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痘中取艺

那个晚上，大本事在消痘阁店铺之中，一个人看着经营惨淡空空如也屋子，回想这两年来四处奔波用尽各种方法企图让店铺走上正常的盈利轨道，却不料越陷越深、越走越远。早已偏离自己预订的目标。看着周围别的店铺搞促销等庆祝活动，一股凄凉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可以忍受身心疲惫，流血流汗的忙碌，却无法接受看不到希望的苦苦挣扎。他一个人悄悄地关上店门，孤身一人在外面随意找了个酒店，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灌的还可以扶着墙走路，就像很多年前那种熟悉的体会一样他情不自禁地抱着路灯下的那根柱子，用手理了理头发，在那朦胧的霓虹灯之下他看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老头和小女孩。

一个老头子在路灯下摆了个小摊，靠画别人肖像赚钱维持生计，旁边放着一个破旧铁皮盒子，看上去里面的钱最大面额不超过10元，老头也未能挣多少钱。距他2米左右是他的孙女一个人孤自玩耍。此时一辆越野奔驰车突然急驰而来，小女孩赶紧往边上跑，就在大奔飞驰而过时，前面轮胎将路面一个小凹坑里的污水溅了出来，正好飞溅在了小女孩的脸上及衣领上。老头见状，马上把小女拉过来，拭擦脸上和脸的污迹，脸上污迹很快就擦掉了，但衣领上年2个污斑可能是因为有油怎么也弄不掉。小女孩看着雪白衣领上污斑怎么也无法擦掉，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无论爷爷怎么劝她都不行，小女孩总是在哭。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件衣服，我想妈妈了，我想妈妈了……”小女孩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看着大哭不止的小女孩，老头流着泪哽咽着对她说：“孩子，别哭了，是爷爷不好，没钱给你买新的，也没钱送你去读书。但是孩子啊，你要记住：我们现在是穷，但是我们穷人有穷人办法，爷爷没能力将衣领上的污点除去，但爷爷可以让你的衣领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听着爷爷的话，小女孩很懂事地擦干泪说：“乐乐不哭，只是乐乐真的想妈妈了。”

老头也擦干泪，从破旧的包里拿出一支油画笔和颜料，配好红色和黑色颜料后，老人开始在小女孩的衣领上画画。

一边画一边安慰小女孩说：“孩子啊，在生活中，有些污迹是很难抹去的，不管你付出多大的代价你都无法清除干净。人们总是一味地通过各种手段来去除污点，还自己的清白。很多时候那都是徒劳的。对于一些不可能去除的污点，为什么不换个思维去想呢？我们为何不能从污点中看出美来，为什么不能用美来淹改变污点呢？就像这2个污点，我可以用黑色颜料将它涂成黑色的梅花树枝，再点辍点红色花瓣，就变成一幅美丽的梅花图，谁还会看到污点呢？对我们来说这就叫做化腐朽为神奇。你看我画的漂亮吗？”

老人以极其熟练精湛技术很快就在小女孩衣领上画了2枝栩栩如生的梅花，看着那花朵小女孩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

大本事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这个场面，灵感的火花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将头顶的圆月劈成两半，一半是大本事梦想，而另一半是老头版的神笔马良，有了神一样的笔，梦想已尽在咫尺。2年来四处碰壁苦苦支撑的信念终于找到了支撑点，那是阿基米德撬起地球的支点，这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如何不让他癫狂发疯，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老人的劝告，自己的匪夷所思请求，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癫狂中放荡，放荡中失去理智，理智中保持着兴奋。在外人眼中无论怎样诡异和疯狂又算得了什么，人生疯巅它一回又何妨？

次日，大本事一大早醒来就拉着胖子白找那老头，胖子白本以为他只是喝多了发酒疯而已，谁曾想大本事就像是朝圣一样去拜会老头，他们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地下隧道中找到了他们，两卷铺盖，一个破烂的放衣服包，这就是老头和他孙女的全部家当。看到这个场景你很难想象外面繁华喧闹的世界上，还有多少个角落里为了吃饱饭而与命运抗争着。大本事无言以对，胖子白本以为大本事或许是为了昨天事给老人道歉或多给些钱什么的，让胖子白再次目瞪口呆的是，大本事没有给老头钱，而是非常真诚地苦口婆心地请老头到他的店里来当画师，同时还答应给他孙女乐乐读最好学校。老人一开始不太相信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还有这样好人，直到情绪激动的大本事将昨天派出所小谢叫过来作为见证人后，老头才被大本事诚心所打动答应了他的邀请。

大本事将老头和他孙女安顿好住处后，才带着胖子白在一家卖早点的地方吃早餐。

“你脑子注水了，还是早上被门夹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没等大本事坐下，胖子白就责问他。

“我很正常啊，之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风来了。”大本事回答说。

“我们两个要么你疯了，要么就是我疯了。”

“谁都没疯，疯的是这个社会。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洗耳恭听，大不了再被你那销魂巅狂吓一跳。还好我没心脏病。”

“知道这两年来为什么这那破店没任何起色吗？”

“经营不善吧。”

“不，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2年的创业我已交了不少学费了，我比你们任何人有资格谈这个社会规律，我们总以为从学校毕业进入企业就算是步入真正的社会了，其实完全错了，你了根本不了解。我们之前犯的最大错误是没把屋住这个时代需要的是什么，传统的经营模式已经饱和，现在是信息化统治的世界，是跨平台式互惠互利式的发展，是小成本薄利润大面积式的狂轰乱炸。我再怎么折腾都不可能有太多的发展前景。”

“那你接下来如何折腾？灭痘本来就是很难的一个事情，再说那么多医院、诊所，你如何跟他们竞争。”

“你说的没错，短时间内痘是除不掉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反复发生，这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反应。除痘本来就是正常的人们干着不正常的事。所以既然除不掉为什么不把它孤立出来呢？”

“什么意思，什么逻辑，难道这回你要放弃治痘，我是没听明白。”

“放弃谈不上。我要说的是目前常规思维下的经营模式那肯定不行啦，早该放弃了，需要非常规思维才行。”

“既然痘在短期内除不掉，那就把它孤立出来，再将它包装美化，请所有人接受它，说白了就是把污点变成一种美，一种艺术，一种文化。”

“扯淡，简直是天方夜谭。变态才会接受这种美，这种文化。”

“那我问你，当年FR姐为什么那么火？想想吧。你的思维你的思维已经僵化了，我懒得跟你说，这是一个被称作脑残式的后现代化或非主流叛逆型社会，常规的传统理念已经不适用了，你不会懂的，嘿嘿。我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让你看看什么叫非常规思维式的创新。”

“嘿嘿，我看着呢？不过我现在更是觉得你去精神病医院或是找心理医生看看为好？”

“不扯了，还是那句话，走着瞧。”

“瞧什么？”

“痘痘既然无法完全清除，为什么不把它包装成一种美，一种艺术呢？要在痘中取艺，痘中取美，改变人们对痘痘的审美看法？”

“哈哈……嘿嘿……嘻嘻……本事哥，你这是胡扯，这怎么可能？我现在放个屁，你也给包装一下，来个屁中取艺，屁中取美。然后就会有人争先恐后地过来闻了。”胖子白大笑着反驳。

“你大爷的，有你这样子的吗？你……你气死我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看到我的成功，总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创业，什么才是创新。死胖子，我跟你说，你现在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也根本不知道这个时代需要的是什么，更不懂得这个时代的消费文化。我懒得跟你说，我……”

大本事很恼火跟胖子白咆哮，这是大本事第一次跟别人说自己心时想法和创意，没想到会遭到胖子白的嘲笑。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大本事有任何新奇的想法都不跟人说了，在这个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世界里，他只能独自一个人悄悄地跟柱子说自己的想法和创意。

胖子白对大本事想法简直不可理喻，直到后来他一步一步看到大本事走向辉煌的时候，他才明白：在这个变态社会中，只有你想不到的疯狂，没有你做不到奇迹。

直到很久以后，胖子白看着这日新月异般的疯狂变化，他彻底明白了：整个世界就像个疯人院，除了偏执狂和疯狂的人外，其他人很难成功。这个时代需要创新勇气和不怕被大众口水淹的心理素质，大本事的成功让他们明白，传统而僵化的思维只能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想要成功就看谁比谁更有创造力，更要看谁比谁更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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