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嗯，……那就有劳师太了。”令狐葱故意说得如此含糊，以免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而地瓜师太已经很满足了，并没有在意收徒仪式若干。“那我们出去转转，看有什么好玩儿的。也等一等我那帮老姐妹儿们。”她故意强调了“老”字，在令狐葱看来实在是好笑。刚走出店门，地瓜师太就“哎呀”捂住了眼睛，走在后面的令狐葱吓了一跳，心里大叫“不好”赶忙过来瞧一瞧，并马上环顾店门外是不是有可疑的人偷袭。他眉头皱成了一坨，仔细透过地瓜师太的手看伤势。居然没有血！那一定是中毒了！“疼不疼？”他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哎呀，太阳太大了，晒得我眼睛疼。”地瓜师太放下手眯缝着眼睛说。令狐葱长吁一口，“你说清楚嘛，吓我一大跳。有没有伞，我给你撑伞。”他突然想起传说中四川的太阳没有其他地方毒，顿时就原谅了他的一惊一乍的师傅。“有的。”地瓜师太一摸褡裢，咦，伞呢？喔，我想起来了，昨天借给璐妹妹了。然后她突然一脸笑意地看着令狐葱，确切地说是举头望明葱，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令狐葱一脸焦急，期待着她赶快想出主意。“要不你走在前面，挡住我的阳光？男子汉大丈夫多晒晒太阳更显英雄气概，你的皮肤反正也这么黑这么粗糙了。”令狐葱当然不愿意，这样就看不到姐姐了，他觉得只有她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才会安全。但是如今这样，也只好如此。

这样走了半条街，大家都觉得好生无趣，刚好看见一个剪纸的摊子，令狐葱就停下，叫师太来看。剪纸的老太太一脸和善，看见地瓜师太一脸灵秀，喜欢得不得了，非要照着她的样子剪几个图案。反正也无聊，地瓜师太就照着老太太要求侧身站着。一炷香功夫，老太太就已经完成了两件作品。一个是地瓜的侧面，似乎在赏牡丹花。另一个，“哈哈哈哈哈”，地瓜一拿起来就大笑，原来是两个人抬着一个大西瓜一副丰收的样子。仔细一看，似乎是自己和令狐葱。“老太太，您的手艺真好。这两张多少钱？”“闺女，谢谢你当了我半天模子。要不，这两张选一个，不要钱，送给你。”地瓜要选自己侧面那张，令狐葱却坚持建议她选第二张。他嘴巴上的理由是第二张费的功夫要多一些，更显老太太手艺。心里却因为自己和姐姐同时出现在剪纸里暗自美滋滋的。地瓜觉得第二张自己笑得傻咧咧的，但是觉得徒儿说得也有道理，就谢过老太太收下了第二张。

刚迈开腿，就听见鸽哨声，地瓜从衣领里掏出一个象牙做的笛哨对着天空吹了几下。没有任何声音，想必内中有特别的声音是仅仅鸽子能听到的。在笛哨的那跟皮链上，还挂着一截食指粗一寸长的绯红的红珊瑚。

地瓜吹了笛哨，发现徒儿对自己的红珊瑚很感兴趣。有些害羞地一笑“二师兄听说我心脉受损，特意派人送来的礼物。据说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这位二师兄想必对姐姐也是情真意切，如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定也非常痛苦。”突然他有点理解当初她妈妈抛下八岁的他跟随父亲自杀的原因了。一个八岁孩子，怎么理解情比金坚的成人，只是满心怨恨母亲抛弃了自己，觉得天底下的女人一旦亲近就会抛弃自己。“幸好遇见了姐姐……”想到这里，他低头温柔地看地瓜，突然一个灰蓝色的影子飞落到地瓜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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