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因你而变

“我看清了自己？”科恩坐于椅上，嘴里喃喃道。疑惑，不解。

“你不是皇亲贵族，你亦不用用他们标准来评判自己。你就是一个平民，一个被欺压，被侮辱至要反抗的平民。记住，你是平民的孩子。”（呵，想起小平同学的话，我好懒）

亚伦站于科恩身前，把一只手抬于他的肩膀，暗暗的用劲抓了一下，仿佛是想抓醒疑惑中的科恩，亦好像是一种无言的鼓励：“人生就是不公平的。你降于贫民之家，这不是别人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平民就应有平民的样子。不要再怨天，也不要再自责，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把欺你侮你的人一个个拉下马。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东西：实力。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你，现在我亦没有资格，没有实力来指导你。也许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帝都废柴，但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你所能做的，只是为你提供一种心理上的托庇，一种在贵族上层为你挡风的托庇；但把他们拉下马的过程，那些都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提供任何的外力。你明白吗？”

亚伦虽然把科恩收下，但他实在不想去插手别人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不管腾空或是坠落；这些都是他们自已选择的道路。有人喜欢瞬然腾空的光芒万丈，却忘了光华散尽后的空虚与荒芜；有人喜欢坠落的快感，可以感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可以放纵张开双手化翅飞翔，却忘了落地那一刻的满地鲜红。

亚伦没有时间，亦没有心思去守护着科恩的轨道。他已经有了要守护的人，寻到了要守护的天下。他为科恩能做的，只是为他提供一个方向，点亮一盏前方的明灯；至于最后科恩会不会寻径往前，会不会心存光亮的寻找明灯，亚伦不知。他没有时间一路照看一个陌生人的行程。

亚伦亦没有心情去了解科恩的内心。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需要的只是相伴，不是理解。

亚伦能做的，也就是让科恩在心中有个依靠，有个可伴随左右的信念。

科恩怔怔的抬着头，一脸的不解。他以为跟着亚伦就像其他人一样，找个贵族做依靠，然后等这些勋贵子弟毕业封爵后，自己亦可跟着在主人的采邑内或成为守护骑士，或成为法师顾问，或进入幕僚团。但从亚伦刚才的话里面，科恩听到一丝的异样。

他要自己把贵族拉下马！他不会给自己提供帮助！如果有帮助，那也只是在上层替自己挡风，而不是在实质层面上提供助力。。。他要自己提升实力。。。这些想法洪水般一起涌进科恩的脑袋，让他一阵晕眩。寂静的屋内，除了壁炉内噼啪燃烧的火焰，科恩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你要我。。。”科恩张口，却不想被亚伦打断。

“我没要求做任何事。我只是提供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远离你以前生活的机会，一个逃脱狗一样生活的机会。我没有要求你做任何事情，你做的任何事情也与我无关。我不是救世主，亦没有悲天悯人，今天的这些都是你努力得来的，你亦不用对我心存感激。我们两不相欠。”

亚伦转身，朝床边走去。他很厌恶和陌生人说了这么多废话。

科恩静静坐着，眼睛望着炉火，一动不动。玫红的火光映照于科恩眼中，欢愉的跃动。他知道他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族，一个可以让他以后衣食无忧的主人。可刚才亚伦的话如平地惊雷，震醒了一直处于迷梦中的科恩。“你是平民的儿子。。。你可以把那些贵族拉下马。。。”亚伦的话语像是撩人的纶音，不断的在科恩脑中来回荡漾。

这些话语慢慢把科恩从自弃的深渊中拉起，让他看到了一些光亮；这些话语渐渐拉自我流放的科恩重新回归，让他看到了一扇打开的机会之门。

是的，来学院求学修炼源力的目标就是提升实力，打破束缚于自身的枷锁，冲破拦于身前的障碍。自己不光背负着自己一个人的未来，还携带着父母，妹妹的希望；他们美好却廉价的希冀。自己拿着父母的血汗，却于院中无所事事，从追风的少年变成一条任人踢打的狗；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却忘记了自己初来学院的抱负和离家前对父母的保证。

我是平民的儿子！我不需要用贵族的标准评判自己！是我遗忘了自己的身份，使生活变成一团糟烂；是那些贵族强加的标准，使生活成为一场攀比。在这个无谓的战场上，自己竟然忘掉身份，忘掉身上所负的希冀，进行着一个自我流放式的游荡过程。

这些念头在科恩脑中闪过。已风干的泪痕纵横交错在他的脸上。

科恩没有抚掉脸上的泪痕；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浓稠的疑惑渐渐稀疏，脸庞亦从沉恩状慢慢抬起。每抬一寸都仿佛上面有万钧之力，但科恩没有停止，缓慢却稳定的昂起那早已低下的头颅。眼睛已由开始的浑浊渐渐清亮，游移的目光亦渐渐坚定。

科恩起身。渊亭岳峙。

他朝坐于床上的亚伦深深一拜。两滴清亮的泪水滴于地毯之上，破碎。亦破碎了他以前的生活。

***

呼。。。终于把收小弟的过程写完。。。

本来打算写一章的，没想自己会这么啰嗦，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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