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娥姁,你说的对,可是我的心意已决,鲁元婚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些累了。”他淡淡的说,可此时的每一个字对于我听起来都像针扎一样,直接扎进了我心里,这几句话竟让我感到绝望般的寒冷,我竟如同一只寒颤中的寒号鸟。
我说:“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么?”
“约定?我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么?”他似乎一脸惆怅
我笑说:“现在来说那已经是当年的旧事了。”
“当年旧事?”
“难道不是么?”我略带忧伤的说:“皇上真是贵人。”
他说:“贵人怎么了?”
“贵人多忘事!”我继续说:“皇上可记得那个晚上,我们成亲的那个晚上,你说好的,信誓旦旦的说的,以后要应我三件事!”
……
室内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看的出就如同那风中摇曳的烛光一般。我看了他一眼说:“皇上可想起了什么事?”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过了好久才缓缓的说:“这回你赢了。”
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我的心此刻却难受的要命,我真的打败了我的夫君,大汉的天子么。想起当年衣锦还乡的时刻他是多么的骄傲,“大风起兮,云飞扬……
”。想到此情此景,我的心里竟略过一丝丝悲伤。我说:“皇上,我并没有赢你,这分明是你让着我的,皇上还记得当年的约定,还能在身份如此显贵之时信守当年的约定,让我敬佩。更何况鲁元是你我的亲生女儿,想必皇上也不是真的舍得她远嫁他乡!”
他笑了。
我继续说:“可见皇上是一位信守承诺,言而有信的赤诚君子!是我吕稚一生所敬仰的好丈夫!”
他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说:“娥姁,我该走了!鲁元的事听你的!”
我说:“皇上,你今晚就不要走了!”
“难道你要让我留下来做你的俘虏?”
我说:“今晚我是你的俘虏!”
……
“皇上,戚夫人派人来请您了!”小夏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我说:“小夏子,你出去告诉来人,今晚皇上就在我这里了!”
小夏子看了我一眼便快步跑了出去。我看了邦哥一眼,便露出了几分微笑,说:“今晚皇上在我这里看来有人还是不放心呢。”
他说:“都老夫老妻了,没想到你的醋味还是那么浓,真像卖醋人家的女儿?”
我说:“我的性情皇上还是了解的,若皇上是平常人家的男子,在这个年龄恐怕是闻不到我的醋味了!只是您是天子,自然是众姐妹争抢的对象,我不抢不吃醋,难道还把您送到别人怀里?我真的没有那么贤惠,虚伪的感情,我做不到。”
他不语。
晚上一时间我两无话,我未眠……
烛光仿佛一下子把我们拉回到了从前,刚好回到了沛县的老家。还是那张破旧的木床,挤下了我们四个人。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躺在我身边的是我的夫君,他一边楼着我,一边搂着孩子们,直到我们把他的胳膊压的麻麻的他也不肯让我们离开,没想到,房子变成了宫殿,木床变成了玉床,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做梦都没想到现在躺在我身边的竟然是大汉的天子,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仅仅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他倒是睡的很香甜,就像往常一样。难道什么都未曾改过么?
从他成为天子以来,来我这里的遭数都能数的过来,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守着这里,我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妻子?还是守望者?……他是我的什么人,夫君还是不得已的依靠?
“怎么还不睡?”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他坏笑着
“我不要,还是距离产生美吧!”我说
“现在你我之间恐怕只剩了距离!”他发自肺腑的说
“皇上,这是什么话,我们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呢!”我说
“但愿儿女们能明白你的苦心就好!”
“他们会的。”我斩钉截铁的说
他一下子拉紧了我的手,说:“我知道你真是个好娘亲。千万别只为了儿女才活着!”
我说:“皇上,我们就这样拉着手睡吧,明日您还要处理政务呢!”
他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问:“皇上要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懂!”他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现在想要的温柔我给不了,是么?”我问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妻子!”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泪扑漱漱的掉了下来。
过了好一回,我说:“皇上,我困了,今天您满足了我的一个约定,我很是感激,可是您别忘了,您还欠我两件事呢!说不定哪一天我又要找您来兑现呢”
一边的酣睡声已经不知不觉的响了起来,他睡了过去!我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真怕他一下子挣脱了那点我们间仅存的温柔。
有些东西即便用手抓住了又怎样,就像我现在即便抓住了他的手,又怎样,我知道我依然没有握住他的心。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与戚姬的感情,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戚姬那样的女人,我的存在真的是一个多余么?
如今这个男人就在我的手里,他的心里真的还有我吗?今夜或许这宫里流泪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吧……想到这里,我的心略微的有了些许的安慰,就这样吧,握住今天的等待明天的到来。
天一亮,他就醒了,问:“我已经答应了和亲,现在把谁送过去?”
我说:“昨晚我已经想好了,宫里现成的宫女多的是,皇上可以这样……”
他听完,点头赞许。
送走了他,我心中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说:“小夏子,你去请临光侯和辟阳侯来宫里一趟!”
看来有人要打鲁元的主意了,宫里已成是非之地。
还是早些嫁人为好,与其被人安排不如主动出击,这一次要遂了鲁元的心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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