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月•魂(5)

“晓冰......晓冰......”晓冰，你是谁？你长什么样子的呢？你是不是很讨厌鱼族呀？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每当默月不在的时候，韩小枫总喜欢躲在被窝里小声念着晓冰的名字，每次呼喊完都会静静的等上一会儿，用力的去感应身体里有没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应。

“今天也不理我吗？”韩小枫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不论她在心里默念，还是开口呼唤，晓冰始终没有回应过她，似乎那天发生一切仅仅是一场梦。但是晓冰出现的一刹那，大量涌入心中的事情、记忆还有感情一瞬间吞没了她的心。仅仅是被替换的那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知道了很多关于五个种族的事情，水族的常识，对翼族憎恨，还有些许关于默月的记忆。唯独，没有她遇到爆炸时的信息。那时的记忆没有共享，是因为替换的时间太短了吗？

“小枫，你起来了？”门被打开了，默月带着午餐进来了。

“嗯，我倒是宁愿能多睡一会。醒着的时候真的好无聊。”韩小枫接过默月递来的便当，一直以来默月带来的饭菜都非常精致，非常的好吃。对于被困在狭小空间里不得不过着十分无聊的每一天的韩小枫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奢侈的享受。“默月，每天你都在外面买便当吗？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啊，会不会花了你很多钱？”

“什么？”坐在一旁正夹起菜打算往嘴里送的默月听了韩小枫的问话，差点笑喷了饭，“什么买的啊，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装着我满满的爱哦！”

“呃......被你这么说的没胃口了......”听见默月的回答，韩小枫食欲全无，他能不能少说点这么恶心的话啊？该不会默月其实内里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在外面见到女人就献殷勤？“我说默月你怎么这么擅长说一些让脸红心跳的人的话啊。”

“哦？”默月突然正面对着韩小枫，很靠近的轻声说，“那你现在脸红心跳了？”

“怎么可能。”面对默月突然的靠近，韩小枫紧张的连握在手里的筷子都掉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推开默月，她实在是不擅长应对像默月这种美若天仙却又对自己魅力自信不凡的人。“晓冰......有没有吃过你做的饭？”

“怎么突然问这个？”默月对韩小枫突然问起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却有些严肃的看着韩小枫，“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在默月的眼里，晓冰与韩小枫或许是完全独立无关的个体，但是在韩小枫心里，晓冰却是无法忽视的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她需要晓冰活下去，不仅仅是依靠灵魂的力量。“我想见她，但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她？”

“想见她？见她做什么？”默月淡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灰暗，双重的反问让人觉得他非常在意晓冰这个人，但语调的僵硬却又似乎不打算提起任何相关的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默月沉静的语气与他那白皙的肤色相互融合，让韩小枫感到有种莫名的冷淡。她摸不清楚，看不透，默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总是忽然在最不在意的事情上变得很敏感。时而温柔，时而顽皮，有时候温柔的像是童话里的王子，有时候阳光的像个没长大男孩，但也有时候突然冷淡的像是冬天雪夜里结的冰霜。“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你不会告诉我、她却愿意告诉我的事情。”

“是吗，你想问什么呢？”默月俯下身子，靠近韩小枫，死死地顶着眼神飘忽的她，清澈的眼睛却带着深不见底。在不经意间，嘴角却微微扬起，她真的很不擅长隐瞒自己的想法，更经不住被人逼问。

默月戏弄韩小枫的时候会很亲昵的贴近她，但是在怀疑、在逼迫的时候也会带着认真的近乎执着的眼神看着她，如此的真诚却是为了逼着她自我坦诚。她不喜欢默月这样的贴近她，不是因为相互亲昵，而是一种胁迫，让人非常的难受。眼神只好慌张的向着四周看着，突然间，韩小枫变得坚定起来，挺起腰身问道：“问了你，你会告诉我吗？”

“今天，你的肩膀感觉怎么样？”默月回避了韩小枫的问题，这是他的典型作风，他解开韩小枫衣领的几颗扣子，露出她包扎着纱布的肩膀检视着。

“挺好的，已经不会觉得疼或者痒了。”韩小枫突然有种很泄气的感觉，她怕他逼他，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不知所措的顺着他的想法，但是当她强硬的时候，他却柔软的逃离开来，有时候宁愿他很伤人的对她说，他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也比他硬生生的扯开话题要好得多。

“伤口也应该愈合了，我帮你拆纱布吧。”默月亲亲碰触着韩小枫的肩膀，脸上有些无奈在游走。

和以前一样，韩小枫肩膀上的纱布依旧会在拆散后渐渐消失，上面从来都没有血迹，从来都是洁白无暇的。伸出手来触摸那些似乎存在于幻境里的纱布，竟是如此的柔软，如同薄纱，轻柔的浮在她的手上。默月看着韩小枫，嘴角浅笑的瞬间，她手上的纱布幻化无踪。

“那些纱布，是我的灵魂。”默月一边检查韩小枫的肩膀，一边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韩小枫轻声说道。他托起韩小枫的左手，把缠绕在上面的，他的灵魂解开，“晓冰，恐怕现在很难见到她。你现在的身体还具有足够的生命力，她必须用大量的灵魂之力去支撑你的身体，之前晓冰为了保护你，也消耗了相当大量的力量，这也是你受了这么小的伤却要休养这么久的原因。同时，你的灵魂还不够稳定，不能独自支撑肉体，让晓冰既不能尽快的恢复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富足的力量与你联系，短时间里想见面恐怕很难。静静的等待吧，等你能独自维生的时候，她自己就会主动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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