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长安，那城

洛兮顺着官道旁的田垄漫步向前，身旁田畦里的菜花开的正盛，蝴蝶在春风中缓慢地扇着翅膀，恼人的蜜蜂嗡嗡不停到处乱窜，。

洛兮走在田垄上，看着劳作的大叔大婶，田间水牛摆着尾巴，小孩在路旁玩泥巴，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他也笑了笑。

……

洛兮一路打望前行，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阴影忽然从前方的小溪桃林蔓延到了他们的头顶，洛兮心想还没到入夜时分，先前看着天空也没有落雨的征兆……

他疑惑的抬起头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高大到看不见顶的城墙，仿佛直插青冥，云朵环绕。定睛望去，前方城墙上有着青砖露出，上有青苔碧然，似乎在斑驳岁月不尽的洗礼下，已经有些破不可催。

他极目张望，左边没有尽头，右边也没有尽头，只是一方高大城墙横亘，竟看不出多少方圆，仿佛独立于这无言的世间，宣告自己没有长度的生命。

洛兮看着面前这座雄城，看着不远处官道上拥挤的人群，喃喃自语：“这就是长安城吗？”

长安果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高大，而是比那过之而无不及。它实在太过于雄伟，帝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了四大城门，但仍然有时被那向往的人群塞住，以至于帝国决定在十年前增设一门，让高官权贵们通行，为平民百姓让出那四门。

新城门现在设在东南城处，一过去便可前往皇城，省力不少，正合不少人的心意。

长安城的城门洞很长，里面很暗，门洞口的光芒就如同黑暗长夜里一点星光，很小，但很亮。斜阳穿过门洞，但透不过漫漫长洞。

排起长队的人们一直在等待。

洛兮也一直再等，直到黄昏才挤进长安城。

终于穿过了黑暗，一睁眼便有阳光，很刺眼。

他等了一会儿，重新去看，便怔住了。

这是一座雄城，没错，雄城。

满街灯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昼，街上行人如织，或驻足摊前或指星看天，驻足摊前的男女应该已经在一起，而指星看天大约才刚刚开始勾搭的过程。

汉人的穿着尤其是长安城里唐人的穿着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衬平履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腰间鞘中的利剑。

穿着素衣青衫的男子拿着剑走在道路上，眼都不瞟旁边的路，“呀”不小心跌倒，看了一眼周围的嘲笑，全无尴尬的站起，又恢复了刚才不世剑客的模样。

长安女子的打扮也很简单朴素，在这春日初暖时节，街上看到的妇人少女竟都将手臂裸在纱笼袖外，看起来清爽漂亮。

洛兮看着一幕幕，心里忐忑喜悦着……

街道上，袒着胸口的胡人系着酒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戴着翅帽的后秦国官员捋着胡须，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酒肆青楼之间。

北魏的商人在楼上倚栏观星饮酒，不时将故作豪迈的笑声传到街上，不知何家宅院又传来一阵丝竹，旋律悠扬。

整个世界的财富风流与气度仿佛都集中到了长安城中，热烈地令人兴奋，浓郁的令陶醉，壮阔和温柔依偎并存，刀剑与美人儿相互辉映。

洛兮拿着自己的东西，心神摇晃行走在这片灯与人的海洋之中，那副怔然赞叹的模样像极了乡下来的小子。

有个小娘子腰肢摇曳在眼前走着，那裙裾下丰盈的臀儿怎么这般弹？有梳着垂尾辫的青春少女格格笑着从身旁挤过，那淡淡体息怎么像兰花？在那些在摊畔随男人挑选花枝的媚丽少妇，你为什么要抛媚眼，难道是觉得那少年郎有些可爱？

走不动路了那便慢慢走着，街道终于变得清净了些，然而还没有得这位边城来客稍微平静些放松心神，只听得前方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喊，呼啦啦啦，从四面八方不知涌出了多少长安百姓，把前方某个街角堵了个严严实实。

“决斗了！”

隔着黑压压的人群，隐约能够看到两名腰间佩剑的男子正仇恨地盯着对方，两个人的右手都拿这一缕长发，扔在两人间的地上。世界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看热闹的民众都紧紧地闭上了嘴，保证决斗的公平性深入每个汉人的血脉之中，即便是看热闹也有看热闹的规矩。

洛兮不明白，于是找了旁边一人询问。

那人似乎很乐意如此，当即眉飞色舞的说道起来。

“决斗的规矩是割发代表挑战，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的长发也割一块下来。”

“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斗叫做死局，需要经过官府确认。死局的挑战者要在自己的左手掌里割一刀，如果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的动作。”

洛兮点了点头，谢了一礼，离开了人群，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感叹道“啊，长安的人真粗犷啊”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道，找家客栈吧。想了想，心里补充一句：找家便宜的。

看来，明天得找个落脚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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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描写借鉴了一点，感谢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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