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改制 十一.峰迴路转

第一章.改制

十一. 峰廻路转

1. 满以为会按自己的设想顺利走下去的程汉娥，高兴没几天就被对手进行了有力的反击。她真的把借条这件事给忘了。七年了，这’小金库'的帐应该早就不存在了，借条也应该没有了，谁会想到这个阴险的肖波竟然这么有心计。七年前自己辞去书记职务的时候，纪委查自己的问题，还被迫退了一处住房，可肖波并没有检举这事，所以就认为借条的事了结了，没想到他留到现在作为回击自己的筹码。当柯翰十分震惊地打来电话说肖波、文明拿借条大作文章，并且有人上访到区纪委的时候，程汉娥一下子‘懵了'，和柯翰简单地支吾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然后神情黯然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越想越难受，没想到对手竟然来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而击中了自己的软肋，糊涂啊!糊涂!怎么就把借条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呢?这下完了，肖波和文明将这事闹得无人不知，对自己的信誉、形象将是多大的损害啊!白纸黑字的赖也赖不掉呀!三万元早就不知用到那里去了，现在一旦追究拿什么还呀？！想到这些眼泪就下来了，接着就抽泣起来……

这一幕正好让在家休息的女儿婧婧撞上了。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从卧室里出来问道:"妈!怎么回事?好好的哭什么呀?"

女儿这一问她哭得更厉害。

＂光哭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们一块解决。"

在女儿的劝说下，程汉娥的情绪慢慢有些好转，断断续续地告诉了事情的原委。听完母亲的叙述，婧婧气愤地拿起电话，拨打隆祥公司。接通肖波后就劈头盖脑地骂开了:"你这个人真卑鄙，这么阴险，竟然用这种手段整我妈，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休想当董事长，我一定会闹得你下不了台。你不得好死!……“

电话那头的肖波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气愤地回了一句:"无聊!"就挂了电话。

听到女儿骂肖波，程汉娥觉得出了点气，挂电话后，她对女儿说:“算了!光骂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事最后还是要靠我自己解决。唉!你就别管了，好好地上好班，好好地培养自己的孩子吧!"

＂这我知道，关键是你。快退休的人啦!何必还要和别人争权夺利呢?再说你现在正是更年期，本来就容易烦燥，又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为什么呀?你不去争什董事长，谁还会将七年前的事情掀出来?“

"行哪!行哪!你这样说让我更烦。让我静一静，考虑一下如何应对。“

婧婧知趣地回应到:"那行，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也可以和柯总商量商量，别一个人愁思苦想。

“好的!我知道。你去吧。"

2. 经过将近一周的调整。程汉娥的情绪总算有了好转。这期间即有女儿的体贴又有老公的默默关心，还有柯翰的理解，当然更让她将悬着的心能够放下来的还是董春芳，陈冬生，蔡阳，殷国庆，朱天一、徐可富对借条不以为然的态度，认为那是肖波和文明的打击手段，只要她——程汉娥愿意竞选董事长，将一如既往的支持。因此当接到国资公司王秘书的电话，通知到国资公司党委谈话时，她就不那么忐忑不安了。

找程汉娥谈话的是国资公司主任牛励臣，此人因为在九十年代为区属企业推销出去了大量的积压物资而受到了一百万人民币的特殊奖励。那个时候一百万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个天文数字，人们都称他为'牛百万'。由此仕途顺利，由一般的科员成为正处级的国资公司***。此刻的牛励臣坐在大班台后的沙发转椅上，手里拿着中华牌香烟慢慢地抽着，对坐在沙发上的程汉娥微笑着说道:"程汉娥，你好像在区里工作过?有些面善。"

听牛励臣这么问程汉娥马上笑道:“嗳呀!是的。我当年在区财办工作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肯定碰过面，这一说我们可是老相识了。“

＂是的。"客套完，牛励臣话锋一转:"好啦!我们谈正事吧。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要谈什么吧?"

程汉娥点点头:"能够感觉到。"

牛励臣将烟头按在烟缸中:"当前我们的首要工作就是中小国企的改制，而且规定年底前完成。这项工作由我全面抓，汪付主任具体负责，本来基层单位按照政策执行就行了，没想到你们隆祥公司真能闹，一个基层单位选举，怎么闹到区委区政府?知道吗?是郭付区长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派人把上访的人员领回来的。这个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指使或授意的。七年前的小金库借条，职工怎么可能知道?我对肖波已经明确说了，好好抓改制工作，不要再发生什么上访的事，，搞什么鬼?只不过是竞争董事长吗?干嘛搞得剑拔弩张，惊天动地的?"

听到这里，程汉娥有些感激地看着牛励臣，此人身休魁梧，面阔口方，目光有神，看似有些霸气和江湖味道，还是蛮有能力的，一下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这样处理问题的也等于帮了自己。

牛励臣继续说道:"为什么把你借条的事闹到了区委区政府?还不是对你的回击。关于肖波的房子问题，这是我们党委研究同意的，又不是为你们一个单位的领导解决，其他基层单位的领导都解决了，每个单位都出了钱的，这是对基层领导生活的关心嘛!区纪委曾经专门为这事进行了调查，已经作了结论。这事就别再翻'烧饼‘啦!至于买保险的事，我也批评了肖波，并责令马上退还。"牛励臣顿了顿:"现在就谈借条的事了，你也是当过书记的人，应该知道党纪的有关规定，借这么长时间不还，又是'小金库‘的钱，严格按照党规党纪的相关条款论处，性质就很严重了，"

程汉娥忙辩解道:"我真的是忘记了。肖波那么长时间也不提醒一下，"

牛励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和党委的其他人研究过了，本着爱护基层领导的立场，我们就从宽处理。你在十五天内将三万元钱交到我们国资公司，我们就按借款处理，这个事情就了结了，你就放下包袱参加企业改制选举，否则就另当别论了。"

程汉娥听完后心中的石头落地了，马上感激地说:"感谢!感谢!真的很感谢你们这样通情达理的领导。我一定想方设法，扯债拉债也要把这个钱交给你们。"

牛励臣:"这样就好!全区商业系统改制就你们和建桥百货大楼闹得沸沸扬扬的，根源都是领导之间闹矛盾，领导起了很不好的作用。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和肖波不要你攻击我，我攻击你，你揭我的隐私，我揭你的伤疤。这样做只会都受伤，形象都会被贬低，也不利于同志之间的团结。我已经给肖波打了招呼，希望你也能听我的，别搞那些旁门左道，别再生什么花花肠子，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让改制顺利完成。你说呢?

程汉娥马上表态:"可以，我听你的，以真实的过硬的素质和能力参加改制的改选工作。我还希望把党委的意见传达到职工中去，让职工知道我是清白的。"

牛励臣笑着说道"好!我让汪付主任参与你们的改选，并做好解释，确认你是符合竞选条件的。我也期待你能顺利当选。好了，就谈到这里吧!"

"谢谢!谢谢!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

“没事，就这样吧!"

“好，你慢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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