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局中局（上）

　　甘小蝶的心里十分沮丧，假冒舅舅的人逃走，线索中断，敌人又发现她们知道了很多事，情形实在是不妙至极。

　　甘小蝶问道：“荷姐，你是如何发现那个人不是舅舅的？”

　　莫咏荷答道：“你临走时说起给你妈妈扫墓，天哥的回答已经让我觉得奇怪。后来，我越想越不对，总觉得他和天哥不同，就拿了很多话来试探他，就被我发现了。可是现在......现在真的天哥......怎么样了？”莫咏荷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十分微弱，可见她心中的担心。

　　甘小蝶没有回答，沉吟了一会，问道：“荷姐，你最近买过什么家具或者别的摆设没？是摆放在这个大厅中的。”

　　“家具.......摆设......最近......."莫咏荷响了好久，说道：“没有。只有客厅的那个景德镇大陶瓷花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甘小蝶已经扑了过去，抱起花瓶，用力的摔成了无数碎片。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薄片掉了出来。甘小蝶笑了笑，把她揉烂。

　　古烟络和莫咏荷看着她做完这一些列动作。古烟络大惑不解问道：“小蝶，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甘小蝶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她说道：“这是特制的薄片窃听器。”

　　莫咏荷的面色惨白：“小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知道的。”

　　甘小蝶拍拍她的肩，说道：“这事自然与你无关，荷姐。自从我知道舅舅是假冒的后，我就开始在想，为什么那个假冒者一举一动都像舅舅，而且还曾经称呼我为‘小蝶公主’。最后终于给我相通了，他一定在我们的房子里放置了窃听器，可以偷听我们的谈话。昨晚我是在大厅叫嚷我是小蝶公主的，所以由此可见，那个窃听器一定在客厅。不管什么人，要想偷偷进入我们客厅放置窃听器都是不可能的事。由此我联想到那群人是蓄谋已久的，一定在荷姐购入的什么东西中早已装置了窃听器。”

　　“啊？”荷姐的脸色越发白的吓人：“小蝶，那按照你说的，天哥岂不是很危险了？我们该怎么办好？”

　　甘小蝶没有回答，只是问道：“荷姐，这个花瓶你是在哪里买的？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买花瓶？”

　　莫咏荷说道：“是我的朋友杨蔓凝介绍我去的，她是这方面的行家。那家花瓶店叫做‘莫相思’瓷器坊，在永庆街12号。”

　　“杨蔓凝？是那个皇牌家居设计师杨蔓凝吗？她对家具摆设的确是很有研究。她的设计曾经得过‘皇牌设计大赛’的特等奖。她本人还被开为的爸爸聘为展家的‘御用设计师’呢。“古烟络抢先说道。她对家居设计一向相当感兴趣，并且有十分的心得和研究。

　　甘小蝶面色凝重，沉思了很久，说道：“荷姐，你把我们房间中的所有抵御和攻击系统都打开，你好好休息。我和烟络去一趟永庆街12号。”

　　“我们不去找杨蔓凝吗？看起来她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啊。”古烟络质疑道。

　　甘小蝶苦笑着：“她恐怕也不能知道什么。只是被人利用了吧。我想现在她已经不在人间了。”

　　“你的意思是说.......”古烟络脸色大变：“她已经被敌人杀死灭口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这样的。”甘小蝶缓缓说道：“而且，现在恐怕‘莫相思’瓷器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我们还去做什么？”

　　“只要有人呆过，总会有痕迹和线索留下来的。”甘小蝶长长舒口气：“去这里找证据，总比直接去警察厅找吴大致或者陈寿鞠容易些。敌人的凶险和心思缜密，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从头到尾，我们处于完全的下风。不过我有信心，把幕后的主使人给揪出来。只是现在，我需要证据。”

　　莫咏荷问道：“小蝶，你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了吗？”

　　甘小蝶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有办法知道的。”她的脸色凝重，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古烟络也为她的情绪感染。

　　两个人带好一切装备，直奔永庆街12号。

　　到达‘莫相思’瓷器坊，那里果然是铁将军把门。甘小蝶用百合钥匙打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又把门关上。

　　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敌人果然退走的十分仓促。

　　甘小蝶悄悄附在古烟络耳边，说道：“我们翻窗子出去。带我去杨蔓凝家。”

　　古烟络愣了愣，什么都没问，点点头，两个人翻窗出去，“借用”了一辆汽车，驶向杨蔓凝的家。

　　在车上，古烟络才问道：“小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甘小蝶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不是说在杨蔓凝那里不会有任何发现的吗？还说有人的地方......."古烟络心中充满了疑惑。

　　甘小蝶打断她的话，得意的说道：“这叫‘疑兵之计’。”

　　古烟络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不过她依然十分惊奇道：“你怀疑荷姐？”

　　甘小蝶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怀疑她的。但愿我想错了。”

　　“难道荷姐也是假的？”古烟络问道。

　　“不，是真的，”甘小蝶苦笑道：“敌人不可能蠢到把凤园的两个人都换成假冒的。荷姐与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舅舅。要是她是假的，单从她做的菜的味道我就能识别了。但是烟络你不觉得，荷姐说的这一切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吗？而且，她是一个高知识分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鬼吓昏的吧。”

　　“是，”古烟络点头道：“是太巧合了些。”

　　“对，”甘小蝶继续说道：“我开始以为舅舅是今天我在医院给他打过那个电话后，才被人制住，换成假冒的人。但是刚才同荷姐的那一番对话，我明白敌人为防止舅舅阻止他们的犯罪计划，要害舅舅是蓄谋已久的事，从而让我想到舅舅在警局被人制服，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因为警局警卫森严，要想把舅舅制服带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烟络接口道：“我明白了。要制服你舅舅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又是他不曾堤防的人忽然向他出手。而你舅舅最不防备的地方，肯定是凤园。最不提防的人，自然是你和荷姐。”

　　“哇！”甘小蝶嚷道：“烟络，你真可以算得上是天才第二了。很得我的真传嘛！”古烟络笑了起来。

　　“可是，”古烟络蹙了蹙眉：“既然你知道荷姐可能是在撒谎，为什么还要去找杨蔓凝？”

　　“烟络，你真是个呆头鹅。一个人要是谎话连篇，怎么能取信于人呢？因此，荷姐的话，大部分无疑是真的。就连她曾制服那个假冒舅舅的人，也都是真的。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取信于人，做戏而已。我在你家给那个假冒的人打过电话试探后，他肯定猜到我对他起了疑心，所以就和荷姐演了这么一场戏。”

　　“唉，真是人心叵测，”古烟络摇摇头：“想不到荷姐竟然......."

　　甘小蝶又笑了起来：“这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也许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也许荷姐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我的这一切推断全都不成立了。是我误会荷姐了。我也但愿如此。”

　　两个人不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过了很久，古烟络才说道：“小蝶，你确定杨蔓凝已经被人杀死了吗？那么警方......."

　　甘小蝶点点头，把车开的飞快：“警方没这么容易发现的。而且，杨蔓凝一定会有线索留下。你说过了，她是个很了不起的设计师，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心思十分缜密的。她既然掺和进了这件事，自然早已预知了自己随时会遭遇不测，就不会什么都不留。”

　　两人到达杨蔓凝的别墅后，仔细观察一番，确定无人发觉她们，利用工具悄悄月墙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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