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禽兽？禽兽不如

“楚大人，玲珑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酒国好友？”玉玲珑美目中闪过一丝绚光，再次长袖掩面，将酒液一饮而尽。

这杯喝完，她没有再呛到，反而，真如楚岳所说，她觉得有些暖了起来。

“原来酒是这等滋味！玲珑空饮数年，原来过去喝的，不过只是泔水。也只有楚大人，还有大人那些酒国好友，才真正知晓酒的味道吧！”玉玲珑目光迷醉，怅然道。

接下来，毋庸再劝，玉玲珑一杯一杯的自作自饮着，楚岳无奈之下，只得嘱人另外取来酒具，二人便这样相顾无言，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论起喝酒的本事，玉玲珑自然无法与楚岳相比，没多久，她便醉倒在玲珑阁中，而楚岳，不过才略有醉意。

摇了摇头，楚岳无奈的苦笑一阵，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禁怀疑起来，莫非他看起来真的那么无害？

“玲珑姑娘，难道你不觉得醉倒在一个男子房中，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么？说实话，要是这么放过你，我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呢！”独饮已无趣，楚岳索性便放下了酒杯，指间挑起玉玲珑精致的下巴道。

楚岳嘴角微微抽搐，这女子清醒之时，孤高桀骜得不可方物，谁知几杯下肚，马上便变了个人一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玉玲珑之所以会如此，必然是心中实在委屈至极，否则，如此放浪的言语，断然不会出自她这样一个孤高的女子之口。

“玲珑姑娘，你醉了，还是早早回房歇着吧！”看着玉玲珑笑靥如花，却泪眼滂沱的模样，楚岳最终，还是放下了勾着她下巴的手指，叹息道。

他承认，之前那一刻，他心动了。烈酒，娇媚的女子，暧昧的气氛，相信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跟他一样的心思。若非听出玉玲珑心中悲苦，他断然也不会放弃一亲芳泽的机会。

“楚岳啊楚岳，你怎的如此没有良知了？那玉玲珑明明一个凄苦女子，你怎好趁人之危？”

“什么叫趁人之危？做女人的，早晚都有那么一天，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我……”

……

楚岳心中，并不像他走路的姿态那么潇洒。尚未走出青玉阁，他心中的自我便展开的交锋，几番回头之下，终于，他还是压下了心中邪念，走出了青玉阁。

“如果方才不是玉玲珑，而是蔡琰，或者婉灵，我还能不能做出最终的君子决定呢？”走在大街上，楚岳心中仍在想。

“应该不能吧！要真这么君子，不单单自己不高兴，她们也不会高兴的！嘿嘿！”想不明白之下，楚岳索性便想入非非起来。

见出来时间已经不短，楚岳便不再在路上耽搁，而是直接取道返回清风别府。

今天，他是不打算回碧落山庄了。他不傻，见蔡琰一直收拾着碧水阁中他以前住的屋子，他便知道蔡琰的心意，想必蔡琰心中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他能再次回来住上一晚。

而另一方面，在他出来的这段时间里，想必蔡邕已经将他要离开洛阳的决定，告知了蔡琰。这个时候，不论蔡琰最终是做何决定，必然都是心中难受，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她身边。

果然，再次见到蔡琰时，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情绪也非常低落。于是，楚岳便想方设法的哄她，逗她笑，希望她高兴起来。谁知，往常那些说笑逗乐的手段，此时竟全部失去了作用，楚岳手段尽施之下，蔡琰依旧无精打采，闷闷不乐。

不得已之下，楚岳只得将之前自己在青玉阁中的丑事说了出来，果然，一说完，蔡琰便笑出声来。

“楚大哥你真好笑，明明都是禽兽不如了，还自欺欺人！”显然，对于禽兽不如这个说法的由来，蔡琰是非常清楚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着！要不，我现在回去？想来，那玲珑姑娘应该还没醒来！”楚岳故作跃跃欲试的样子道。

“啐！不许去，去了你就是禽兽！”蔡琰胀红着脸道。

“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啊！”楚岳耸了耸肩，随后又道：“话说琰儿，你什么时候让公子我禽兽一把？”

“哎呀，楚大哥你要死了！”蔡琰嗔怒道，追着楚岳打起来，一时间，竟是忘了先前的愁闷。

“楚大哥，谢谢你！其实，琰儿本来决定要跟爹爹一起走的！我娘走得早，爹爹一个人将我拉扯大，为了不让我难过，他一直没有再娶。如今，他老了，应该是我回报他的时候了，楚大哥你也说过，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在，所以，我想陪着爹爹，让他不那么孤单寂寞。”

“至于楚大哥，琰儿心中自然是无限欢喜的，不过，就算是没了琰儿，楚大哥你还有婉灵姐姐，还有牵挂着你的雪羽姐姐！而我爹，除了我，却什么都没有！”

一番笑闹下来，蔡琰最终哭倒在楚岳怀中，泪水侵湿了他的衣襟，同样的，也潮湿了他的心。按照他对蔡琰性格的了解，他早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当蔡琰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堵得慌。

仿佛，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掉了什么东西一般。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怪蔡琰，因为，他知道，她是对的。

“呵呵，哭什么？楚大哥眼中的琰儿可是不会掉眼泪的。其实，楚大哥也真心喜欢着你呢！不过，这个时候，你能选择陪伴着你爹，我觉得很高兴，因为，这才是我认识的琰儿，知书达理，仁义孝道。”

“要是你真的选择让你爹独自离开，那我才是真的失望呢！好啦，别哭了，再哭都成小花猫了。你说说，咱俩还这么年轻，又不是见不着了，等此间事了，我便去寻你便是了。如此娇俏可人的人儿，公子我都还没来得及禽兽一把，哪能让你就这么轻易离开？”

揽着蔡琰柔软的腰肢，楚岳扶着她坐了下来，任蔡琰靠在他的肩头，不住的抽泣。此刻的楚岳，言语间说不出的柔和，只是他自己却知道，他说出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全他妈是骗人的。

人性中，总有着它自私的一面，只是通常，这种自私不会展现于人前。人，如果能做到完全的理智，完全无私，那么，便成了神。楚岳能理解蔡琰的选择，但并不意味着，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楚岳的谅解，并没有让蔡琰的哭泣稍缓，反而是更加严重了。见状，楚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静静的陪着。

“可是，我爹他非要我留在你身边，他不让我跟着，呜呜！”良久，蔡琰泣道。

顿时，楚岳嘴角直抽搐，而下一瞬，他阴霾的心头霎时晴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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