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鬼王城

“孩子们，有谁能告诉我，神族、人族和鬼族有什么关系么？”

教室里，老者看着眼前的十多个孩子问道，矍铄的目光中满是智慧，微笑的眼角又带着些许期待。

“神族是来自宇宙中的高等生物，来到地球上后以自己的模样创造出了人类，后面人类长期在地球生活，肉身枯萎后灵魂不散者，修习自然之灵而产生鬼族，”一个孩子们中的佼佼者抢着回答。

然而他的回答很快就被不同的意见压了下去：“不对不对，那这样人族应该比鬼族强大，应该是地球上，掌握自然之灵的人族修行成了神族，去探索了宇宙，而有一部分人走火入魔，变成了鬼族。”

“不对，人死了变成鬼，鬼只是一种不灭灵力的代表，而神是来自异域的生命体，人是本来就在地球上诞生的生命。”

讨论突然就激烈了起来，老者微笑的嘴角上扬，他很喜欢这些孩子们争执性的辩论，这样可以证明他们真的有在思考，当答案变得层出不穷的时候，老人终于用爽朗的笑声结束了这场辩论，而孩子们也被笑声吸引，目光齐聚在老人的脸上，希望老人接下来说的话可以证明他们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然而，接下来老人却并没有直接公布答案，而是讲起了生命的本源。

“我们都知道，我们生活的宇宙，是由一次大爆炸开始，”老人缓缓地说：“其实很多人都说，宇宙在那次大爆炸前就已经存在了，当然，有人尝试去探索在那之前更久远的世界，在这里我们先不做讨论。”

“大爆炸之后，诞生了我们现在广义上知道的宇宙，所以我们姑且把那个大爆炸的点称之为宇宙元年，”老人坐在那里安静的讲，目光游离处，仿佛陷入无限的回忆。

“在那次大爆炸之后，诞生了多个并存的空间，其中，有些空间内诞生了生命，比如我们的太阳系，再比如诞生神族的空间，我们姑且把那里叫做神域。”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生命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但是，由于介质的不同，嗯，”老者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抛出来问大家：“我之前讲过，影响生命进程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是时间！”一个学生***答到。

“对！”老人很满意的看向这个孩子，点了点头：“是时间，由于介质的不同，每个空间内的相对时间速度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地球上的一天，可能是别的空间内的好多天，甚至好多年，也有可能我们这里的一年，只是别的空间内的一天...”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有个调皮的孩子突然想到之前看电视的内容，立刻插嘴说道，而这句话也引起了班级上的一片笑声。

“对，也可以这么理解，”老人并没有反驳，待大家笑过后继续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地球上的时间，对比神域的时间的确如此，所以神域的人，我们姑且叫做神族，他们发展的特别快，很快他们就懂得如何运用科学的力量却主导自然之灵，像我们现在一样，他们发现了火，他们改变自然之灵创造工具，蓄水滋养万物，就像我们的历史发展一样，甚至他们发展的比我们还要快，他们甚至可以御风，发现如何驱动分子，像我们现在养生一样，他们进步得更快，懂得如何修习体内的灵力。”

“那我们人类呢？我们人类在干什么？”有一个孩子发问道。

“那时候，还没有人类！”老人解释道：“由于时间的限制，地球的力量发展的特别慢，而且是从内而外的发展，当对方已经发展得很强大时，我们的内核才刚刚稳定，内核之火产生了岩浆，终于在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后，爆发了岩浆，而岩浆对外喷溅，遇到外力冷却后，产生了营养，地球的自然之灵才由此诞生，并且在地球上开始有了生命，虽然低端，但是地球也开始有了主宰，恐龙等低等生物开始主宰地球，而那个时候，神族已经强大到开始对自己所在空间的外部空间进行探索，终于，他们发现了地球，并且来到了地球上。”

“那恐龙怎么灭绝了呢？”孩子们问道。

“我们都知道，一旦一个种族强大到可以称霸的程度，他们是不会在意别的种族死活的，比如英国人对印第安人的大规模屠杀，更何况神族已经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力量，他们希望所有的空间都应该按照他们的想法去改造。”

“所以，他们就把恐龙灭绝了！”教室里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后，空气突然变得寂静起来，好像所有人都在对恐龙的灭绝进行缅怀。

“然后就诞生了人类是么？”一个孩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随后却被老人否定。

“不不不，最先诞生的是鬼族。”

“鬼族？他们不应该只是死去着的灵魂么？”

“其实鬼族只是一个称呼，这个称呼中，多少带有些神族对地球上这些落后灵力的轻蔑，”老人笑着说道：“鬼族最开始只是一团团的灵气，甚至可以说是被杀掉的恐龙等生物的灵，他们看到了神族的强大，于是按照神族的样子修行，渐渐也有了神族的模样，但是他们并没有跟神族直接接触，可能是出于害怕被再次消灭，于是，只是躲着神族，开始往地表以下的地方去发展。”

“那人族是怎么来的呢？”孩子们没有听到老人提到人族的事儿，害怕老人忘记了，赶紧提醒道。

“也许是隐藏的好，也许是因为过于自信，将地表的生命体消灭后，神族最开始并没有发现鬼族，他们以为地球上没有生命了，于是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从他们空间带来的灵力，并且催发这些灵力按照他们的模样开始凝结肉身，”

“然而，还没等完全完成自己的作品，神族的空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这些神族不得不快速离开，于是留下的这些灵力开始自由发挥了起来，不得不说，地球是一个天然的胚胎，这些留下的灵力本身就有神的部分力量，他们跟地球的自然之灵融合的很快，有些变成了人，有些则变成了飞禽走兽。”

“那鬼族呢？这么说他们应该没有人族强大呀，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比人族强大？”孩子们不依不饶的问。

“这就是神族撤退的原因，”老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神族长时间游历在各个空间后，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时间的节奏产生了变化，原本时间速度缓慢的神域开始时光飞逝，而其它空间，如地球的时间，开始加快，等他们从神域再次回到地球后，鬼族已经崛起，并且开始奴役人类和其它生灵。”

“神族应该不会坐视鬼族变强大吧？”

“对！”老人斩钉截铁的说：“战争，就这样爆发了！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鬼族被打败了，但是却没有完全被消灭，鬼族开始躲在地下，休养生息，而且在那场战役中，神族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并且在偃旗息鼓后，他们回到了神域，但是失败让神族产生了分歧，在后面的一段时间，神域各族间也爆发了规模不等的战争，甚至在西方世界中，很多人将这次神域的战争，称为诸神的黄昏。”

“后来呢？后来呢？”孩子们好奇的问。

“后来，由于时间节奏的变换，鬼族发展的速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甚至他们开始摄取人类和其它生物的灵力，也就是所谓的灵魂，而神域的人也不得不变换策略，他们开始尝试跟地球上的生命融合，比如通过交媾的方式，培养属于他们的力量，去试图抗衡鬼族，双方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鬼族觉得，自己才是地球真正的主宰，而神族则是觉得万物平等，既然已经存在了，就不应该任由鬼族绞杀收割。”

老者说到这里后，停顿了一下，看着惊恐的孩子们，再次恢复了微笑的表情：“不过，我们现在倒是不用恐慌，因为经过多次的磋商，神族，人族和鬼族最终达成了一个契约...”

“生命之约！”有知道的孩子先抢答了出来。

“对，生命之约！”老人肯定的说道：“万物皆平等，人神鬼共同统治并维护世界的和平，人族放弃对自然之灵的执着，享受生老病死的权利，鬼族则同意在人死后照顾并管理无处安放的灵魂，而神则进行监督，并且保障所有的生命可以寿终正寝。”

“好了，”老者起身，微笑的拍了一下手说：“今天的课就给大家上到这里，我还有些事情，希望大家回去后，能把我讲的东西慢慢消化掉，并且，不要放弃对自然之灵的修炼哦，你们身上可是有着神族血统的孩子呦，将来世间的秩序还要靠你们呢。”

听到老者说到自己身上有着神族的血统，每个孩子都受到了鼓舞，刚刚的沉重一扫而光，高兴的离开了教室。

老人目送着最后一个孩子离开教室后，掏出了上衣口袋中的怀表，这次表盘上显示着两支金色的指针即将合并，看到这个图像后，老人的表情很放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突然，就在老人即将合上怀表的时候，稍短的一根金色指针旁，嗖的出现了一根黑色指针，并且讯不及防的盖在了金色指针上，两根指针合并后，屏幕上只留下了一根孤零零的金色指针。

“畜生！”老人愤怒的大喊了一声，狠狠的握紧拳头砸向了眼前的桌子，而声音过后，教室里再无老人，好像瞬间消失了一样。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涌动，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尤娜感觉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片黑暗之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但是自己却掉不下去；头上是暗流涌动的黑色穹宇，却无论如何用力也爬不上来；周围没有光，自己试着行走，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往那个方向，好像无论怎么走，自己始终都处于一个原点，从来没动过，尤娜尝试按照萨满教的方法，去搜寻自己体内的虚空之地，想要找到传送牌，但是费了半天劲，却发现只是徒劳。

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力量，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恐惧，开始在自己的体内蔓延开来。

“这人王镜还真是个宝贝，”说话间，刚刚龙车上被称为夜行的穿黑西服男子伸出双手，毕恭毕敬的躬身将手上的一块八角铜镜向前递出，脸上满是得意。

“刚刚真希望您能在场，”白色西服的日行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第一次，我们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且对方还是龙焱，真是万万没想到，刚开始您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是有点谨慎过头了，龙焱，也不过如此呀。”

“不要低估他们，”拿到镜子的男子反手一窝，镜子就消失在了掌心之中：“这次出手，一方面是对方完全没有估计到我们会这么做，另一方面，也没有人会想到，人王镜，这种人族至尊的法器，会落到鬼族的手里，哈哈哈！”

这是地下王国酆都城的核心区域之一，名叫鬼王城，分别由三座巨大王宫构成，其中，最大王宫的大殿上，此时站着三个人，下面的两位便是刚刚在龙车上偷袭尤娜四个人的日行和夜行，而大殿之上的人，看上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体态魁梧，气宇轩昂，穿着有别与日行与夜行，是一套很古朴的道服，道服的背面，一条圆形的蟠龙的中写着一个巨大的孽字，如同背负起天下人的罪恶一般，人称大力鬼王。

“大王得此宝物，则我们鬼族重见天日的时候，指日可待啦，”看到鬼王如此得意，夜行也不禁感慨。

“不知鬼王是怎么得到如此宝物的？”日行有些好奇，同是鬼王心腹，问起话来也没有遮掩。

听到日行发问后，鬼王再次摊开手掌，八棱小镜就又一次出现在了手中。

“你们可知道，这镜子的来历？”

“属下不知，”日行和夜行齐齐的说。

“这人王镜，原本为上古时期，天神造人的时候做的，原本是希望历任人王以镜为鉴，端正品行，为众生创造福祉，所以，当每次选人王的时候，就会拿出这把镜子，找到最合适的人选，同时，如果在位人王发现自己有德行不端的时候，可以用镜子逆转时空，纠察品行，更有甚者，如遇危险，人王镜可以瞬间创造出一个小的立面空间，让人类进去，躲避灾害，延续人族血脉。”

“但是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王镜的消息了？”日行听鬼王说完，不禁发问道，自己也算游历人间，之前也没怎么听过这等宝物。

“哈哈哈，”鬼王转身坐到身后三个巨大宝座的中间一个，一边端详人王镜一边说：“这个宝贝，其实确切的说，自禹王之后，就再也没出世过。”

“为什么？”两位下属非常不理解。

“禹王死后，儿子启，也就是夏朝的建立者，其实并不是人王的最佳人选，启曾经通过人王镜看到过上天的旨意，只不过，那时候神族出了乱子，几乎是一夜之前，全部都匆匆忙忙的撤离了华夏，这也就给了启一个翻盘的机会，发动政变，代替了那个本来应该成为人王的人，并且怕这个秘密暴露，干脆就让人王镜的秘密随着他老爹一同进了棺椁，在后面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人心险恶，那还有人管什么德行不德行，胜者为王，等神族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华夏大地上的事儿，也不是他们能够说的算的了。”

“那这个宝物是如何到了大王您的手上了呢？您去了禹王陵？可是那个地方好像据说好像结界特别强大，好多神鬼都是有去无回呀。”

鬼王摇了摇头，突然站了起来，笑着说：“所以，这就是天意，就在我们要做大事的时候，突然一个老朋友到访，送了我这么一个宝物，注定我们大事可成！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们去把这个姑娘抓回来。”

一句话，日行和也行更听不懂了：“可是我们看这个姑娘也没什么本事呀，刚才我们在车厢里观察她，好像连最基本的自然之灵操控都不会。”

“呵，”鬼王轻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说：“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个姑娘，百年月守星，一旦记忆复苏，捏死你们两个就跟玩儿似的。”

“什么？”日行和夜行听到月守星两个字，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后，立刻向鬼王行大礼：“如果能将这么重要的人困在这里，那么接下来鬼族一通华夏，甚至掌控寰宇，就顺利太多了，恭贺鬼王！恭贺鬼族！”

“行了行了，”鬼王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平时你俩也没这么多话呀，怎么今天就从龙焱手里抢了个人激动成这样，你俩先下去吧，看看独角和邙山都在干什么？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要见一个朋友了，你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个人一听鬼王有事，立刻告辞，刚离开没多久，坐在王位上的鬼王便瞬间收了手里的人王镜，起身看向对面大殿尽头的深渊，没多一会儿，便有声音从下方传来，却是四句打油诗：百里酆都鬼王城，十大阴帅崔嵬生，运筹帷幄多积虑，待到时机霸天行。

鬼王倒是没有动，反而是笑着说：“出来吧，早就知道你来了。”

“嘿嘿，”一条巨大的黑龙随着鬼王声落，由深渊尽头升腾而出，落在大殿之上后，瞬间变成了一个黑色水人--黑帝。

“你每次，不变条龙是不是不会走道呀，”鬼王看到来人后，立刻笑嘻嘻的从王座之上走下台阶去迎接，而对方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声音中却充满期待：“怎么样？拿到了么？”

“这不废话么，”鬼王说着摊开手掌露出了人王镜，然而就在对方要伸手拿的时候却又立刻收了回来，一脸贱像：“你别说，这个东西真是个宝贝，我还突然有一点不想给你了。”

对方倒是也大方，听到鬼王这么说，立刻收回了手：“我还真不稀罕这个东西，只是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有没有失手。”

“哈哈，”鬼王一脸得意，递过人王镜：“鬼族办事，从来守信，就算这次没有人王镜，我们只要答应了你，就一定能够带回这个女孩。”

“好！”黑帝确认后，再次把人王镜还回了鬼王：“只要你能困住这个女孩，并且成功的实施几天后的计划，人王镜就归你了，也算祝你一臂之力，但是我要的东西，到时候希望你能够给我。”

“哼，”鬼王瞬间严肃了起来：“一个人王镜，换那么重要的东西，甚至还可能搭上我鬼族全部性命，你这买卖，倒是划算啊。”

“嗷！”王宫深处的不知道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一阵猛兽的嘶吼声，震得大殿一阵晃动，但是中间的两个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甚至鬼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

“我保证，”黑帝感觉到对方胸有成竹后，倒是也不含糊：“一旦得手，我等即刻离开，从此以后，华夏之内，鬼族一家独大，包括水族一众，皆以鬼族马首是瞻。”

“呸！鬼族鬼族的，等我们将来成功后，我一定给我们换个称呼，几千年了，老子忍了你们几千年了，”鬼王气愤的看向对方，谁知对方却哈哈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我不也是在那个小河沟里别了那么久么？欠我们的，是该找他们算账了！”

话音未落，黑帝再次龙身而起，转身跃入深渊中，看着黑龙离去，鬼王也双手握拳，想着鬼族千百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瞠目欲裂。

“是时候算一算这笔账了！”

“前辈，”电话刚刚接通，尊称便尾随而至，然而回应为沉默，电话的另一头便唯有一声叹息。

被称为前辈的人，就是一直被大家称作老头的教书先生，而另一边打过来电话的人，则是赫哲族的萨满。其实从面相上看，萨满不知道要比老头老多少，但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前辈，却足以看出老者在萨满心中的分量。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这也算是该有的一遭宿命，”老者明白对方想要问什么，于是开门见山，以命运说解释，对方倒也没有过于激进的答复。

“我相信，星主不会任由对方胡闹，时光之钟已经显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如果有需要，赫哲全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句话，既是效忠，也是逼迫，让接电话的老者表情有些尴尬。

挂了电话，老者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三个是陪尤娜一起回来的龙焱军人，另一个则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铜棕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一副纯正的东方人气质，然而金色的眼睛此时却满是焦虑，看着老者小心的思考着措辞。

“前辈，这次...”水冰封哽咽的说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我们愿意受惩罚。”

“跟你们没有关系，车厢我已经检查过了，有人王镜的气息，这种上古法器，别说你们，即使是我，也只能保证全身而退，更别说保护周围的人，”老者安慰到，同时掌心一出，一个物件便在手中。

这是一个八角罗盘，然而打开后，满屏幕却是杂乱无章的亮点，随着亮光渐渐变强，青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兴奋表情：“老师，有消息么？”

老者没有回答，内力注入后，光点渐渐变少，最后独独留下一颗，虽然微弱，却在罗盘上格外扎眼。

“这是、这是酆都的方向呀，”男子突然惊讶了起来：“他们抓尤娜干什么？没有道理呀，难道他们打算违背契约么？”

“哼，”老者冷冷的说：“这么多年了，他们又不是没有违背过，契约这种东西，也无非就是恶人的最后一张脸皮。”

华夏大地的另一边，赫哲族八岔村内。

萨满挂上电话，回头看了看议事厅里的时光之钟，不禁长叹了一声。

“阿穆，是不是对方有动作了，”此时的议事厅内，只有萨满与儿子钟馗两个人，看到萨满的表情，钟馗赶紧问道。

萨满点燃了烟斗，长长的吸了一口后，思考良久。

“这个年，你不能在家过了，”一句话后，萨满再无话语，又是几口烟雾，挡住了萨满不忍离别的面孔。

“儿子明白！”钟馗却没有犹豫：“我立刻出发，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您，”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萨满叫住。

“你尤大爷和大娘给你准备了一些干粮，另外，我准备过年的那些生鱼和塔拉哈，你都拿走吧，酒也还有一些，你不在，我留着那些东西也没有用。”

钟馗顿了一下，却是再不停留，直直的走了出去。

“尤克勒哈拉，傅斯哈拉... 愿赫哲先祖的意志能够庇佑你，恩都力神在上，荣耀归于赫尼娜，”萨满对着儿子背影的方向默默的呢喃后再次拿起了电话。

“耿忠，尤娜不见了！”

接电话的牛耿忠看了一眼屋子里正在陪弟弟玩儿的牛大业，重重的点了点头：“儿子已经接到组织上的电话了，不日将动身！”

“叫上其它的孩子，三日后的除夕夜，将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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