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去·现在

甜蜜的时间仿佛怎么都不够用，腻在一起整整一个星期的幸福时光，让两人都很舍不得分开。只是…

“念昔，你一定要搬回去吗？”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念昔无奈地耸耸肩，手上却没有停留地继续收拾东西，“嗯，爸妈明天就回来了，我妈要是知道我住在你这里一个星期还得了！而且快过年了，手上的工作都那么多，我住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那…等案子的事完了以后，我再去见伯母好了！”

“啊？”她停下来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他却理所当然地说：“去见伯母，让她对我这个准女婿心里有个底啊，哪天要是我把你拐跑了，她也能放宽心！”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回过头却抑不住嘴角甜蜜的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问他：“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

“虽然没什么有力的物证，不过受害人和目击证人都很配合，律师说胜算很大，应该没有问题！”

他说得很平静，念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拉好行李包的拉链，回身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过他的腰，望着他有些撒娇地说：“以后有事不准再瞒着我，不然，我就在跟老妈汇报以前换掉准女婿人选！”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动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低下头用吻代替了回答。

已经接近年关，关于年货的广告案子越来越多，虽然都是些小案子，主题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和变化，喜庆气派就行，不过案子多再加上又要做年底结算，另外还有年终奖这一说，念昔一下子忙得天昏地暗，除了工作其它的事情都暂且搁下了。

每晚跟穆启昊的电话里她都忍不住抱怨工作好累，问他，他也只是说酒店里的工作有苏曳清这个得力助手打点也还都顺利，提到案子时，他不免有些沉默，只是说出了点岔子有点麻烦，不过没什么要紧的！

这天，念昔好不容易忙完工作下班，想着明天是周末，可以缓口气了，身体的疲惫不禁感觉舒缓了些，却在下一刻看到齐涵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时，连带着心又紧绷起来。

只是，又能逃避多久呢？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休息室里。

她冲了杯热茶递给他，安静地相对而坐。想起上次因为她伤势又加重，自己知道真相后也没去跟他道歉，还若无其事地跟穆启昊在一起，她…这样是真的很过份吧！可是，她还能用什么来补偿他呢？

“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

一时无语，休息室里空气安静地流淌，两个人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心底酝酿着该怎样开口。

“对不起！”尽管知道这三个字有多虚弱无力，她还是不得不说，现在跟他划清界限，才是对三个人最好的结局吧！

“策划书的事是我误会了，本来应该早跟你道歉的，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尽管极力地保持平静，桌下的手却不经意用力攥着衣角，以支撑自己同样无力的谎言。

“没关系，不重要！那天虽然你误会了很多，可有一样你却说得很对，我回来…就是为了你…”

她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余地的挑明！

齐涵静静地看着她，眉宇间竟透着浅浅的忧伤，“念昔，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她沉默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进她心里，分手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要怎么相信他口中的爱，能弥补那么深的伤口？

都够了，走到今天，谁已不再欠谁！。

“齐涵，你为我受伤为我做那么多事，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可是很抱歉，因为那个时候我跟启昊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有些事…可能让你误会了，我…”

“你想说，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安慰吗？”

她怔住，被他这样直接坦白地剖析，她的心一点点抽紧，“也许…是吧！齐涵，如果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盯着桌面，疲惫无力的声音，小心翼翼却又充满抗拒。

“因为，我不相信！那天…你的反应，很清楚地告诉我你动摇了，对穆启昊！如果那么轻易就会动摇，那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那天就不会那么担心我！”

她的心募地漏掉一拍，脑海里立刻晃过那天在他家的那个吻，她后来一直不敢去想，如果没有后来的误会，而使渐渐柔软融化的心又突然间冰冷地防备起来，现在的他们会是怎样？

休息室里死寂般的沉默，连呼吸都听得那么清楚，她站起来拼尽身体最后的力气，微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呵，这才像齐涵，霸道自负，从不曾轻易妥协，认定的事就会执著的坚持，随你吧，如果你是这样以为的，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不会再试图说服你，不过…随你做什么，都已经与我无关…”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她害怕他再这样逼问下去，因为她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休息室的门就在眼前，可齐涵却在这一刻拦在她身前，他的双手把她圏在门边，让她一时进退不得，他注视着她的眼神让她充满了压迫感，“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动摇吗？因为你一直都是在借穆启昊逃避，逃避你对我的感情，逃避你四年来还是放不下我的事实！”

念昔站在他身前，头垂得很低，可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闪烁的眼神，他有些不忍地停顿一下，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凌厉，变得略微柔和缓慢：“不是这样吗？那你告诉我，你爱他，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误会了策划书的事，你真的没有动摇过？”

沉默一点点延长，也许是两个人都紧张得忘记了呼吸，休息室里安静得仿若无人境地，许久她才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开了口：“我…我…”

她好恨自己，告诉他说她爱穆启昊有那么困难吗？可是如果就这么僵持着，是不是也会像以前一样，妥协的永远都只有她？

门突然‘哗’地被拉开，一个声音的介入打破了他们之间僵持的局面，“动摇过又怎样，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决定！”

“启昊？”念昔怔怔地轻吟出声，手腕上突如奇来的一股力量，让她下一刻跌进穆启昊的怀里，她的心隐隐放松下来，可交握的手指却是同样的冰凉。

齐涵的视线划过他们交握的手，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从穆启昊出现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依旧淡定自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又怎样？现在并不代表未来，我不会放弃！”

穆启昊不经意紧了紧念昔的手，望着齐涵的眼神冷漠而冰凉：“可惜，你不会有机会！”

齐涵似笑非笑，眼神却深如寒潭，他看着一直安静地倚在穆启昊怀里的念昔，胸口刺痛。

“是吗？那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念昔静静地靠在穆启昊怀里，听着齐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完全消失，休息室里又恢复到平静无声，突然想起什么，她才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立刻悬了起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她跟齐涵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如果他问起，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轻轻地松开环着他的手，抬起头看着他说：“启昊，我…”

“怎么办呢？我们家念昔小朋友这么抢手，看来以后我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才行！”他打断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念昔微微怔住，恍惚间，仿佛刚才那个冷漠得让她陌生的人不是他，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可她的心却在他的笑容里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她也冲他笑笑，有些嗔怪地说：“你才知道啊？对我有企图的人都可以装一火车皮了，看你以后敢惹我生气，我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不准！”他陡地把她摁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嘟嚷着：“已经上了贼船了，你还巴望着能后悔？！”

虽然他极力保持着平静，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声音里那丝微不可察的疲惫，她隐隐有些不安，轻抚着他的背柔柔地说：“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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