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启昊，他们做了坏事，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念昔努力作出肯定的样子想要给他安慰，可话出了口才觉得这样的安慰实在薄弱得有些天真。

穆启昊轻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子：“知道了，救世主小姐，你能先救救我的胃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蹭地坐起来，惊叫出声：“好几天没吃？”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惹得念昔不忍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下次不准这样了！”之后她又换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可是，那个，你要吃面吗？”

从厨房里把面端出来的时候，念昔在心里告诉自己，回去一定要跟老妈学两手，她已经没脸再问他要不要吃面了！

不过看着穆启昊把面都吃光光，她又颇感欣慰，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面还是煮得不错的。敢情是语文老师教‘饥不择食’这个词儿的时候，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想着他一夜没睡，念昔没让他送她去上班，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折回来，脑袋在他怀里摩挲着迟迟不肯离开。

穆启昊看着这个像猫一样黏着他的女人，不禁有些好笑：“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周末了，到时候你想赖多久就赖多久。”

念昔一把推开他，矫情地丢下一句“想得美”就飞快地窜出了门。

上班的时候，念昔一整天脑袋里全是他忧伤的眸子。他说抓到凶手曾是他生活的动力，现在他要撤案，说明他已经开始从那件事走出来了吗？可是，真的做到放手很困难的吧？

她还是拨了电话给陆阳，陆阳有心帮她留意着，只是连他自己也有些诧异穆启昊的反应。

他告诉念昔，穆启昊签字撤案的时候迟疑了很久，而且听同事说，以前抓到同类案件的凶手他也来指认过，可这次的反应有些反常，虽然他最终亲口否认抓到的那两个人是强暴孟瑶的凶手，可他却非常重视这个案子，甚至请了律师帮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打官司。

是因为同病相怜吗？还是因为她说过的坦诚？所以他想在撤案以前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一个交待，让孟瑶从此彻底地走出他的生活？

这样是不是可以说，从头到尾自私的都只有她一个！

头很疼，一夜没睡，今天上了一天班，又想了很多那个案子的事，还要时刻警惕着章弋神

出鬼没地查岗，念昔免不得有些用脑过度。

所以尽管她很想下了班去找穆启昊，可最后还是强忍住了，决定先回家好好休息，反正像他说的，明天是周末，到时候再去赖着他好了！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念昔还在办公室整理着下周一要用的资料，因为现在正下暴雨，从窗户看着外面狼狈奔跑的人，她还是英明地决定等雨小一点再出去，现在刚下班也不好打车。

可已经一个小时了也不见这场雨有任何减弱的趋势，而且外面打车的人也没见少，念昔已经开始有些气馁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念昔感动地拿起电话，一开口就嚷嚷：“妈，我还在公司，雨好大，我会晚一点回来，你跟爸先吃饭吧，不用担心我！”

等她说完，老妈才慢条斯理地说：“哦，昔昔呀，妈是想跟你说，我跟你爸去S市了，你大外公今天过逝了，我们估计有一个星期回不来，你照顾好自己啊…”

从公司里出来，念昔去附近的餐厅解决了晚餐，看着餐厅里一桌桌热闹的一家人，她不禁把心酸往肚里吞了又吞。

唉，初冬的雨夜总是特别寒冷特别孤单，一个人回家呆着得多凄凉啊！突然就想起穆启昊，他现在也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吗？孤寂的时候想起孟瑶，再一个人陷在回忆里，那样的痛她真的再清楚不过了。

齐涵是她心底不可触碰的伤，她已经不相信他们还有未来，而穆启昊，他是值得她不顾一切去爱的人，也许孟瑶一直在他心里很深很深的位置，可是，是谁说深爱过就没有了幸福的权利。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让他幸福，就像看到了同样幸福的自己！

“启昊，你在家吗？在啊？哦，我在回家的路上了！没事，雨好大，就想问问你到家了没…”

打完电话，念昔站在街边打车，她像棵迎着风雨的小树苗，飘啊飘，摇啊摇，只是意志却异常坚定，于是最终她还是坐上了计程车往穆启昊家英勇地前进。

穆启昊开门的刹那就成功地被她狼狈的样子吓到，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爸妈不在家，我忘记带钥匙了…”

穆启昊了然地笑笑，“乖，小念昔不哭哦！启昊叔叔会收留你的…”

他拿了毛巾给她擦干头发，然后去浴室给她放热水。

“很累了吧，去泡个澡，这样会舒服一点，今天早点睡！”穆启昊把她推进浴室就接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念昔三两下把自己脱个精光，脑子里却全是穆启昊太过正常的反应，怎么都没有点儿很感动的迹象呢？至少也应该激动一下吧？

好吧，都送上门了总不能一无所获，反正都已经厚脸皮不只一次了！

“啊！”浴室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配合着窗外的雨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凄冽。

“念昔，念昔，怎么了？”穆启昊猛地冲进浴室，却看到念昔一丝不挂地站在浴缸旁，一只脚还维持着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姿势。

“水…那个…有点烫…”看着石化当场的某人，念昔象征性地掩了掩胸口，羞涩而尴尬地说。

“对不起，我以为…”穆启昊募地反应过来，还没说完就哗地带上门转身出去了。

念昔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唉，她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不过转瞬眼里又多了困惑，她挪到镜子前晃了晃，这身板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嘛，不知道某人现在有没有在外面强作镇定！

在水里泡得太舒服，她险些睡过去，水漫进口鼻被呛到，她才陡地清醒过来，拿了裕袍穿上幽幽地出了浴室。

卧室里亮着灯，穆启昊靠在床上看杂志，念昔猫着腰悄悄地走到门边，看着他戴着眼镜认真翻杂志的样子，想着这么斯文俊朗的男人等的是自己，不禁窍窍地笑。

她进了卧室随手带上门，然后走到他身边，他抬起头笑了笑说：“好了？那，早点睡！”

他合上手里的杂志，正要起身准备拿被子去客厅沙发睡，她却按住他的手适时的阻止

他。仿佛能清晰地听到心撞击着胸口的声音，她看着他，眼神闪烁，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启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说：“念昔，不要这么看我…”

“为什么？”看着他微微无措的样子，她突然冷静下来，困惑地冲他眨了眨眼睛，不等他回答，她笑着说：“你会做坏事吗？像这样？”

感受着唇边的柔软触感，穆启昊有些反应不过，念昔却像发现新奇宝贝一样笑得很开心。

他静静地看她，然后认真地说：“念昔，那天你说，如果我放不下她，又何必要跟你在一起。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完全放下孟瑶好好爱你，而不是…在你身上找她的影子，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她把手指放在他唇上制止他再说下去：“我知道，可是爱情如果可以说得清就不叫爱情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顾虑呢？让大家都很辛苦。启昊，不要问爱不爱，有多爱，我现在只想你回答我…”

她深深吸气，终于鼓起勇气说出那句难以启齿的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

不及他反应，她轻扯下胸前的睡衣带子，唯一的屏障陡然滑落，白皙无暇的身体一览无遗。

穆启昊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望着她的眸子慢慢深邃。念昔拿过他手里杂志，轻轻取下他的眼镜放到一边。

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耳际，眼神因为羞涩地微微闪烁，却固执地看着他。他终于轻笑着向她挑挑眉，好像在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之后的一切都那么自然地发生，他的吻炽热地落下，唇舌交缠，辗转反复，从唇腔开始一寸寸点燃彼此身体里潜藏的热情。

对这些事，她总是生涩的，一开始只想绝决地交出自己，如今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拥着他的肩，努力回应着他越来越深的吻。

喘息的空隙，听到他喉间的轻笑声，她知道他在笑她刚才的主动，和现在的不知所措，不禁有些气恼。她赌气般伸出手有些急躁地帮他解开睡衣扣子，手指轻轻在他的胸膛游走，满意地听到他突然紊乱的呼吸，她挑衅地朝他微笑。

他也笑，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推倒在床，健硕的身躯就重重地压上去。光裸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温热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然后停留在锁骨，辗转吮吻。

念昔微仰着头，紧闭着眼睛慢慢感受他的碰触，手指在他的背上微微用力，空气里洋溢着属于他的气息和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温热的舌滑过她的胸口，她浑身一阵颤栗，忍不住轻吟出声，而后羞愤地紧咬着唇。他却故意跟她作对般，灼热的手掌从她的大腿膝部一直滑到腰际，最后停在胸前一下重过一下的抚弄着。

脑子里混沌一片，耳边只有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她咬着唇紧闭着眼不敢看他，也不敢看正发生的一切。

“念昔，睁开眼…看着我…”沙哑而性感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的唇又同她的交缠在一起，试图打破她自欺欺人的逃避。

她慢慢睁开眼，刺眼的灯光下，他紧致的麦色胸膛发出诱人的明媚色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已经全然褪去，裸逞相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心里的躁热一下子升腾起来，她觉得自己像烈日下沙漠里迷失的旅客般，饥渴难耐。

他迷离的深眸里有她读不懂的汹涌，像要把她吸进去般让她有些害怕的想要退缩，她却不知道，这样无助的纯净眼神更是深深地刺激着他。

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一只手握紧她的双腕扣到头顶，膝盖分开她的双腿欺身其中。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曲起，和他抵在腹间烙铁般的灼热，她紧张得无法呼吸，预感到要发生的事，身体越来越僵硬。他却放开她的双手，只是温柔地吻她轻抚着她，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啊…”他猛然挺身抵达她柔软的深处，毫无预警的陌生侵袭让她不住地震颤。

“嗯…启昊…启昊…”无助的低喊自口中溢出，她忍不住深深地吸气，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指尖仿佛要篏进他的身体。

他极尽温柔地引导她安抚她，在她可以适应他后，一次比一次深入，像要在她的身体刻下他的痕迹般坚韧。

她浑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次他短暂的离开，都让她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大片。

她不再羞涩地闪躲，双腿环绕上他的腰间，跟随着他的节奏，在情与色的交融里颠覆、沉没。

卧室里只剩下充满情欲的喘息和**，墙上光与影的交错中，两个契合的灵魂彼此缠绕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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