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与冰 子炎VS河山

虽然沃尔的和谐之道没派上用场，但他也不懊恼，他也想见识见识黄风之外的一般实力。再者，这两人都是好战之人，看阵势这一战已经阻止不了了，沃尔向来是懂得要顺势而行的。

于是，沃尔与冰山两人很自觉的退到一旁喝茶，顺便商讨下师徒关系能否建立。子炎兴奋得搓了搓手，耸肩道，“一会儿把你打哭了可别骂人哟，骂人我可不在行。”河山冷冷一笑，说，“放心，三分钟内，我会把你打得哭不出来。”说着便要争分夺秒，一声断喝，“第一招 ，气势，冰之猎犬。”随之，一只冰制猎犬拔地而起。猎犬足足高大子炎三倍，走动一步便能感到地动山摇，寒气袭人。

“他也是召唤师么？”沃尔向冰山问道，“是冰属性的召唤师？”

冰山一边喝茶一边回答，说，“河山是我们风雪城最强大的幻术师，可不是什么狗屁召唤师。”停顿了一下，问道，“沃尔先生也是幻术师么？”

“不是，我是召唤师。”沃尔先生铁青着脸，补充说道，“虽是召唤师，但未曾狗屁。”冰山一愣，一杯茶端起来喝了很久，很久……

子炎将剑卸下立在一旁，然后又脱掉了上衣，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指着冰犬说道，“果不其然。”冰犬没什么反应，河山却轻咦一声，以为是什么咒语，问道，“什么果不其然？果不其然什么？”

“果不其然。”子炎打足了个哆嗦，方才回答道，“脱掉衣服会更冷。”

河山终于感受到了白痴的杀伤力，摇摇头，说，“看来三分钟是高估你了。去吧，我的猎犬，将你的猎物撕成粉碎。”那巨大的冰犬像是能听懂他说的话，尾巴一摇便向子炎猛冲而来。虽然冰犬来势汹汹，子炎却也不慌忙，反手将紫宇剑操起，横胸在前，待冰犬向他扑来时，手腕一抖，紫宇剑在他与冰犬之间快速轴滚动，并且剑身开始逐渐变大。河山心道，“此人在战斗中倒算灵活，许是有些本事。”一边心说一边命令冰犬后撤。可是，由于冰犬身形巨大，而且扑上去的时候速度过快，陡然喊停，惯性的作用使它不得不向前倒去。结果，冰犬就这样被结果了。

“哈。”子炎得意笑道，“虽然是庞然大物，但终究是冰，冰是无法打败运动中的火的，这是物理规律。”

在此，补充一提的是紫玉剑的属性及来历。紫宇剑原名“紫玉剑”，乃是上官子炎的师父“无谓老人——古往今来都是这些事，总是会有人去争，总是会有人去躲，而我恰好是属于百般无所谓的人，所以选择了听天由命，自称无谓老人。”在他出师之时送给他的礼物，并且在当时改名为“紫宇剑”。

紫玉剑，火属性，剑身是黄风镇某个垃圾堆中捡的废铁废钢炼制，而剑柄部分却是一块罕见的紫玉雕刻而成。废铁与宝玉之间似乎是没有交点的，但却在“无谓老人”超凡的冶炼术下奇迹般的融合了，而且是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紫玉剑是“无谓老人”秘密炼制，上官子炎对剑的来历毫不知情，只道是一件可以随意变换大小的普通剑。虽说是普通兵器，但他却格外珍惜，因为这是“无谓老人”送给他的礼物。

河山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说，“虽然我很鄙视你，但你手中那把剑我倒是很重视，能发出紫色光芒的大多不是凡物。”

子炎笑了笑，模仿他的语气说道，“虽然我很重视你，但你的法术我倒是很鄙视，能被一招制住的大多……”河山害怕他说“废物”两个字，连忙打断他的话，怒道，“给你点甜头就不知东南西北了，你可别以为我就只有这点本事，如果是那样，你可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沃尔见子炎占了上风，喝茶的姿势都高贵了许多，高贵之余气力也盛，插嘴道，“你就是给他很多甜头他也不知道东南西北。”

“来来来。”子炎笑得更欢了，挑衅道，“不占你的便宜，我不用兵器和你打。”言下之意，或许是想与他肉搏。河山摆摆手，说，“抱歉，与你打架，我可丢不起这身份。“

“啥？”

“你长得没我一半帅，我是不会和你打架的。”河山解释道，“但要说是战斗，你长得再怎么的丑陋，我还是会给你点薄面的。毕竟，你的相貌还属于人的范畴。”

冰山小心翼翼的向沃尔身边靠了靠，询问道，“沃尔……先生，打架和战斗有区别么？”

沃尔本不想搭理这个看不起召唤师的家伙，但他最喜欢被人讨教问题的，所以还是较为愉快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说，“首先，老师我呢要对你这种不懂就问的学习态度提出表扬，老师最看不起那种不懂装懂的人。”

“嗯。”冰山没料到此举获得了沃尔好感，心情也很是愉快，附和道，“学生我也最看不起那种人了。”

“嗯，既然志同道合，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打架’和‘战斗’的区别吧。”实际上，沃尔研究这个问题很久了，所以很是畅快的释疑道，“首先呢，‘打架’和‘战斗’呢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双方都一定有输出伤害，是动形态。反之，如果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而产生的摩擦打斗就不能说是‘打架’或‘战斗’了。截止这点，你明白了么？”

“呃……明白……了吧。”

“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

“不是很明白。”冰山提出质疑，“那如果是不是这两者，那该是什么？”

“是‘秒杀’和‘被秒杀’。”

冰山似懂非懂，又问道，“那按您的意思说，那‘秒杀’和‘被秒杀’这种情况的就不能称之为打架和战斗了？”

“错。”

“咦？”

“既然你提到‘秒杀’这个例子，那我就先解释下打架和战斗的本质区别吧。”沃尔兴奋得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始解说，“首先，我先解释下战斗的定义，什么是战斗呢？战斗就是双方在精神上达成一致，需要通过武力争夺对方的利益，是有目的的动形态。而打架呢，打架是很俗的一种说法，之所以俗是因为打架的本身并非双方在精神层面上达成一致，是无目的的动形态。有无目的的武力争夺，是打架和战斗的本质差别。除此之外，战斗更富有技术含量和形式拓展空间，而打架更偏于即兴的恶意和随意性，不值一提。”

“这么一说好像真有差别似的。”冰山听得一头雾水，又问，“那‘秒杀’呢？”

“哼哼，你这么问肯定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了。”沃尔笑道，“我问你，秒杀是什么意思？”

“是瞬间击杀的意思么？”

“嗯，算是吧。”沃尔勉强认同了这种说法，继续解释道，“首先，我现在所论述的‘秒杀’是基于双方在精神上达成一致的无力争夺活动，你之所以疑惑，或许是认为‘秒杀’只有一方输出伤害，而实际上，这是你误解我所说的‘输出伤害’的含义……”

“等等。”冰山一个头两个大，恳求道，“老师您说简单点吧，我听不太懂。”

“好吧。”沃尔除了最喜欢别人向他请教问题，其次便是喜欢别人听不懂他的解说了，说，“那我说简单点，假设现在我和你对战，我秒杀了你，我的目的就是杀死你然后将他作为实力的一种认可，你的目的在战斗前和我一样，只不过结果不同罢了。所以，就有无目标这一点可以将‘打架’排除。然而关键问题是‘输出伤害’，我的输出伤害是很明显的，问题是你的输出伤害呢？被秒杀也就是根本没还手的余地吧，怎么会有输出伤害呢？”

“是啊，被秒杀没有还手余地，怎么会有输出伤害呢？”

“哈哈，没注意到吧。”沃尔得意的笑着，说，“输出伤害一定是伤害对方么？一定是物理伤害么？在被秒杀那一瞬间，你是否会有恐惧、不甘、悔意呢？而这些精神层面上的伤害是谁输出的呢？那个人就是你吧。”

冰山一愣，陷入了沉思。不料沃尔却哈哈大笑，笑道，“我逗你呢还听得这么认真，实际上，打架和战斗根本没区别的，区别他们的是第三者。为自己战斗的充其量只能是斗殴，而为他人打架的也可以说是为守护而战吧。”

风，突然静止了。

“都被人这样说了，你还要打么？”河山如沐春风，向沃尔喊道，“听君一席话，胜打十次架。”

虽然子炎不知道沃尔说的有无道理，但也停了手，问道，“眼神飘忽不定的，你想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河山语气缓和了很多，想了想，却是问道，“你可曾婚配？”

“没有。”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的目的，但子炎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不过前不久差点被骗婚了，不过幸运的是最后还是没被骗到，还好，还好。”子炎连说两个还好，着实是在表示庆幸。

“骗婚是么？”河山乜斜着眼，冷冷地说，“没想到连你这种货色都有销路。”

“不管你怎么说。”子炎傻笑着，说，“我们不是说好的了么，就算把你打哭了也别骂人哈，要有素质。”说完这句连忙看河山的表情，心想这次肯定是要被激怒的，一场激战正在眼前。等了一会儿，不仅没等到河山的冰犬冰熊冰蛇，也没有看到预想的愤怒表情，很是奇怪，问道，“怎么了？我这么一说你就害怕了？”

“啊？你说什么了？”河山缓过神来，却不再理睬子炎。心道，“是了，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充其量只能说是我的单相思，你喜欢他却不喜欢我想必也就是不爱吧。原来是我们实力相差太多，是秒杀和被秒杀的关系，我怎么可能有输出呢。

如此浅显的道理我早该明白的，只是我啊，总是抱有一丝侥幸。我猜你也很希望和那个狗屁王子结婚吧。就算没有，你说过的，我们是没有未来 的是吧？连说好的事你也忘记了，无论说什么也不会说关于我的事了。还是说，你只是牢牢记住了我们最后是说好了的，从此做陌生人。陌生人？切，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我喜欢你而你却不喜欢我，你这种人注定会孤独一生的。”

河山的精神再次混乱，这么一想虽然解气，却自然而然的忽生一种不安之感，这种不安之感在强烈的情绪波动催化中，进而发展成了埋怨，“我这是怎么了？我这该是何等的坏心肠？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诅咒她孤独一生呢？是了，如果是你不想看见我，虽然我会伤心，但依然会消失得让你满意啊。嗯，让你满意才是我的愿望。”这么一想终于心力交瘁，黯然神伤，竟然如此昏了过去。

冰山见状连忙冲了过来，一边抱住河山一边指着子炎，喝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子炎也被河山的突然昏倒镇住了，心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明明先前是那样的强势，怎么……难道他低血糖？不会吧，难道真的是被我吓的？呀，这个更不可能了，我用那句骗三岁小孩都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难道我还真能将他打哭？难道他不满三岁？切，他要是不满三岁我就不满两岁了，年龄很显然要比我大的……”

很显然，没人知道他心中的猜测和想法。冰山见子炎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假装沉思，生怕他在想什么坏主意，喝道，“我不追究刚才你施了什么妖术，希望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沃尔先生也说了，你们这种斗殴毫无意义，这场战斗就这样结束吧。”

然而实际上，他却知道子炎所不知道的，河山陡然昏迷定是心魔反噬，而非是谁施展了什么妖术。所以虽然他说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但很明显是底气不足，隐约能听出他的恐惧。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不经意间将沃尔也扯连在内，这样就麻烦了。

沃尔本来在说完那通大道理后喝茶喝到了忘我的境界，突然被冰山的断喝给打搅了，能不生气么？果不其然，只见沃尔怒气冲冲的向冰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才问，“你也算是我的学生了，你干嘛要怕他？什么叫就这样结束吧？这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么？”如珠炮似的三问让冰山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自顾自摇头。

子炎见状暂时也搞不清眼前这帮人在发哪门子神经，看了一眼昏睡的河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迷惘之际却听又到“轰隆隆”的声音正朝这个方向滚来，更加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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