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昔人如今故

当他在这家青楼外流连半晌后悻悻转身离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那些清脆的笑声在长安街上飘的极远，引来无数人的注视。

洛兮蓦然回首，只见那处青楼灯火阑珊，尚未开工的伊人们倚栏而笑，楼间声音入银铃，似是在取笑某个脸嫩不敢进来的少年。

“太欺负人了！”

洛兮掂了掂袖子里沉甸甸的银袋，看着楼上那些眼波流媚格格直笑的漂亮妓女们，把心一横，把头一仰，一掀书生衫前摆，意气风发便走进了他的新时代。

洛兮的心情很紧张，进楼后才想起自己没有看清楼外挂着的招牌，而事实上这间青楼根本没有挂招牌。

在两个小厮的殷勤招呼下，他走过一方小院，走进灯火通明的楼里。随意扫视楼内大堂几眼，洛兮脸上表情虽然平静如常，心情却有些惊愕，发现这家青楼外面看着热闹欢腾，里面却是非常清静，和一般的青楼极不一样，心里一道，那小子应该在这吧。

……

酒喝了两盅，果子吃了几粒，舞台上的丝竹换作了舞蹈，轻衫下裹着的胴体随乐声旋转跳跃，举手有白腻现，投足便见紧绷线条，先前一片清静的大堂气氛也随之变得暖洋洋暖昧起来。

大厅里那几桌客人身旁都坐着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顺的姑娘，此时气氛如夜将至，男女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就变得更近了些，依偎相伴你侬我侬，偶有朱唇奉上便浅尝辄止，至于那些笼在广袖里的手正在摸索怎样的柔软，就不得而知了，但或许是这楼子规矩大，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亲热画面出现。

洛兮看着一幕幕的画面，有些不太好意思，决定找找那小子。其实只是这样站着他很尴尬。

他端着一杯酒行走，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传说中的交际花，不过今天成了他。

“呀”后背被拍了一下，洛兮心头一跳，转过头一看，怔了一下。

正是那天的店铺东家，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小老板，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来找人”洛兮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当然明白，你来这是找人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挑。

“你明白？”

“是啊，不就是来排遣寂寞吗？”

“不不，你……”洛兮忽然停住了，想了想，干脆挺起腰板，“没……没错”

“呵呵”男子眼珠一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楼上，说道，“一起”说完，不询问洛兮的意见，直接拉着上楼。

洛兮呆了，你丫还可以在无耻吗，我也没同意啊，你你你，就算你是我东家，也不能强拉啊，唉，我在么上来了？

男子拉着洛兮坐在桌子旁，洛兮还在发呆，这怎么回事？

这里是个大厅，前方有个台子，好像是表演用的，洛兮发愣，这是走秀的吗？

“待会有好事上场，一定看清楚啊，这可是两天前才来的。”男子一直盯着台上看，还一边给洛兮说话，洛兮看起来都有些累啊。

“来什么啊？”

“可是天大好事啊，等接下来出来后，你看清楚啊”男子倒了一杯酒，看了洛兮一眼。

洛兮摇摇头，表示他不喝酒，他不再问了，问了这人也说不清，呃，根本没说。

男子看洛兮不喝酒，有些奇怪，但没询问，转身要来一壶茶，推到洛兮手旁，洛兮看了一眼，决定开始喝。

“接下来会有一个女子出场，我们不知她的名字，但是听说美的不可方物啊”男子很淡定。

洛兮有些诧异，你这么淡定算怎么回事？不过看你也不像嗜色之人，那你为何要拉我来这看美女，我还有正事的。

突然，台上一人走出，满座寂然，众客眼直盯着台上。

洛兮看了来人一眼，嘴角一抽，转过头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啊？”

男子奸诈的笑了笑，没回答。这让洛兮虽觉奇怪，却始终不得所思。

“今天，小姐露面后，会舞一曲。此后想参加人做一篇文的章，吟咏小姐的美貌，最后谁会幸运成为小姐的入幕之宾就要看各位的才能了。”那位出来的俾女看了一眼台下，快速说出规矩就走了。

这次众人都没再交头接耳，而是竭尽所能的思索，使劲挠头。

洛兮看着众人的动作，有些哑然失笑，这样下去非得把头发拔光不可，转头看了一眼男子，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一点儿欲望，不由觉奇怪，“你怎么不想啊”

“不是那块料。”

“你可真洒脱”洛兮看着男子如此行事，不羁不绊，有些赞赏。

“这次就看你了。”男子瞄了洛兮一眼，一脸暧昧。

洛兮摇了摇头，决定不管接下来的事，不是自己的，作首诗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枕黄梁。

中年见状男子一笑，然后看了一眼台上，心道，我可为你们找了个好苗子，这小子的诗文那么有才，希望他可以成为接替你衣钵的人，不然，又得找到何时，然后，我也得把事推了，该回家了，不知她如今何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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