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印象

“快烧好了没有呀，莲花，叫她去喊你们的婶娘的了，你催一下她，还有婆婆了，怕是早就等着了。”妈妈一见二嫂就问道。按照我们的风俗，我得和他一起去婶娘的家里，先叫了几位老人了，婶娘才会跟着我们过来吃饭。

“你小姑爸稀客呀。”二嫂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不稀客，不稀客。”好像是他在说话。

“这是你的莲花姐。”妈妈做着介绍。

“莲花姐，你在忙。”他大方地喊着人。

“不忙，不忙，你坐你坐，妈妈，是叫他幺幺喊婆婆和婶娘去呀。”莲花姐出来的时候问道。

“是呀，发军哪里晓得位置了，他们一起过去吧。”妈妈又说道。

“还不去前头去呀，人家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打一下照面，快点跟他去了二叔的家里回来吃饭，我们快烧熟了，你还不饿呀。真是的”二嫂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其实，他们在前面说了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在这儿不想动，只是不想和他碰在一起，看来，是躲不过了，算了，我还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刚刚只是洗了洗脸和手，脚上的鞋子也是泥巴消天的，得进去换一双鞋子才是。我站了起来，把脸盆里的水倒掉，然后在把毛巾搭在厨房的走廊的时候，喊了一声二妈，二妈答应了之后，我才硬着头皮走进堂屋，反正我的眼睛看着地面，我也能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我就听到妈妈在说“你把拿给二叔的茶食拿出来吧，一会儿跟她一起过去吧。”

“要得，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我就一个空手。”他客气地说着。

等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拎着一个包在大门口等着，看到我这么快就出来了，有一点惊喜地看着我，我依然不看他，径直往前面走去，我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衣着，最起码是干净的。我也不管他看不看，我就是这样的，你爱看不看。

“妈妈爸爸，那我们过去了。”他礼貌地跟妈妈爸爸说道。

“过去一下了就过来，叫他们都一起来吃饭。”爸爸和气地说道。

我们和婶娘隔得不远，都住在对门街上，他们的房子向西，我们的房子朝东，又隔了三四家的样子。对门街上人们都爱热闹，这时候，就有一些人站在自己的大门口望着我们，对这个新女婿评头论足了。我开始有一些拘谨，因为本来就害怕别人会笑话我们不般配，可是，一看到婆婆站在门口等我们了，我像是找到了救兵一样，三步并作两步，也不管他跟不跟得上，先就一个人来到了婶娘的大门口，尴尬地冲着婆婆笑着。

“找不到下数。”婆婆笑着数落我，又对落在后头的他大声地招呼着“小刘，你稀客呀。”

“婆婆。你在忙呀？”他笑着说道。一点儿也不生份，这不禁让我觉得奇怪，这是我的亲人，为了什么他喊起来，喊得那么亲切自然，好像原来就是他的亲人一样。

“小刘，你稀客呀。”婶娘从后门进来了，也是忙着和他打招呼，一脸的笑意。“空手来玩，带这么多的东西干什么，这不是糟蹋钱嘛。”

“婶娘，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空手，”他嘴里说是空手，却把重重地一塑料袋子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

“你坐着，我来端水你喝，抽烟嘛。”婶娘尽着地主之谊。

“你不要忙了，我们过来的时候，妈妈交待了，叫大家都早一点过去吃饭，二叔不在家里呀？”他说。

“你二叔呀，不是要上班嘛，都不在家里，那坐一下吧，也不用这么急。”

“你妈妈烧熟了呀。”婆婆问我。我点了点头。

“那就早一点过去吃饭，都这时候了，小刘，饿了吧。”婆婆笑着问他。

“不要紧，不要紧。”他笑了，我站在一边，又准备在头里走的时候，被婆婆拉住了。她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我只有缩在后头了。

“你们两个头里走，我们来关门，要不要得呀。”婆婆识趣地说道。

“你和他们一起走，我来关门。”婶娘笑了“这来空坐了一下，多不好意思，这回呀，是你的妈妈烧好了，要不然，下回就来我的家里吃饭。”

“在哪个里吃都一样，婶娘，我们前头走了呀。”他看了一下我，可是，我搀着婆婆，故意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婆婆的身体好得很，根本上就不要我搀，她用力地推了一下我，可是，我却搀得更紧了，婆婆只好笑了，对愣在一旁地作了一个手势，我们又走在了前面。

我们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桌子上面摆好了饭菜，只等我们一回来就开席了。家里的人都回来了，姐姐和姐夫这时候也到了，姐姐叫小侄女叫着“姨爸”他也答应地脆生生的，哥哥们见到他先跟他打着招呼，好像家里的人除了我以外，个个都对他满意地样子。好他吃过了中饭，就借口说是家里的营养钵没有栽完，早早地走了，他一走, 我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时，二妈开始发言了。

“你大爸说一说，这个女婿要得嘛。”

“要得，可以了，你二妈看人还会错的呀。”爸爸中肯地说道。

“你大妈了，有什么意见嘛？”

“是这个姑娘不晓得事，人家哪里比她差一些呀。”妈妈横了我一眼。

“妹妹呀，是不错了，你看，我们都看得上了。”大哥笑嘻嘻地说道。

“要得，你幺幺，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二嫂笑了，连连地点头。

“是的吧，我没有瞎说吧，我开始说了你们还不信了，这下信了吧。”三嫂也笑了，她推也一下大嫂。

“对了，问一下婆婆，看婆婆哪门说。”大嫂故意地凑到婆婆的耳边“婆婆，这个孙女婿要得嘛”

“嗯？问我呀？要得了，要得了，你二妈是哪一个嘛，要得了，她帮忙说得还有错呀。”婆婆笑了，打起了哈哈。“我没有看到他们两个说话呀，哪门，你还看不上眼呀，就我说了，你要跟着他享福了，你晓得看什么。”婆婆丢了手上的烟把子，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道。

“好是好，就是长得瘦了一点。”妈妈终于说了他的担心了。

“年轻怕什么，以后结了婚，生活上面好好的调理一下，不就好了嘛。”爸爸有一些经验地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要苗条嘛，不过，大爸说得也是，以后呀，两个人过日子了，把生活开得好一点，他不就慢慢地长起肉来了嘛，你看你大哥年轻的时候不瘦呀，这时候，不是壮了起来了嘛，还有你的三哥，瘦得风都吹得走，这不是也长了一点肉了嘛，这呀，都是小事，关键看你是什么态度，我好像也是觉得他不错的，想叫你的妈妈他们帮你拿一下主意，这回，大家都见了面了，以后的事呀，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叫了老人以后呀，他会经常来的， 是不是？“

“二妈，要得了，要得了，妹妹是年轻了，有一些不懂事，你不是看着她长大的呀，您还不是巴不得她过得好不是?让他们处一段时间两说，我们的小姨爸还是蛮漂亮的了，是不是呀，依依。”姐姐说这话的时候，抱起了她的宝贝姑娘，小姑娘的名字叫依依，还是我跟她取得了。

“要我跑一下路都没有什么事了，关键还是看他们两个”二妈又强调着。

“我过细地看了的，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他要高一些，再说了，他是一个男人了，只是瘦了，不显高而已，要比你高了，”三嫂最懂我的心思了，她笑着说道。

“高点矮点有哪样关系了，人呀，最主要的是要两个人好。”妈妈说道。

“人也占得到呀，条件又还可以了，要得呀，姑娘呀，有这个样子不错了。”婶娘点了点头说道。

该发言的人差不多都发了言，只有我，还是一言不发，我没有挑过他的什么毛病，我只是觉得，我要找的男人不是这个样子的，正好相反的是，假如他还要壮一些，脸黑一些，我还觉得是可以接受的。虽然我没有正眼瞧过他，不是他长得不好看，只是长得太秀气了一些，相反的是，我们的角色有一点反了一样。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家里的人一至看好他，除了说他长地瘦了一点以外，再没有说别的什么话了，看来，他还是拿得出手的。心里这么想着，我稍微地好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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