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爆发了 沃尔的一击必杀

人仁看到沃尔那副摸样，笑道，“如此，眼神中的犹豫，浪费了愤怒的表情。你现在才想逃走了吗？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嘛。”

“哈哈，刚才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么。”沃尔拍了拍身上的落雪，笑道，“ 怎么，你还当真了。”

“如此，你这人倒真有意思。”人仁也笑了，说，“那么，现在想要逃跑了么？”

“逃跑？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怎么会以为我要逃跑。”

“如此，那你还要和我打么？”

沃尔一听差点要跳起来，解释道，“人兄，方才小弟我真是和你开玩笑呢，你果然当真了么？”

“如此，那我就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沃尔听了暗暗松了口气，不料人仁还有下文，“但为了证明你真的是在和我开玩笑而非真的与我过不去，你就得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沃尔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松掉的那口气再次紧了起来。

人仁指着像木头一样存在的上官子炎，说，“如此说来，你在和我开玩笑，但你这位哥们却是想要我的命，虽然我能原谅和我开玩笑的人，但绝不会饶过想要我的命的家伙。”

“那……那你想怎样对付他？”

“如此说吧，我名为人仁，那是因为我的心地仁慈，很少自己动手做那些不仁慈的事。”人仁说到这又笑了起来，说，“只要你帮我除掉他，我就原谅你了。”

“这小子虽然是个坏蛋，但和我也有些交情，你看能不能另外想一件事让我帮你的，只要我能做的，必定竭心竭力为你完成。”

人仁似乎早知道沃尔会说这样的话，是以想都没想便说道，“如此也行，那你就跪下来给我磕三百个头，并且要诚心的磕，一边磕头一边喊‘爷爷，饶了小的’，然后说不定我真会饶了你呢。”

“小子，你听着，永远不要把别人的尊严当成儿戏。”沃尔终于还是被激怒，放狠话道，“本来想好好教训你的，但我现在心情不好，今天就打到这了，再见。”说完就一把拉住被迟钝的子炎准备逃跑，不料却被人仁预知了逃跑路线，差点被掳迟鞭打个正着。

沃尔吓得直拍胸脯，心道，“鞭子况且可以能缩能伸，我也可以能屈能伸吧，要不还是求个饶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么一想便觉得求饶不是耻辱，而是战略，本该是羞红的脸居然是红光满面的红。

人仁见状冷笑不止，说，“如此，你可真有趣，一会儿要一马平川，一会儿却要溜之大吉，一会儿又是要好好教训我，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哦，我知道了，肯定在想求饶的方式。虽然尊严不能当成儿戏，但性命更是不能当做儿戏。嗯，我听到了，你内心肯定是在跪喊‘爷爷，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小人的狗命吧，我，我其实是出来散步的’，是么？对了，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那一定还要夹杂些哭泣的声音，哈哈，如果你这样做，我还真可能会心软的哦。”

贝贝轻轻抓了沃尔一下，警醒道，“杀气重了好几倍。”

沃尔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感觉到了，你赶紧离开这。”

突然，人仁将面具揭开，露出一张很恐怖的脸，“如此，我想你们也知道的，其实我是最害怕杀人了。可是，今天你们这样侮辱我，不得不杀。你们都有尊严，难道我就没有了么？”

“你怎么没有鼻子？”沃尔不关心自己的生命，却十分关心人仁的面相，问道，“脸上还刻着字，是谁这么残忍啊？”

人仁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如此好奇么，那我就告诉你吧。每次，我要杀人时，都会先揭开面具让他看一眼我现在这副面目，来减少心理负担……”

沃尔打断他的告白，质疑道，“那你刚才杀你的属下时怎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人仁轻咳一声，解释道，“如此看来，你还是智商太低。我说是杀人时才会有心理负担，我见你也有些本事，所以才把你当人看。”

“哦。”沃尔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

“如此表情，证明你猜的没错。”人仁打断沃尔的猜测，直白道，“那些废物，还不如蝼蚁，你不小心踩死蝼蚁时还会去看它或者祈祷赎罪么？不会的。因为你根本没看到它，蝼蚁之辈能被踩死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它的造化。”

“实际上，你在我眼中也是只蝼蚁。”

“如此胡说八道，其实你也不必再激怒我了，因为我已经愤怒了。”

“我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谁在激怒谁？”

“如此，我就再说一遍，弱者根本没有资格说‘怒’这个字。”人仁轻蔑地笑道，“我并非恶人，也不是傻瓜，至少你现在的挣扎我还是看得懂的。你说要逃走，或许只是转移我的注意力，或许是拖延时间。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对付‘掳迟鞭’，单打独斗你还不是对手。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被掳迟鞭击中的生物，一天都不能恢复正常行动的。除非……”

“除非什么？”

“如此，你还是想活？”

“你这不是废话。”

“如此，赌上尊严也要活么？”人仁笑得更加轻蔑而嚣张了，说，“除非你跪下来给大爷我结结实实的磕几个响头，或许我就有解除迟缓的法子。”

“或许，是个伟大的词语。”沃尔似乎有些不明白了，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别人向你下跪？”

“如此问那就罢了，我想你应该不会给我磕头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沃尔有些惊讶。

人仁稍微迟疑了下，说，“如果磕头能解决问题那你早就磕头了，虽然你看起来很弱，但却也算是经历人生起落沧桑的人，所以才这般圆滑。可是纵然如此，你也坚守着尊严的的不丧失，这是因为你将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况且，你心中明白得很，就算给我磕三千个头我也不会饶过你们。”

沃尔不置可否，说，“说到经历，我啊，当真是白活了二十余年了，一无所成也就罢了，而且还自欺欺人。”

“如此，你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实际上，弱者就是这样，即使什么都明白，也不能用行动改变些什么，然后紧接着自寻痛苦。”

“虽然很想否认，但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如此，你应该明白我说弱者根本没有资格说‘怒’这个字眼的意思了吧。”人仁愈加得意，嘲笑说道，“再多的沙子也聚不成宝塔，再怎么愤怒的弱者也无法战胜强大。”

“你还没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沃尔摇了摇头，解释说，“很久以前，我也和你一样，认为弱者被踩在脚下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说来，那说明你很久以前很明智。”

“明智么？”沃尔叹了口气，说，“说实在的，我很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于是，我也很怕事，什么事情都躲在别人身后，从来没有勇敢面对过。”

“如此，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的故事，我就简单和你说说吧。”

“没人要听。”沃尔自顾自说道，“弱者总是这样，要么将心事埋藏在内心深处，每天摆出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要么便是时常挂在嘴边，似乎想让人明白自己的懦弱只是命运的不幸。有时，为了证明自己那虚假的强大而凌辱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如此，你在说我也是弱小的存在？”

“我是在说我啊。”沃尔叹息道，“我啊，空有满腔的怒火却没有一丝勇气发泄，面对邪恶势力更无实力去战斗，或许弱者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仁竟是很安静的听着沃尔的独白，沉思着，犹豫着，欲言又止。

“偶尔，身为弱者的我也会仰望遥远的星空。”沃尔接着感叹道，“我在反省，为什么这二十余年每天都是那般浑浑噩噩度过，明明是下过决心的，明明是有远大的梦想的，可是为什么……

“如此，或许我应该明白你的感受。”人仁接话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有梦想也总是失败对吧。”

沃尔没有搭理人仁的意思，接自己的话继续感悟道，“终于在回答冰山的一个问题时找到了答案 。”

“冰山？”人仁心道，“这不是河山独有的幻象守护（1）么？普通人怎么能看到？还是说，河山那白痴自己说出来的？还是说，这家伙并不普通？”

沃尔在人仁思考的过程中一直低着头，等他回过神方才说道，“的确，就在刚才我的确想过要逃跑，可是现在却有三个理由让我无法逃。”

“如此，你倒是说说看。”人仁对沃尔这种反应很是不满，冷言道，“难不成你不是出来散步的，而是出来喝茶的。”实际上他是想说，“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么？”

“嘭”的一声，沃尔突然一拳将人仁从小白象上揍了下来，说，“首先，我并不是打不过你，这就是第一个理由。”

人仁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摇头苦笑，然后又重新戴上了面具，方才说道，“如此，我倒是没想到。果然，我还是小看了你。”

“这便是愤怒的力量，是潜在的力量。”沃尔淡淡地说，“不要小瞧任何人，活了那么久，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如此……”

“的确，论实力我或许打不过你。而实际上，也的确是事不关己，我有逃避的想法，但此时却又有不能逃避的理由。”沃尔依然冷气十足，叹道，“毕竟，我们人类和你不一样，都还有需要守护的人啊。”

一阵寒风迎面吹过，迟缓的子炎却没有能力去发抖，苦不堪言，以此来印证沃尔所说的“需要守护之人”。

人仁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在先下手占据优势后再下一手。他内心略微有些恐惧了，如果没有这支“掳迟鞭”，他甚至不如一个普通的士兵。可是他有鞭子，所以可以理直气壮，说，“如此，你是认为有能力打败我了？既如此，那就来吧。”心说，“要是早有能耐才不会这么啰嗦吧，啰嗦是弱者第二特征。”

沃尔叹了口气，说，“说句你不爱听的，打败你轻而易举。只是我曾向我的恩人起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再用那一招。”

“这是心理战，绝对是心理战，千万别害怕。”人仁一方面被沃尔的气场压制，一面积极寻找借口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贝贝，用尽你的力气，快带他离开这。”沃尔指了指子炎说道，“越远越好。”

语气不容置否，贝贝深知主人的性格，没有质疑地拖着子炎拼命往上飞。

此时的沃尔与之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了，俨然一副宗师姿态，宗师道，“弱小没有错，错的是去欺凌比自己更弱的人，以此来证明自己很强大。”

人仁突然向沃尔的胸口打出一拳，由于事出突然而又毫无征兆出手的气息，所以本身就很瘦小的沃尔被这一拳打得也吐了血，退开了几步。

“如此惺惺作态，你就不觉得恶心么？”人仁一面为这一击喝彩一面为之前的担忧与恐惧而感到惭愧，已经放跑一个敌人了，难道还不应该速战速决么？他重新抽出鞭子，指着沃尔说道，“如果你以为我就这点本事，那可就……嘿嘿，错的是去欺凌比自己更弱的人？知道自己弱就闭嘴，弱者哪来的评判权力？”说着便一鞭子抽了过去。

沃尔知道中鞭的后果，丝毫不敢懈怠，虽然那一鞭来得迅猛，但却也算是轻松躲过。人仁一鞭不中，再施一鞭，鞭鞭狠辣，毫不留情，决意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沃尔一边躲开攻击，一边告诫道，“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阻止我，否则，可就晚了。”说到后面，居然暗自神伤，心道，“明明不愿如此，却偏偏如此，真的没有选择了么？”

人仁嘿嘿一笑，心道，“鬼才上你的当。”嘴上继续叫嚣，“如此，那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大招吧。”又道，“实际上，我也想速战速决，天色不早了，所以你要配合我一点。”

“怎么配合？”

“如此，你站在那里别动，让我将你抽成红斑马。”说着便将鞭子折成方形，笑道，“实际上你动也无妨，你能逃得了我一鞭子，能躲得了我的万鞭齐发么？”

“时间要到了。”沃尔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如此，时间是到了。”人仁哈哈大笑，说，“去死吧，你的确该闭眼了。”

话音刚落，便见无数支箭，或者说是鞭从方形中射了出来，目标：盛·沃尔·风。”

风，是自由的象征。

风，是自由的象征。

为何而自由？

微风。

清风。

力量总是那么薄弱。

是因为弱小而自由么？

可是。

飓风。

黑风。

让人厌恶畏惧。

使天空为之失色。

毁灭的力量，难道是强大？

风。

因强大而自由？

可什么是强大？

喜时滋天润地。

怒则毁天灭地。

这便是强大么？

我知道。

你的世界总是那么狭隘。

却喜欢自封强大。

欺凌。

霸道。

被人痛恨。

被大地厌恶。

绝情。

卑鄙。

被亲友抛弃。

被天空丢失。

可是——

你却沾沾自喜。

以为天下无敌。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还是说，我唯独没有向你告诫？

你可以沾沾自喜。

你也可以自封天下无敌。

但，

永远不要儿戏别人的愤怒。

永远不要嘲笑弱者的力量。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还是说，我唯独没有向你告诫？

我并非毫无动作。

我动，则一击必杀。

季节变幻，唯独我依然喜欢寒冷。

尽管，这不是我的本意。

风起。

雷惊。

天昏。

地陷。

（1）幻象守护：与心魔对立，是幻术师的心灵守护者，通常情况下，幻象守护的本身便是虚幻的存在，所以不可见。但附魔碎片具有洞察虚幻的特性，所以人仁才知道此事，而空所认为的幻象指的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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