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复杂关系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些，短短一周时间。”刘逸铭踩灭烟头，他摇摇头说道，“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失去迟凡，却结交了你！”

张文哲蹲在刘逸铭身边，微微说道：“老天就是这样，喜欢折磨人。但上帝却有另外一句话。”

“什么话？”刘逸铭观察他。

“关上一扇窗，打开另一扇窗。”

“哈哈哈。”刘逸铭笑了，“大概…我懂了。”

“你很聪明。”张文哲夸奖他。

刘逸铭望着远处的教学楼，即便天黑，他也能找到本班的位置。

“对于你们这种好学生来讲，上学…一定充满了无穷的乐趣吧？”

张文哲一同遥望。

“的确是。”

二人待在校门附近，虽说喝了酒，但内心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过。

“说实话，我当下看这中学，反而觉得有股亲近的滋味。可能是因为新的环境，在这看不到以前的朋友，心安吧。”刘逸铭说得诚恳。也对，在七中，又有几个人清楚他过去是什么样子？

张文哲笑道：“只要你肯接受，自然而然就会发现美的事物。”

“为啥…你总是笑？”刘逸铭问他。

张文哲不改面孔，柔和的语调说道：“每个人都有微笑的权利，那咱们为何不去享受它呢？”

刘逸铭听着此话，仿佛被感染地说道：“文哲，能和你聊这么多，我特知足。”

“我也是。”

刘逸铭扭头看他，称赞道：“你这人，魅力还真大。”

“有么？”张文哲不敢相信，“听你这一说，我反倒想起咱班另一名同学，我想他才是最有吸引力的人！”

“谁？”刘逸铭惊讶地说道。

“黄坤！”

…

“这个黄坤，处处和我作对，哼！”

“梦溪，你不要乱说啦。”谢雨默挽着李梦溪，理性地说道，“你们之前都不认识，他干嘛要和你作对。”

“可你都看见了！”李梦溪一脸不高兴，吐槽道，“哪次都是他，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

“你是说，黄坤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刘逸铭皱着眉头，太多的细节他从来没有关注过。

“是的！”张文哲满脸肯定，并深刻地说道，“军训演练那天，全班同学费劲头脑都想不出口号，但他却一副轻松的模样，真叫人惊叹！”

刘逸铭回想道：“原来……”

“再有，你今天的表现，全被他摸透了。”

“是吗？”

张文哲点点头，思考着说道：“可惜的是，此人我无法了解。”

刘逸铭掏出烟，这番话使他想起了子叶，不禁脱口说道：“为什么？总有些人…我们无法去接触。”

张文哲的视线落在对方眼眸中。

永远也不能摸透…”

张文哲长叹一声，试着解释道：“或许他们…跟我们不在一条路上！”

……

“真羡慕你和文哲。梦溪，知不知道，你俩最近可是新生的焦点。”谢雨默语气低落。思前想后，她难免会记起一个人。

李梦溪调皮地看她。

“雨默，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呀？跟你讲，我早就看出你对那个不正经的家伙有想法了。”

谢雨默低头说道：“你家文哲说得对，刘逸铭的特性会让多数女生退避，包括我！”

“怎能呢！”李梦溪直呼道，“依你的个性，咋能畏缩不前。”

“我……怕…”

“哎呀…你怕个啥！”李梦溪变得严肃，她停止前行细心注视着谢雨默，一字字说道，“雨默，我真话跟你说，军训第一天我就对张文哲有好感了。所以…所以放学后我特意跟着他，并且积极邀请他和我一块回家。”

“哇，不会吧！”谢雨默非常吃惊。

李梦溪抱臂，她一脸得意的姿态，随后说道：“那当然，本姑娘就是这么主动！我不管他张文哲是什么性格，什么人，我只管的是，我对他有好感，我想和他交往！”

“就这么简单！”

…

“现在事情发展的不再简单。”张文哲少见的忧虑，这样的他十分罕见。

刘逸铭盯着他，缓缓问道：“你和李梦溪到底进展到了哪层关系？”

张文哲苦笑道：“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每次和她单独在一起，我就会很不自然，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真的？”

“千真万确！”

“哈哈。”刘逸铭拍着他的肩膀，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就这么紧张？”

张文哲抬头，轻声说道：“理智告诉我，我要和她保持距离。”

“那你做到了吗？”刘逸铭说道，“如今事态转变得复杂程度，超出了你的想象。”

“真是该死！”张文哲握紧拳头，懊恼地说道，“我该如何跟她说明白？”

“文哲，其实你对李梦溪是有感觉的。”

“那又怎样？”张文哲更加纠结地说道，“逸铭，我不像你，你有着一股狠劲，哪怕前方是深渊也敢往里闯；可我很多事根本不敢去面对，只得独自挣扎。”

听闻此话，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片刻后，刘逸铭轻轻说道：“你心思细腻，对待问题严谨、慎重。”

张文哲认可刘逸铭这句话，他叹道：“直至今日这样。”

刘逸铭起身看着他，粗声说道：“有些事，你早晚要去尝试！”

——————

告别张文哲，刘逸铭走在回去的路上。这一刻，他的思想都在那位纠结少年的身上。任何人都有弱势缺点，连张文哲都逃不过。

“这个张文哲。”刘逸铭嘟囔道，“瞻前顾后那么多，难道这就是好学生的界限？”

他纳闷，完全不理解。明知心里在意，却还犹豫逃避，不可越过雷池一步？

“哼。”刘逸铭心中暗想，这世间众多事情是没有原则的；你在遵守原则，而原则也在等你去改变。

“逸铭。”

“嗯？”男生瞬间回身，低沉道，“这声音？”

黑暗中的人影，还不止一人。刘逸铭经常走夜路，倒是一眼认出了来者。

“你？”

“我在这。”迟凡叫住他。

“果然…是你！”刘逸铭冷眼仇视他。

迟凡带着两个人来到刘逸铭面前。

“好巧。”

“巧你妈，赶紧滚！”刘逸铭猛呼道。

迟凡不为所动，再次示好道：“逸铭…你…你还…过不去吗？”

“你还有脸提？”刘逸铭怒视他，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赶紧滚！我他妈不想见你！”

“你他妈说什么？”

见刘逸铭立场狂傲，身后一位男生迈出步子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

“小东！没你们事。”迟凡拦住同伴，他递给刘逸铭一支烟，淡淡说道，“逸铭，你别误会，我和朋友刚打完台球，出门正巧遇上你。”

“拿走！”刘逸铭的眼神丝毫不见变化。

迟凡依旧拿着烟，不变口气说道：“逸铭，中午是我不对，但愿你能原谅我。我长这么大，从没向别人道过歉；你也懂，这句话我是认真的。”

“呸！”刘逸铭没好气地吼道，“我他妈的还点感谢你是吧？”

迟凡仍然淡定地说道：“我绝对是真心所说！”

“哼哼。”刘逸铭斜着头，他用手挡开迟凡递来的香烟，凶恶的面容对着他说道，“你知道这几天军训，我学会了什么道理不？”

迟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刘逸铭伸手指着他骂道：“我他妈学会的道理就是，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会有第一次！”

“逸… …”

刘逸铭不顾他接着咆哮：“迟凡！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别逼我！我希望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迟凡不语，他幻想这次碰面，刘逸铭的态度能有所缓和，可现实摆在眼前，对方甚至更为恼怒。

“去找你的子叶吧！”刘逸铭扔下一句话回头便走，“你有能耐，让她一整天都不来军训！”

目视刘逸铭远去的身影，迟凡把烟放在嘴里，他慢悠悠地说道，“逸铭，我把她办了。”

“啪！”

刘逸铭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

“咋地？你很震惊？”迟凡按下打火机点着香烟，细品道，“好香…好爽！”

“迟！凡！”刘逸铭不受控制。冲着迟凡的方向，他拼命跑去。

“王八蛋！”

“啪！”凶猛一拳！

“额！”迟凡被刘逸铭打倒在地。

见此情况，两名同伴紧握拳头奔向刘逸铭。

“都他妈住手！”迟凡从地上爬起来，看不出是何面色，他再度说道，“跟你们没关系！”

刘逸铭瞪着迟凡，他的目光像团烈火一样，脸色也憋得通红。

二者对目，但眼光却彼此不同。

“你若想打，我便让你打个够！”迟凡立在刘逸铭对面，平稳地说道，“我不会动一下。”

紧咬牙齿，刘逸铭握着双拳，脚尖也在用劲摩擦地面，就像上了膛的子弹那般，等待着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来吧，来呀！”

“混蛋！！”刘逸铭又一次出击，下手也更为用力。

“啪！”第二拳，平生最大的力气竟打在曾经最好的朋友脸上。

“呼…”一阵平静。

“逸铭！”迟凡吐出两颗牙齿，对视他说道，“你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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