泼,手法独到。”
龙锋笑道:“王娘说得是。”
徐福道:“那首月季花诗有大家之风。这莲花诗也是典雅不凡,只是福甚才陋,尚且难懂。不知玉姬、鹿女、太液又出何处?望大王指教。”
王笑道:“徐卿何必过谦。只因你不在诗行,故不留意这些杂闻而已。如说这玉姬本王母侍女,因动凡心,与洛神同游红尘,犯了天规,被王母打入淤泥之中,永不可再登南天门。谁料她高洁自爱,出淤泥而不染。百花仙子怜爱,便收在麾下,做了驾下第五十位花君,乃是夏令正官,司职即是莲花。故莲花称作了花中之雅。”
徐福道:“那这鹿女一说,从何而来?”
王道:“西方世界名叫极乐,与蓬莱仙境世界及中国红尘世界大不相同。其中有个婆罗柰国,国中有一座仙山。山中有位修行的梵志,胸中吐纳之物化为精气,有雌鹿来舔舐,遂即怀孕,乃生了一女,容貌端正,气质非凡。唯有双足似鹿脚,那梵志将其养育成人。传说此鹿女足迹所到之处,步步生莲。”
徐福又问:“那太液又从何而来?”
王笑道:“我蓬莱有山,名叫蓬山,传说山上有一座甘露宫。当初中国有风伯雨师出使蓬莱,朝谒大明公王。公王不舍二人离去,便以蓬山作为二圣沐浴之所。乃筑甘露宫,在宫中开凿一池,名曰‘太液池’。太液中有满池莲花,又有锦鲤嬉戏其中。二圣喜爱,便在甘露宫逗留,久久不舍离开。”
徐福揖首道:“蓬莱仙境,果然神人向往。陛下博学,徐福钦佩不已。”
蓬莱王道:“国师过誉,红尘世界,情爱漫天,你侬我侬,朕也十分向往。不过话又说回来,国师你看今日诗会,谁可夺魁?”
徐福见蓬莱王钟爱莲花之诗,又知龙栖碧莲乃国丈族人,便开口道:“蓬莱人才济济,徐福见此诗会,大开眼界。然终不懂诗歌。故难作评论。如非要说个好歹,福以为当以莲花为上。莲花诗典雅脱俗,可谓字字生莲,看罢留香。又不忘承恩之意。此作者颇有匠心,又知感恩戴德,乃善之善者也。月季花诗,清新秀丽,异曲同工,可列其次。”
蓬莱王道:“国师之言,与朕暗合。如此就以莲花为魁首,月季次之。其余花类,便并作第三,锋儿桃花压在后梢。龙锋你可有意见。”
龙锋道:“陛下金口既开,儿臣岂敢有异议。”
王点头间又令义门晴传旨赏赐作者,众公主皆来谢王恩。唯月池琼、瑜心雨因早去了,故不在其列。王又令郑子嘉等将诗会所题诗作,整理成册。
蓬莱王对徐福道:“卿今日已看了文场,且随小王去看看武场如何?”
徐福道:“陛下盛情,敢不从命!”
王对龙逢道:“你且陪国师先去。待朕更衣便来。”
龙锋领命。
王转过副阁,却见龙雄睡得迷迷糊糊,便上前道:“小四子还不醒来,王姨带你去校场看看。”
龙雄一听,立马起身道:“臣一听吟诗作赋,就头脑发昏。今说去看会猎,倒是喜欢。”
王笑道:“混小子竟胡说八道。”说笑间便携龙雄下了花楼,同坐撵车往南园寝殿而来。又令义门晴往校场传话。
义门晴出殿,骑着白马直奔校场。辕门外见左右武士凌立。列国公子皆是铠甲戎装,骑着战马相列左右。
进了辕门,见一座金台,高耸其间。左右镇天鼓,又有彻底锣。左右青松林立,白桦葱茏。
又方圆数十里,皆作围场。围场之内,又有草人箭把,下有又沙台,沙台中围有一丈多高,下铺黄沙,上有战楼,战楼之上战旗随风舞动,战楼之下又有一门,门侧有数个兽门,众虞人看管各种野兽,只等开场,便要陆续放入沙场之内。
这时金台之上走出龙生王子。但见他着银龙头盔,锁青龙鳞甲,外披青色长袍,手拄大王御赐故大明公王海天国丈龙纹混铁长枪,冷面如霜,威风凛凛。
义门晴见了王子,心头荡漾。王子台上见奉御官来。便令打鼓,自随龙祥、龙瑞下金台来。
义门晴见了王子,连忙作礼。王子道:“我等俱甲胄在身,奉御官无需客气。不知来此,有何指教?”
义门晴道:“王子太客气了。如此军威,大王见了必然高兴。晴奉王命,前来传大王口谕,大王更衣后便移驾校场。请王子准备接驾。”
龙生暗喜,又见龙锋携徐福迎面而来,便鸣鼓相迎。
龙锋道:“诗会完毕,便来此处。贤弟如此阵势,真是有心。”
龙生道:“大王旨意,敢不尽心。二哥主持诗会,更加辛苦。如今完毕,理应祝贺才是。请二哥登台,一观校场军容。”
龙锋也不推辞,便与龙生等登上了金台。
龙锋俯视校场,见旌旗招展,马鸣风萧。忽听军鼓通鸣,战钟又响。见远处有开道战鼓车,听得鼓点如雨。天子白云旗帜随风飘动,白罗伞盖下战车上蓬莱王身着戎装,戴白云环耳盔,披龙纹云色战袍,外锁天鳞锦丝甲。左有龙雄、右有碧莲,后又有侍剑官四名,骑着白马相随。又见王族侄殿前尉龙远率亲兵护行。后面又战车数十辆,车上虎贲捧着龙凤双剑,彤云弓、白玉箭及数十件府库兵器。
一众人马缓缓靠近辕门。龙生令校场内战鼓齐鸣,自骑着青鬃马往辕门外而来。
正欲下马跪迎。王道:“甲胄在身,不必下马。且引朕上崇台。”
龙生遂引蓬莱王进了辕门。众王侯公子皆左右跪迎。
王下战车,龙锋便令左右垫脚铺毯。蓬莱王斥退左右,执龙生之手上了金台。
龙生道:“臣已准备就绪,请陛下开箭会猎。”
王点头,龙生令龙祥龙瑞吉鼓鸣锣。
王开彤云弓,搭白羽箭便待要射。群臣凝声静气,骑手等皆蹬鞍执绳。正要开弓,忽远处飞来一物,众视之,见其猫头鹰翅,虎眼猿耳,落于红心箭把之上。
众人皆惊异,不明是何物。义门晴知此鸟根基,心头顿觉不祥,便欲来奏告。却见此鸟落于地上,有白羽箭侧穿双翅,正中其心,登时即亡。再看箭靶红心又中一箭。
原来蓬莱王正兴起,见此鸟至,心头不悦,更搭双箭,便拉弓射出。一中鸟身,一中箭把红心。
群臣喝彩间,却见龙生上前对台下马队道:“今日会猎,与往日不同。凡参加者,须骑马入沙场之中,等猎物窜入沙场内,便可射杀,限半个时辰内将猎物枭首拿上金台便作过关。如未取猎物马出沙场外便算是输。又沙场之内,马足难行,若不能入围,或马术不精,跌落下来,也算输。我挥旗为号,便可入阵,不准抢令。”
言毕挥动大旗,马队分红白两批杀出。
忽狂风打起,飞沙走石。一瞬间,马嘶声起,龙生回头来看,见数人落马。众视之,乃龙强、龙秀、龙心环等几个小王子。
龙生叹息,又恐蓬莱王生气,不敢言语,即令数人退下。
忽一鹿窜入沙阵,龙祥眼明手快,一箭正中鹿脚。便以枪挑,正此时,当中飞来龙凤双环,将鹿打倒在地。龙祥回头看时,却见一将杀出,以大头枪挑起双环,再复一枪钩中鹿角,又下配剑,顿时枭首。众视之,其人豹头环眼,声披灰袍,乃是龙瑞。
龙祥道:“七弟无礼,分明是我先看的。你怎好占先。”
龙瑞将双环穿到双臂上,以枪挑鹿头道:“眼明还需手快,小弟性子急,六哥还需让我。”
龙祥想在理论,却见龙瑞说完,飞马回金台下大叫道:“陛下在上,臣已得一鹿。”
蓬莱王大喜道:“我家龙驹儿果然不凡。龙生快让你七弟上金台来。”
龙生领命下台,亲自迎接龙瑞。又见龙祥闷闷不乐,便在围场外对他道:“七弟已得猎物,六弟还需勉力。”
龙祥叹息一身,飞马入沙台阵中,又见放出一兕,便欲搭箭来射。忽思又恐被人捷足先登,遂挑枪来刺。一枪刺去,却见长宫万飞马抢先,手起刀落,正欲斩之。龙祥大叫道:“原是我先看到了,汝是何人?竟敢来抢,看枪。”
说完回枪来刺长宫万。长宫万道:“沙场会猎,如战场拼杀一般,自然强者先得。某乃长山世子长宫万,你是王子,我是世子,不遑多让,你岂可在我面前不讲规矩。”
龙祥斗性起道:“既然如此,与我斗上几合,若能胜我,此兕拱手相让。”
长宫万道:“难道怕你不成。”说完挥刀直取龙祥。
正欲交锋,却见那兕身中树箭。阵外一左一右飞来两名女将。二人回看,一骑着长毛青鬃马,飘着青罗衫,手提长剑,乃是碧莲。一个束发环甲,中性打扮,身披鹅黄战袍,骑着黑马,手舞黄穗双短枪,乃石黄燕。
二人叫苦。却见石皇燕打马飞奔,便要得手。碧莲冷喝一声,凌空飞起,挥手一剑,将猎物枭首。便打马出阵,往金台而来。倏儿龙生见三匹马飞出阵外,各提猎物。定睛一看,乃镇国大将军海天波并其弟海天魁以及副将桐远。
龙生正欲来迎,又见石黄燕等列国贵胄皆出围,又有妍真君、陶艳云、陈燕静、吴里、博尔、荒旦、龙鹏、毕共、九黎、况秀、石黄燕、巴丹霞等各提猎物出阵。
忽见一骑出阵,疑为龙祥。却见那人提刀挂猎,乃是长宫万。
眼见半个时辰将到,独不见龙祥,心下着急。便对王道:“如今猎物将尽,尚不见六弟,倘或空手而出,岂不失了王家的颜面。”
王笑道:“我观猎篮之内,尚有几只野兔,你可放出。看龙祥有无本事来取。”
龙生听言,即下金台,令开野兔。野兔出篮,便窜出去。龙祥慌忙舞枪来敢。却见一只黑兔窜出围外,剩下三只往正欲逃出沙阵。龙祥叫苦不迭,正欲来赶,忽缰绳未勒紧,马上一个踉跄,几乎坠入沙坑。
眼见兔子跑出篮外时,却见柳暗之下,走出一人,翻身倒转,便抓住一只。祥看那人高髻纶巾,身披霞裳,手舞折扇。不及细看,那人便将野兔交给身边一体态玲珑的白衣公子。此时,那人折扇一挥,又抓了一只。
龙祥眼见只有一只,便飞身下马,正欲来抓。那野兔一窜,便要入柳丛之中。
忽见野兔倒挂半空,双耳被一只玉首抓住。祥看暗柳之下,一人锦衣玉带,手握乾坤日月折扇立在明花之间。
龙祥拄枪道:“兔子是我的,你等还不放下。”
锦衣人道:“兔子如此可爱,公子又何苦取他性命。”
龙祥道:“它乃本王子猎物,我便要取,又有何妨。”
锦衣人无奈,便欲将野兔递上,却见霞裳者上前道:“兄长且住。方才我等在花间听得明白,兄台你已出围栏,便是取来,也算不得过关。”
龙祥道:“我说过关,便算过关。关你这书生何事?”
霞裳者冷笑道:“如此,岂不失了王家风度。”
却见白衣者上前道:“感谢二哥赠送,这小兔子如此可爱,为何要取它上金台呢。你这小子,岂知我二哥本事,便是一把折扇,也可挑下你的长枪。”
龙祥怒道:“不知死活。好,那本王子倒要见识一番。”
说完便以枪来挑,霞裳者苦笑道:“你这老三,专爱胡说,我送你兔子,你却来坑害我!”
白衣人笑道:“二哥我知你本事,何必过谦。”
龙祥一听,怒上眉梢,便挥枪直取霞裳。锦衣人叫苦,便以身庇护。
正此事,却听得一声响,有大头枪搁挡住龙祥。众视之,乃龙瑞也。龙瑞收枪道:“六哥空手便罢,何必与书生置气。”
龙祥怒道:“你已取了猎首,便来看我笑话。”
龙瑞笑道:“我哪敢笑话你,我让他们还你便是。”遂以枪指三人道:“你三个识相,便将兔子还与我六哥。”
白衣人道:“什么叫还,乃是他没本事,又来争抢。”
正此时,却听有人大叫道:“六弟、七弟不得无礼。”
二人回头,见龙生驰骋而来。不及细看,已然落马。龙生见了三人,慌忙作揖道:“二劣弟无礼,还请见谅。”
锦衣人微微作礼,霞裳者却上前答礼,那白衣人羞答答便不上前来。
龙子谦抬头看三人,见锦衣者玉身修然,容貌端正,举止优雅,温和而有情;那霞裳者身材高挑,举止风流,行动翩翩。那白衣人却是身材娇小,面容娇嫩,大类女郎。便想:“天下竟然有如此人物,料非凡俗。观三人容貌,似乎见过。如此打扮像是从二哥诗会而来。”
于是更上前作礼道:“在下龙生字子谦,不知三位高姓大名。”
霞裳者见身边二人无语,便舞动折扇,上前拱手道:“在下瑜氏,行二,单名一个仲字。此锦衣人乃月池伯,这白衣人乃我三弟况季。”
子谦闻言,寻思并未听列国公子有此三人,又思自己为校场之事,废寝忘食,或未尽留意。心中想着,只作认识,便再作礼道:“久闻大名,幸得相会!”
那瑜仲噗嗤一笑。原来此三者不是别人,乃月池琼、瑜心雨并玲珑。
话说三人自那日接帖,月池反复掂量,恐不赴诗会,有违礼数。若去了,恐不能去校场见三王子,犹豫不决,纠结万分。而玲珑死活要赴诗会。心雨便献计,先赴诗会,再到校场,可兼顾那两个花痴。又寻思校场之内,男子居多,便是女子也是着戎装,方可入内,如穿着女装长裙,又一路荆棘,如何入得去。便说乔扮男子,见机行事。哪知玲珑入了诗会,见龙锋远在台上,自又不好读书,如何能赋得诗,恐出丑,又听说校场热闹,便拽二人来看。
龙生见心雨噗嗤一下,更觉昳丽,突然心动,不能自已,两颊泛红。
月池见了龙生,便难把控,面红耳赤,不敢上前。玲珑也觉着三王子体貌更在龙锋之上,也慌乱不敢言语。心雨见了,心中暗笑。便来告辞。
三人转身,略行几步,忽听人叫:“走便走,把兔子留下来。”
三人回头,却见龙瑞一马当先道:“没见我六哥空手吗。”
心雨冷笑道:“真是个狂小子。”
月池摇头暗对心雨道:“雨妹咱们还是放下野兔,别节外生枝。”
心雨点头,却见玲珑噘着嘴不肯给。
心雨便回身道:“你六哥空手,我三弟也是空手,谁先得了便是谁的。”
龙瑞大怒,便要上前来抢。
龙生斥责道:“还不给我退下。三位公子喜欢,尽管带走,不必多心。劣弟疏于管教,还请海涵。”
月池礼拜道:“多谢王子大量。”
说完自觉矜持不住了,便拉二人往柳丛处走。忽又听龙生道:“三位且住,我有话要说!”
三人将要走,子谦叫住道:“三位身手不凡,既得猎物,何不随生同上金台。”
月池闻言,心怀涟漪,却待言语,目睹子谦英俊,顿时神思慌乱,欲说还休。
玲珑笑道:“我们来这里,只看个热闹。顺便看看王子你啊。”说完故意看了月池一眼。
月池听了满脸通红,似觉把持不住,只低着头,更不言语。
子谦见说,满脸羞惭,良久方道:“陛下素爱青年才俊。三位何不在御驾面前一显身手!”
月池却想在王子面前一显身手,留个好印象。又自觉服饰与沙场更不搭调,怕失了仪态,当下迟疑。
玲珑嬉笑道:“王子太客气了,只是舞刀弄枪,武夫所为,我平日不好这个,你那金台高耸,我这边步行登不上去。”
月池怕玲珑失礼,慌忙说道:“三弟不可造次胡言,既王子盛情,我等看着便是了。”
心雨如何不知二人心思,当下便道:“王子不必以我三人为念。她二人非为猎物而来。我心中猎物,不在此间。请王子自上金台,我等只远看便是。”
龙生暗自叫奇,见连连推辞,又见王驾在上,不敢耽搁。便对三人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因我六弟两手空空,难上台面。可否借三位手中兔子一只,待点了寅卯,便送还与你们。”
心雨道:“如此岂不失了公平。”
月池不等心雨说完,便拦住道:“王子客气了。三弟快送只兔子与王子。只当点完数,若殿下垂怜生灵修行不易,放生便是了。”
龙生点头,接过兔子,携龙祥、龙瑞上了金台。见王行礼。王道:“凡得猎物者,各赏锦袍。”
众人谢恩。龙生回身时,三人已不知去向。
蓬莱王兴高采烈,复宴南园,龙锋即乘机让众精壮男子歌舞助兴。众优伶皆穿纱衣,半坦胸脯,血脉偾张,跳起大伶。众女官看得面红耳赤。
蓬莱王道:“如此,倒也新颖,未知何人所教?”
龙锋即道:“皆是国师指导。”
蓬莱王道:“寡人贱降,国师多有劬劳。”
徐福道:“陛下在上,下邦微臣,无德无能,岂敢居功。只是看陛下一家和睦,臣思乡之情日浓。欲待请了恩旨告辞!只是尚有件要紧事,还需求助于陛下。”
蓬莱王道:“国师方来,岂有便走的道理。何况朕依你所言,广开边境,以通商道。究竟还有何事?不妨直言!”
徐福道:“实不相瞒,福奉秦王之命,东渡蓬莱,一结两国之好。二位寻求不老之药。今日久耽搁,恐误了王命,还请陛下成全。”
蓬莱王道:“我国之人,清心寡欲,长寿者多。长生之药,却不愿求。如在国中,国师欲取,岂有不奉上之理。只是那仙草不在国中,故此事求朕,却也难了。”
徐福忙问故,王曰:“此药在瀛洲国百草山中,名为绛珠草,传说八百年才得成形。瀛洲国视为至宝,岂可轻授。昔日大明王时,百花仙子在百草君处求了一株,炼成长生不老药。明王因见王母寿诞,便转赠王母,却引发嫦娥奔月,三界大乱。自此瀛洲国便不肯外泄,恐极难取来。待改日朕与众官商议,再作定夺。”
龙锋道:“这却容易,陛下华诞,有瀛洲使者来送贺礼,就住在蓬宾阁中。陛下可修书一封,说明原委,料那瀛洲王必肯割舍。若与百官公议,恐生枝节。若瀛洲使者去了,恐要错过此八百年之机。”
蓬莱王酒已微醉,听了龙锋言语,便随口道:“听你说倒也有理。朕也怕他们喋喋不休,只是国书岂肯轻易就写。既如此,朕便修私函一封,以答谢瀛洲主厚谊起兴,再言中国秦王渴求仙草之意。你可持书去见使者,当用好言语,多予赏赐,并回厚礼。我料瀛洲女王与我世代为交,必肯舍个脸面与我。如若不给,朕已尽力,国师不可见怪,你等亦不可强求。国师非容易来此,就安心住下。本宫欲闻中国事,国师在旁,好早晚听教。”
徐福大喜道:“如此多谢陛下了。”
王借酒兴,当即修书递与龙锋,再三叮嘱道:“你等见了使者,当好言相劝。此事秘密进行,切不可外漏。朕恐百官知道,又有说辞。”
忽有人传话,言:“清平道人在斜晖园中已侯多时了。”
王喜道:“我岂能将此事忘了。待朕亲往接见。如此就慢待国师了。”
龙锋徐福虽不明其意,然而心中大喜,也不多想,辞谢而退。
次日一早,龙锋先请了徐福,便令清风请了瀛洲使者来相见。
龙锋持了私函,只当是国书,令使者就接,又将求药一事说了,又赠了些黄白之物。瀛洲使蹙眉,不肯接受赏赐。龙锋见徐福在侧,面子抹不开,便怒道:“汝乃撮尔小国。岂敢违逆我堂堂上邦君主之意。”
瀛洲使者尚且迟疑,徐福心怀急切,便对使者道:“蓬莱方九千里,带甲数十万。我中国大秦王占地数万里,带甲百万。区区一株仙草,早早献来。否则,两国联军到处,玉石俱焚。”
使者一听大惊,忙正衣冠,便收了国书,知事关重大,便整了装束,带一众人物,不告而别,出了王都,直奔瀛洲而去。
却说瀛洲在蓬莱之南,占地两千里,与蓬莱隔海相望,有千里之遥。当下使者驾着舟车,非是一日,方到瀛洲。不入馆驿,急急入内庭,左右见持节而来,不敢阻拦,使者持书来内廷见瀛洲女主,申明原委。
瀛洲主大惊失色道:“寡人好意相待,不想蓬莱竟如此不讲情面。”
忙拆封而视之,大类私函,其书略云:
“蓬莱之后敬书于瀛洲陛下:蒙君拳拳,睦邻为好,殷殷大德,投我以琼琚,报君之以何?不毂赧然,余情后赶。有中华秦王,道德高尚,统驭万邦。乃以九州之富贵,欲结四海之联欢。特遣国师徐福等,南下蓬洲,与列国修契。闻陛下高明,敬慕久焉。又有绛珠仙草,乃至善之宝,万里相求,瑾瑜以易。如相赐见焉,何其幸也哉!今呈函以转达,瞻顾佳音,青鸟为盼!”
瀛洲主见其言辞谦逊,并答谢寿诞意,微微点头。忽见有言及有中国国师来南海求仙草之事,猝然大惊。忙问使者,使者备言龙锋无礼,徐福骄横。
瀛洲主道:“寡人素闻秦乃虎狼之国,不想蓬莱王如此昏聩。上次因绛珠草事,惹三界大乱。此绛珠草远在百草山,八百年才培育得出,实乃镇国之宝。故历代先主明令,不可轻易献出,否则必生祸患!听你所言,寡人若不献绛珠草,必有征伐之意。如此左右为难,如何是好?”
众内官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忽一人点着高冠,自内庭而出。王见是国丈弥远,便道:“国丈必有高见!”
弥远道:“夫妻一体,岂能不为官家分忧。有道是:‘众人是圣人’。此等大事官家何不召集文武。其中必有贤者,可为出谋划策。”
瀛洲主大喜,便令内官鸣金钟,自坐朝堂。众文武闻言,纷纷入朝。
瀛洲主即将国书与众臣子看了,并说:“蓬莱王昏聩,听信秦国谗言,要取我国至宝讨好秦国。徐福并扬言,如不予他,两国联军来攻打。此乃先礼后兵也。寡人闻言,辗转难眠,还望诸卿为寡人分忧!”
此时一女官绿袍绣带,举止从容,乃王之妹,上大夫瀛艳。
女主道:“御妹必有高见。”
瀛艳道:“臣观蓬来主信件,乃是私函,言辞温和,恐未必有敌意。我国国力,大不如蓬莱,何况中国。不若献了绛珠草,免了祸事。”
忽一人出列道:“大夫之言,乃误国误民也。陛下若听此言,乃是卖国求安。”
众视之,乃一魁梧男子,上柱国将军奔雷腾。腾拜了王,又复言道:“俺看那蓬莱王昏庸,她的诞辰,已送好礼。今又来勒索国宝。又结交来者不善之国,早晚必来侵犯,今若给了镇国之宝,尝到了甜头。他日必来索取社稷,届时怎生予他。不如先下手为强,攻了她的城池,占了她的王都,就让陛下做了这个仙境世界的万邦之主。”
说吧咬牙切齿。
瀛洲主道:“卿虽是忠心,今好歹未明,便动干戈,此法不可取。”
众议论纷纷间,又见一人着蓝袍高领,持着玉板悠然而出。瀛洲女主视之,乃国丈之妹,丞相弥芳,便问进退之策。
弥芳道:“众官皆片面之言。臣以为秦国确实是虎狼之国。蓬莱王不明,与虎为伴,安能不伤。但我国与蓬莱素无仇怨,若断交宣战,恐师出无名。且蓬莱大国,料难取胜,恐自受辱。陛下不必忧虑。臣有一计,可保瀛洲安如泰山。”
瀛洲主大喜道:“计将安出?”
弥芳道:“今徐福南下蓬莱,实有图我之意。明取仙草,实为出兵找借口并暗中探虚实而已。今蓬莱已开北海,徐福早晚必率中国虎狼之师,来夺南海十洲。此计虽能瞒得蓬洲君臣,岂能瞒得过陛下。为今之计,陛下回书一封给蓬莱王,佯说仙草尚未长成,只等一年半载方才长成,便送过海去。再修书一封接连青丘国主,赂以金帛,便说徐福带来无数金银贿赂蓬莱,早晚有侵占十洲列国之意。那青丘国主与中国素有恩怨,更兼贪婪,必然兴兵征讨。如此两国一旦交兵,岂能骤解。我却坐观成败,岂不安如泰山。”
瀛洲女主大喜道:“丞相妙计,神鬼莫测。只是不知派何人为使?”
弥芳道:“陛下勿忧,臣已有人选,可当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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