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为没有战争的未来而战

周羽坐在南国基地的还算高大的讲演台，这是那些笃信自己会为他们带来美好未来的人们修建的。

台下的人们一如既往的劳作着，尽管在遍地战火的现在，这些人们还是维持着生活，而且这时的他们，眼里闪烁着光。

不远处李何正在加速重弩的建造，曾经这种东西的价值几乎为零，可是对于缺少高端战力的南国来说，这重弩是他们唯一可以抗衡传奇强者的武器。

台下有一个少年，他看着周羽，眼里闪烁着泪花，年龄似乎只有十五岁，他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在这冰原附近生活都会成为一种问题。

但少年面色红润，身体也还算健壮，周羽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在看这位少年。

少年似乎在期待着周羽对他说些什么，周羽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终于，周羽走下高台，“孩子，你想要些什么吗？”

少年很激动，他有些紧张，开口也有些踟躇，但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挺直身体，双目直视着周羽的白面具。

“我的名字是阿贝叶斯，神明大人！请赐予我战斗的力量！我想要去战胜那些帝国的禽兽！”

周羽面具下的脸上有一丝不忍，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样的孩子送上战场呢？

“去战斗吧，我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周羽的声音温暖，有着鼓舞人心的力量。

周羽抬起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我赐予你勇往直前的力量，当你身处绝境时会为你带来名为希望的曙光。”

阿贝叶斯的看着周羽的面具，激动的不能言语。

“少年啊，去变强吧。”周羽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而在心中，周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少年阿贝叶斯已经走上了一条满是苦难的道路。

和帝国的第一次决战就快要开始了，周羽知道这一战是没有悬念的，但是对南国的人们来说，这一战是征程起点。

威尔逊站在聚居地的边界，这里也是树林的边缘，不远处就是一座帝国的哨所，那里有着他的梦想。

那怀抱了必死意志去追逐的，王的宝座。

周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威尔逊，这个男人，有着令人震撼的野心，可他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而终结就只有一个，死在自己的梦想里。

不过还好是一个人渣，并不会感到惋惜。周羽面具下的脸露出了微笑。而他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为这些事而感到了愧疚。

威尔逊终于发现了身后的周羽，转过身来。

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在周羽眼里有些好笑，周羽有些期待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露出他的獠牙。

威尔逊在说什么，周羽没有兴趣听，他只在乎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威尔逊说了很多话，周羽一句都没有听，等威尔逊说完，默默转身离开。

身边的树影突然变化起来，那细细长长的树影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从里面慢慢走出了已经适应了身体的李何。

“少主，何时开战？”

“明日。”

“遵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南国的民众已经早早准备好了战斗，就连没有战斗能力的人们都收拾好了行装，这一战，对他们而言，关乎生死。

伴随着天边的太阳升起，周羽拔出腰间的利剑，指向前方。

帝国哨所里，那里人们已经监视这里很久了，等到大军到来，帝国的铁蹄就会踏碎这些恶魔的后裔。

但这一天，他们看到了人，密密麻麻的人从那隐天蔽日的丛林里走了出来，那些人们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色，身上穿着着最低限度的盔甲，武器也只是稀松平常。

和武装精良的帝国军队比起来，就像是是一股流寇。

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弱民的反扑，甚至把这些人只是当做笑话。

可是比那些杂兵更快一步到来的是一声巨响。

那声音宛如一声炸雷，帝国的哨所在一瞬间炸开，那个负责监视这些南国末裔的人看到了，一支长矛一般的羽箭从树木间射出，那箭上流动着漆黑的烟雾。

当他看清了那恐怖的弩箭后的一瞬间，弩箭已经穿过了他脚下的哨所，山崩石裂，土崩瓦解，伴随着一震剧烈的震动，他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共振着，而最后，只剩下苍白的天空留在他的眼里。

伴随着一声巨响，哨所的驻军纷纷跨上战马带着被羞辱的愤怒，冲向这些恶魔的同党。

两方短兵相接，虽说重弩的一击使帝国军锐气受挫，但面对帝国军的铁蹄，这些只是稍微接受了训练的杂兵毫无抵抗能力。

但是，令所有帝国军队震惊的是，这些杂兵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死亡，这样的意志在南国正规军都很难见到。

阿贝叶斯也是这场战争的一份子，他手里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因为实力不足，甚至连金属盔甲都没有，只有简易的木甲，也算是因祸得福，灵动的身体反而更适合他。

然而面对全副武装的帝国军队，阿贝叶斯的利刃很快卷刃了，只是少有接触的斗气也已经消耗殆尽，身体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已经不计其数，木甲也被敌人的一记重锤砸碎成了齑粉。

鲜血像是雨水一样滴滴答答留在地上，呼吸渐渐微弱，他的位置在队伍里属于靠后的部分，只要回头就能钻进丛林里逃走，活下一命来。

但是，阿贝叶斯的头一下也没有扭向身后，既然踏上了反抗的战场，就已经做好了战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为止！

他看到了一个帝国骑兵头领被众人舍命拉下战马，这样的机会是那些和自己并肩战斗伙伴们舍弃了生命才换来的，所以，尽管身体已经支离破碎，阿贝叶斯还是迈开了那双已经折断的双腿，跌跌撞撞地怒吼着奔向，那个头领。

哪怕就此死去！也要将他斩杀！

但是，实力的差距是一座鸿沟，阿贝叶斯的身体被那落马的骑兵头领捡起的长枪贯穿，寒冷的风伴随着长枪开出的口子吹进，血液渐渐冰冷，心脏已经破碎。

骑兵抽出骑枪，趁着空挡就要翻身上马，再次成为无法阻挡的杀戮机器。而阿贝叶斯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动起来！动起来啊！怎么能就这样死在这里，明明是大家拼上性命才换来的机会，怎么允许失败！

但是，身体已经慢慢失去了体温，连血液都不再从伤口里流出了。

这一切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那样，父亲死于和帝国军队的战争，母亲也死于那一场清洗，就连他的兄长也是死于那繁重的劳役。

命运是无情的！自己这样弱小的家伙只能看着自己的亲友死在敌人的利刃之下吗？

为什么！明明我们也是活在世上的人啊！

“这帮畜牲！绝对不允许你们活下去！”已经死去的尸体身上再次绽放出活力。

跨越了生死的意志在灵魂的呐喊中绽放。阿贝叶斯顶着已经流不出鲜血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仅凭一只还没彻底失去活力的左脚跳了起来。

阿贝叶斯一边怒吼着，一边扑向那个骑兵头领，似乎是被这恐怖的一幕所震慑，骑兵头领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而这一瞬，他的脖子就被阿贝叶斯的手臂环绕了起来，那身着钢制盔甲的身躯被阿贝叶斯牢牢地按在地上。

濒死状态下的阿贝叶斯突破了身体的限制，那条环绕在敌人脖子上的手臂疯狂的压榨这最后的一丝体力，胳膊的骨头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断成几节，可阿贝叶斯这时已经失去了痛觉，爆发出的力量把这头领活生生勒死在地上，他再也没能跨上战马。

阿贝叶斯看着渐渐变成黑白色的模糊的世界，似乎是自己这边赢了呢。

“孩子，你很努力了呢。”那似乎是周羽大人的声音。

“还有什么愿望吗？我会帮助你的。”

“周羽大人，让我继续战斗下去吧，无论如何，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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